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高延宗離婚(1 / 1)

“楊書記的意見呢?”

高延宗將目光看向了楊真。

楊真也很糾結,無論站在誰那一邊,都不合適。

“我覺得對招投標領域進行調查非常的重要,當然,也要考慮到現實問題,比如市紀委的工作量。”

楊真說道:“不過人手的問題,也可以從其他單位進行抽調。我個人沒有好的意見。”

說來說去,楊真也沒有說個明確的態度。

高延宗有些不滿楊真的表現,不過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一鳴市長,文山書記和楊書記都提了很好的意見。”

高延宗說道:“這樣吧,先由市紀委的人抽調一部分人進行調查,等合適的機會,再對招投標領域進行全麵的調查。”

“我同意大家的意見。”

江一鳴雖然心裡有想法,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好,那就由文山書記牽頭,對違規招投標案件進行查處,相關進展情況向我和一鳴書記彙報。”

高延宗說道。

“好的書記。”

盧文山連忙說道。

等眾人離去後,高延宗給盧文山打了個電話。

“文山書記,我想了想,覺得你在會上提的意見非常重要,省裡非常關注羅章文、王一昆等人的案子,我們這邊也要積極推進,配合省裡把相關案件調查清楚,所以你們市紀委的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在這上麵,至於剛才討論的問題,你安排一組人員進行調查就行,尤其是先把一鳴市長關注的長陽河南岸治理提升項目的違規招投標調查清楚。”

高延宗交待道。

他之前任市長時,有不少項目時違規招投標的,一旦進行調查,會發現很多問題,他自然是不想調查的。

但之前關於統計數據的事情,他已經和江一鳴產生了分歧,倘若自己再次明確表態反對調查,有可能導致兩人之間的矛盾擴大化,他覺得沒有必要。

“好的書記,我會分清主次的。”

盧文山表態道。

高延宗單獨給他打電話,他自然能夠領會到高延宗的意圖,關於招投標領域的案子,他能拖則拖。

招投標違規事情開展調查以後,推翻了之前的評標結果,餘先仁所在的榮科公司中標。

至於其他招投標案子,還在陸續調查中。

周一,全市召開了一季度‘開門紅’推進會。

會議要求:要鼓足乾勁、接續奮戰,堅定信心再出發,切實增強完成首季“開門紅”和全年目標任務的積極性主動性。

全市各縣區黨政一把手、市直部門一把手參加了會議。

會議結束後,西川縣縣長黃少華想要找江一鳴彙報工作。

因為各縣區的負責人都來開會,免不得借機向書記和市長彙報工作。

江一鳴原本不打算見黃少華的,畢竟想要找他彙報的任太多了,而黃少華即將麵臨被帶走調查的可能,與他見麵,沒有太大意義。

春節前,他約省紀委的陳旭建一起吃飯,從他那裡得知,羅章文被抓後,除了交待已經查出來的問題,其他問題一概不說,拖延了調查進度,他們準備換個思路,從他之前的身邊工作人員下手。

所以,他猜測黃少華就是被調查的對象之一。

不過,江一鳴念在曾經一起共過事的情分上,還是選擇見了黃少華。

“少華縣長,開完會怎麼沒有回去?”

江一鳴笑著詢問道。

“市長,我有事向您彙報。”

黃少華的神色暗淡,頭上出現了不少白頭發。

“說說什麼事。”

江一鳴指了指沙發,示意對方坐下聊。

黃少華沒有立即坐下,而是主動將門給關上了,這才返回坐下。

“市長,我說的事比較重要,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

黃少華解釋了一句。

“說說具體什麼情況?”

江一鳴點了點頭,不知道對方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

黃少華卻在此時沉默了起來,江一鳴也沒有催他,他感覺到對方內心在掙紮做選擇。

“少華縣長,有什麼事你就大膽的說,我們之前一起共過事,我這個人重情你是知道的,能夠幫忙的我肯定會幫忙。”

江一鳴鼓勵道。

黃少華點了點頭,從懷裡摸出一根煙,即將點上的時候,他抬頭問道:“我,我能抽根煙嗎?”

