“我非常讚同你的觀點。”
牛保根點點頭,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他聽高振良說,江一鳴油鹽不進,根本不願意退讓。
現在看來,是不給他高振良麵子,而不是不給自己麵子。
“書記,我現在就給永光局長打電話,讓他審慎處理杜剛。”
江一鳴說著,打給了梁永光。
“縣長,有什麼指示?”
電話接通,梁永光詢問道。
“永光局長,我在保根書記這裡,關於吉安賓館的事情,我和保根書記的處理意見一致。該嚴的要嚴,該寬鬆的寬鬆,對為我縣經濟做出重要貢獻的企業家,要給予適當的關心照顧。”
江一鳴說道:“杜總就符合條件。你這邊處理的時候,一定要充分考慮縣委的意見。”
“縣長,實在是抱歉,一大早市局就打來電話,將整個案子的情況問的清清楚楚。市裡認為這起案件具有典型意義,他們已經派人過來指導,並與泰廣縣的案件一起,作為全市的典型案例來抓。”
梁永光說道:“這種情況下,我們沒有太多話語權。”
“永光局長,你這就不對了,怎麼沒有向我彙報,就直接把情況上報給市裡呢?”
江一鳴訓斥道:“你這是一點沒有把我這個領導放在眼裡!”
“縣長,您也知道,這次行動是市裡統一調度安排的,我們必須聽從市裡的安排。”
梁永光說道:“還請縣長多理解我們的難處。”
“我知道了!”
江一鳴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轉而看向牛保根道:“書記,市局太不尊重我們了,竟然沒有經過我們縣委縣政府,就直接派人過來指導了。我和市局的領導不太熟悉,要不您給他們打電話,給他們做做工作,看看是否能夠按照我們縣委縣政府的意見,對杜剛進行寬大處理?”
牛保根不悅道:“這種事,怎麼能向市局的領導開口?再說,我們的建議,他們也不可能采納。”
“算了,既然市局已經知道了情況,我們隻能做好配合了。”
“書記,我回辦公室再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其他方法。”
江一鳴說完,就溜了。
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和梁永光溝通過了,這次事件,肯定會有不少本地乾部說情。
有些可以直接拒絕,但有些又不好拒絕。
最終兩人商量了下,就以市局已經知道情況,要求必須嚴肅處理為由,堵住所有人的嘴。
誰若是想說情,直接找市局。
這樣一來,就可以拒絕那些難以拒絕的人。
比如牛保根。
因此,他在到牛保根的辦公室之後,聽到他要對杜剛采取寬鬆的處理方式後,並沒有反駁,而是順著他的話來說,並當著他的麵,打給了梁永光,從而把矛盾轉移到市局那裡。
江一鳴剛到辦公室,政府辦主任唐誌超連門都沒有敲,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縣,縣長,不好了,丁主任被車撞了。”
唐誌超急切的說道。
“怎麼回事?”
江一鳴快步來到唐誌超麵前,詢問道:“丁哥怎麼會被車撞呢?”
“他開著您的專車出去辦事,離開沒有多久,在十字路口被一輛拉石子的大卡車給撞了。”
唐誌超說道:“人受了傷,已經被送到醫院了。”
“馬上備車,帶我去醫院。”
江一鳴剛要下樓,突然想到自己並沒有安排丁力出去執行任務,那他為何會開車出去?
再聯想到早上丁力的反常舉動,他的內心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想到此,他沒有再急於去醫院。
“誌超主任,你立即前往醫院看望丁力,並及時跟我通電話。”
江一鳴冷靜道。
“好的縣長,我現在就過去,到時再向您彙報具體的情況。”
唐誌超急匆匆的離開。
江一鳴則打電話給劉廣吉。
“剛剛在南街路與人民路相交的十字路口,發生了一起車禍,你親自去調查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一定要想辦法,把肇事司機給抓住,把情況調查清楚。”
“好的縣長,我馬上趕過去。”
劉廣吉接到指示後,立即帶人前往事故現場。
江一鳴返回辦公室後,來來回回的走動,心裡一直在祈禱著丁力不要有事。
大概半個小時,唐誌超的電話打了過來。
“縣長,丁主任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頭部受到衝擊,暈了過去。”
唐誌超說道:“在醫生的診治下,丁主任已經醒了過來,他讓我立即跟您打電話,請你不要離開縣委大院,這起車禍人為的可能性很大。”
“他說他和你早上一起到縣委大院的時候,就感覺有輛車想要靠近你們。他猜測可能有人想要傷害你,他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並讓對方暴露,就開著你的專車出去,雖然他一直保持高度警惕,但對方事先考慮了多種可能,設計的非常嚴謹,最終他還是被車撞了。”
“因此,他敢斷定,這次事故,是人為的可能性極大。”
“好,我知道了,讓丁哥好好休息,等危險解除,我去看望他。”
江一鳴沉著臉,心中非常的憤懣。
竟然有人想要置他於死地,他一定要查清楚背後指使者。
就在這時,劉廣吉將電話打了進來。
“縣長,根據我們的調查,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車禍事故。”
劉廣吉彙報道:“車子是租來的,而簽訂租賃卡車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而租賃之人,早就逃之夭夭。”
“好,辛苦了。”
江一鳴說道:“我跟梁局長說一聲,讓他成立專班,一定要把這件事給調查清楚。”
掛斷電話後,江一鳴就打電話給梁永光,把事情簡單的講述了一遍,並要求他立即派人深入調查,儘快找到幕後主使。”
“太膽大妄為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撞死我們的縣長,這事我一定要嚴查到底,給您一個交待。”
“我來西川縣的時間不久,沒有私人恩怨。”
江一鳴說道:“很可能是我在處理某件事情上,得罪了人,損害了對方的利益,這才讓對方起了殺心。”
“雖然我做的事情,得罪了不少黨員乾部,但因為這點事,並不會引起普通乾部對我的報複。”
“如果我沒猜錯,是吉安賓館的事情,讓對方狗急跳牆,想要置我於死地,這樣一來,就沒人能夠阻攔他們繼續為非作歹了。”
“你順著這個思路去調查,誰最有可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