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立程被帶走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尷尬氣息。
“孫廳長,我們接著喝……”
楊宏話沒說完,孫銘安說道:“楊市長,我想起來了,廳裡還有個緊急的事需要我去處理,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隨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孫廳長,我送送你。”
楊宏帶著江一鳴、楚靈連忙追了出去。
等他們到了外麵,孫銘安已經坐上車離開了。
“哎,你說這叫什麼事?”
楊宏有些無語。
“楊市長,您剛來,可能不了解我和孫廳長之間的關係。”
江一鳴說道:“出現這種結果,我並不感覺意外。沒有當著你的麵打起來,雙方已經很克製了。”
“哦,你和孫廳長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楊宏訝然道。
“我之前在新平縣工作的時候,把他們一家五兄弟,送進去了三個。其中他的五弟,很有可能判死刑。”
江一鳴說道:“您說他恨不恨我?”
“有這事?”
楊宏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孫家在新平縣為非作歹,魚肉百姓多年,給當地的百姓帶來了極大的傷害,多起案子都涉及人命,造成了惡劣影響。”
江一鳴說道:“最終在上級部門的支持下,新平縣各部門通力合作,將孫家在新平縣的黑惡勢力全部給鏟除了。”
“楊市長,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卻給您添麻煩了。”
“沒什麼。”
楊宏提醒道:“你還是想想怎麼應付江鷺禾主任的怒火吧,你今天做的雖然很對,但卻得罪了江主任,我估計他不會輕易的算了。”
“多謝楊市長關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江一鳴並沒有放在心上,對於江鷺禾,隻要他敢亂來,他就敢將其拉下馬。
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孫銘安。
這狗東西就像一條毒蛇,隱藏在暗處,隨時給你來一口。
要早點將其打死、打殘才行。
送走了楊宏和楚靈,江一鳴隨即打電話給陳旭建。
“一鳴書記,有什麼指示?”
“陳老哥,你就彆開我玩笑了,我還等著你指示我呢。”
江一鳴詢問道:“我想了解孫銘安的情況,有沒有進展?”
他之前就跟陳旭建交代過,讓他關注孫銘安。
“我這邊還在追蹤,目前有一些進展,但還在尋找突破口,你也知道,他這種級彆的人,如果沒有特彆硬的證據,就無法對他們動手。”
“好的,陳老哥辛苦了。”
掛斷電話後,江一鳴又給魏尚華打了個電話。
將今天發生的事向他彙報了一遍。
“書記,估計孫廳長對我們義陽市意見較大了。”
“一鳴,你做的很對,不要有心理負擔,不管是孫銘安還是江鷺禾,他們要是敢亂來,我都不會答應的。”
魏尚華硬氣道。
他馬上就要再進一步,成為省部級高官,自然不將孫銘安和江鷺禾放在眼裡。
“好的書記,勞您費心了。”
另一邊。
孫銘安在返回的路上,打給了江鷺禾。
“孫廳長,聽說你回義陽市了?”
江鷺禾接到電話後,笑著詢問道。
“我之前就計劃要到義陽市一趟,你前幾天又委托我辦事,我就改變了計劃,提前趕了過來。”
“孫廳長,你太夠意思了。回來了,我一定請你好好喝一杯。”
江鷺禾笑道:“怎麼樣,你親自出馬,事情辦的很順利吧?”
“江主任,恐怕讓你失望了。”
孫銘安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到了西川縣之後,把立程局長也叫了過來,還提到了你,結果江一鳴絲毫不講情麵,根本沒將你我二人放在眼裡。”
“更為過分的是,他當著我的麵,讓紀委的人把龔立程給抓了起來。我親自為立程局長求情都沒有用,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龔立程被抓走。我氣得飯都沒吃,就趕了回來。”
“什麼?龔立程被抓起來了?”
江鷺禾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是啊,江一鳴非常的硬氣,絲毫不給我麵子。”
孫銘安歉意道:“江主任,實在抱歉,沒有完成你交待的任務。”
“孫廳長,這與你無關,隻能說江一鳴這個人太目中無人了。”
江鷺禾說道:“俗話說,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我相信江一鳴會為自己的狂傲付出代價的!”
“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我這邊也會想辦法給他施壓的。”
“好的,謝謝孫廳長了,有機會再找你喝酒。”
掛斷電話後,江鷺禾想了想,打給了義陽市市委書記魏尚華。
以前魏尚華來省裡拜訪侯省長時,都會提前聯係他,通過他來詢問侯省長的動向。
為此,每次魏尚華都會給他帶些禮物,私下裡也和他吃過幾次飯。
既然江一鳴這麼狂妄,他就直接找他的頂頭上司,他就不信江一鳴連魏尚華的話都不聽。
他相信,魏尚華這點麵子還是會給自己的,自己稍微給江一鳴上點眼藥水,魏尚華這邊必然會有所行動。
很快,電話接通,話筒裡傳來魏尚華爽朗的聲音:“江主任,有何指示?”
“魏書記,您說笑了,我哪敢給您下指示。”
江鷺禾說道:“有件事想向您反映。”
“江主任請說。”
“我的老同學龔立程在你們西川縣任教育局局長,近段時間,西川縣要進行乾部調整,我這個老同學在沒有犯任何錯誤的情況下,被調整為非領導職務,他一直不服氣,揚言要到上級反映,結果還沒來得及反映,就被紀委的人給帶走了。”
江鷺禾說道:“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隻能有勞魏書記幫我打聽一下了。”
“這件事江一鳴給我彙報了,你這個老同學存在很多問題,我建議你不要再乾預,以免引火燒身。”
魏尚華旗幟鮮明道:“江主任,我跟你提個醒,你是省政府辦公廳副主任,要注意影響,有些事你可以過問,有些事你不可以過問。”
“西川縣的乾部再怎麼調整,那是他們西川縣的事,其他人沒資格乾預。”
“倘若讓我知道,有誰通過其他手段打壓江一鳴,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