“隨意。”

江一鳴無所謂道。

啪!

黃少華打著火,將煙點著之後,狠狠吸了口,隨即吐出一口煙,開始說話了。

“市長,我今天是來向您交待問題的。”

黃少華說道:“自從羅章文被抓後,我內心無比的煎熬,常常從夢中驚醒,工作也沒有太大的心思,我知道羅章文被抓,我可能很快被交待出來,然而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並沒有人來找我,我知道羅章文還在扛著,沒有交待太多的問題,我也心存僥幸,想著隻要大家一起扛著,說不定這事就過去了,也沒有人再說什麼。但這明顯是我自己安慰自己的想法,很多乾部看到我,都或多或少的帶著異樣的眼神,很多乾部乾脆不來我這彙報工作了,生怕和我牽連上了,我現在的工作推動也大不如從前。”

“我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過去,前段時間,省紀委的人將我叫過去談了一次話,說我作為羅章文曾經的秘書,是否知曉他的問題,我因為害怕,當即否定了參與羅章文違法違紀的事務,但實際上,他的很多事情我都參與了,我隻是害怕坐牢,才不敢說的。”

“我回去後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不可能躲過去,該來的肯定會來,而你上次到西川縣調研,還特地提醒我,要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實實做官,如果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及時反饋,我覺得是時候把我的問題說出來了。”

“少華縣長,你邁出了這一步,證明你是勇敢的,更證明你還是可以挽救的,這一點我會如實向組織反映。”

江一鳴點了點頭,說道:“我把文山書記叫過來,你如實的將情況說出來。”

“好的市長,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把我知道的情況都如實彙報。”

很快,盧文山趕了過來。

得知黃少華要主動交待問題,他非常高興。

省裡對於羅章文一案,推動的非常緩慢,如果能夠從這邊找到突破口,他這個市紀委書記也有一定的功勞。

“少華縣長,你可以說了,隻要你交代的問題真實,我和文山書記都會為你說情的。”

“是的少華縣長。”

盧文山說道:“隻要你交待的問題重大,有價值,組織會對你減輕處罰的。”

“謝謝市長和盧書記。”

黃少華說道:“我跟隨羅章文身邊一共七年,在這七年裡,我幫他處理過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其中很多事違法亂紀的事情。我記憶最為深刻的一件事是一個女人向他敲詐,那時候我才剛跟他沒有多久,對於他的很多事情並不清楚,就是因為這件事,我變成了他信任的人,後續跟在他身邊多年,直至我到西川縣任縣長。當時他還是市委副書記,那個叫小柳的女人非讓他拿出五百萬給她,否則就到紀委舉報他。他非常焦慮,就拉著我一起想辦法,不過他當時跟我說的理由,說是女孩是個心機女,知道他是市委副書記,故意接近他,在一次吃飯時將他灌醉,和他發生了關係,並拍下了照片,後以此為要挾,讓他拿錢。”

“我當時不明所以,提議報警,但被他否定了,那個時候正值他提拔到市長的關鍵時刻,他不允許出現一點差錯,讓我幫著一起想辦法。正好有個老板想要拿下市裡一個重點項目,我就提議讓他出五百萬給那個女孩,然後由羅章文出麵打招呼,幫他拿到這個項目。同時,由這個老板送女孩出國,監督不讓其再回到國內,羅章文就同意了我的方案,最終擺平了這件事。”

“這個女孩當時是我負責聯係對接的,我還有她的聯係方式,當時負責提供五百萬的這個老板,我也有證據證明他幫助羅章文給女孩五百萬的事情。”

“我原本以為這件事之後,羅章文會對女人敬而遠之,然而他並沒有收斂,此後跟多個女人發生了不正當關係,不過自從經曆了上一個女孩的事情後,羅章文就學聰明了,每次開房,都必須是他選定的位置,這樣就能避免對方偷偷拍照或者錄像,而他也從來不給她們錢,讓她們自己開公司,他來打招呼,讓她們拿項目賺錢。這樣就能避免很多麻煩。”

“我知道的就有13個,她們經常來找羅章文要項目,羅章文不方便出麵打招呼的時候,就由我來跟相關人員打招呼,讓他們給羅章文的情人特殊關照。”

“有的則是為了提拔,這13個人中,有五個是體製內的人,她們不求財,而是求權,四個人是為了自己往上爬,還有一個是為了丈夫往上爬,她們長得都非常漂亮,有的是羅章文威逼利誘,有的是聽說羅章文好這一口之後,主動投還送抱。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是義陽大學的校團委書記,她從一個普通辦事員,隻用了五年時間就爬到了這個位置,完全是羅章文在後麵使力。”

黃少華一口氣交待了羅章文的十多個問題,江一鳴與盧文山見多識廣,聽完後也大概震驚。

事情很快上報到省紀委,黃少華被省紀委帶走配合調查。

與此同時,黃少華交代的相關企業老板、黨員乾部以及羅章文的情人,都被一一帶走,這一波下來,又是一大批人落馬。

這樣一來,羅章文一案進展的就非常快了。

月底,長陽河南岸治理提升項目正式開工,其中有一段河道需要取直,而取出來的土剛好用來填補另一個低窪處,因此要對這部分河道進行圍擋。

此時處於春季,雨水比較少,河道也沒有多少水,因此圍擋起來並不難,而且施工隻需要半個月時間就夠了。

方案經過論證可行後,就開始進行圍擋、抽水,等水抽乾之後,就開始用挖掘機清理泥土。

經過三天三夜的連續抽水,圍擋部分的水很快抽乾,挖掘機開始進場,第一天下午,一個姓劉的挖掘機師傅在挖土的時候,突然挖到一個袋子,裡麵好像裝著什麼東西,他於是下車後,走進查看裡麵是什麼東西,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把中午的飯吐出來。

隻見破損的袋子露出了高度腐蝕的手臂,他‘啊’的一聲大叫後,便連滾帶爬的朝著岸上跑。

其他挖掘機師傅見他如此慌張,都停了下來,問他發生了什麼。

“屍體,我挖到了一具屍體……”

劉師傅指著自己挖掘機的方向,說道:“裝在一個袋子裡,已經腐蝕的很嚴重了,但我能夠看出那是胳膊。還是趕緊報警吧。”

“不會吧,這裡怎麼會有屍體呢?你該不會看錯了吧?”

“是啊,也許是豬還是其他動物呢,我之前也挖過不少,但都是死豬,一些養殖戶懶處理了,直接用袋子把死豬裝起來,就丟水裡了。”

“我覺得還是不要報警的好,我們先弄清楚情況再說,以免鬨笑話。”

其他幾名挖掘機師傅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劉師傅一聽,也覺得有可能看錯了,說道:“那就一起過去看看吧。”

隨後,幾名挖掘機師傅一起走過去查看。

到了近前一看,還真是人的胳膊。

“趕緊報警吧。”

“是啊,裝在袋子扔水裡,十有八九是被人殺了的。”

眾人紛紛說道。

很快,警局就收到了報案,明陽分局的人員立即前往現場,進行查看。

經過法醫對屍體進行檢驗,確定死者是一名男性,死亡時間在三個月左右,四十到六十歲之間,由於麵部高度腐蝕,再加上身上也沒有證件,並不能確認其身份。

警方開始排查周圍失蹤人員,他們優先排查近期失蹤人員情況,發現一個叫張廷富的失蹤人員與屍體各方麵比較吻合,於是將家人叫來查看屍體上的衣服,張廷富的妻子一眼認出是丈夫臨走時穿戴的衣服。

為了進一步確認死者是張廷富,法醫對死者和張廷富的兒子進行了DNA比對,發現比對成功。

確定死者身份後,警方將張廷富失蹤案列為刑事案件開始進行調查。

很快,張廷富被殺害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這件事,藍天蔚向江一鳴做了彙報。

“市長,根據警方的調查,前兩天長陽河內發現的屍體已經確認身份,是永順木材公司的原老板張廷富。”

“張廷富?”

江一鳴對這個名字印象很深刻。

永順木材獲取了補償資金多達幾個億,為了調查是否由腐敗問題,他讓藍天蔚找人進行調查,隻是還沒來得及找到永順木材的原老板張廷富,他卻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一失蹤就長達兩三個月。

警方將張廷富列為失蹤人員進行尋找,但一直沒有找到人,也沒有任何線索。

沒成想,卻在長陽河發現了他的屍體。

“警方那邊有沒有說具體是什麼情況?”

“已經明確為他殺,但具體什麼原因還在調查中,張廷富的家人反映,他們沒有與其他人結仇,也沒有人找他們要錢乾什麼的,不知道張廷富為何會被人無緣無故的殺死。”

藍天蔚想了想,說道:“市長,您還記得當時我們在調查永順木材公司補償款一事嗎?”

“當然記得,你懷疑他的死和這件事有關?”

江一鳴說道。

“我也不確定,但是感覺這件事太巧了,我們正準備找張廷富了解情況,結果張廷富就被殺了,我猜測很可能張廷富知道這件事的內幕,為了不讓這件事暴露,既得利益者選擇了疼下殺手。”

藍天蔚說道:“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猜測,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兩件事有關聯。”

“我覺得你的猜測幾分道理,你把你的想法跟光勇政委說一聲,讓警方朝著這個方向試試,另外,安排人加大調查永順木材公司補償款一事,如果這件事調查清楚,也說不定可以查出張廷富死亡一案的真正原因。”

“好的市長,我馬上落實。”

另一邊。

王芝悅也得知了張廷富被殺的消息,她當即把弟弟叫到了家裡。

“海龍,張廷富死了你聽說了吧?”

“聽說了啊,現在全市都知道,畢竟他也是身家幾千萬的大老板,為此流傳出了很多八卦呢,什麼小三情殺亂七八糟的很多版本。”

王海龍隨口說道。

“海龍,你跟姐說實話,張廷富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姐,怎麼可能有關係,你還不了解我嗎,我連個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殺人嗎。”

王海龍矢口否認道。

“海龍,你必須跟我說實話,我才能和你一起想對策,你瞞著我沒有任何意義。”

王芝悅說道:“不要懷疑警方的查案能力,你以為的天衣無縫,也許在警方眼裡就是漏洞百出。”

她對弟弟非常了解,如果這事不是他乾的,他早就蹦起來反駁了,而不是這麼冷靜的跟自己解釋。

所以,她嚴重懷疑這件事就是弟弟乾的。

而且從時間來看,當時自己跟他打電話,讓他想儘一切辦法讓對方閉嘴,估計弟弟就安排人痛下殺手了。

“好吧,姐,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讓你牽扯進來的,畢竟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合,他們施工竟然能夠把屍體給挖出來。”

王海龍說道:“當時我還專門找人問了,這個河道幾十年從沒有乾過,屍體丟進去不可能有人發現,即使幾年後被發現,屍體早就腐蝕沒了,骨頭說不定都衝散了,哪成想才幾個月就被挖出來了。”

“之前他們要動工挖土的時候,你怎麼不跟我說,我好讓你姐夫否決了,他們不就挖不出來了嗎?”

王芝悅生氣道。

“當時屍體在上遊,並不在這個施工區域,所以就沒有擔心他們會挖出來,哪知道裝了幾塊大石頭,依然往下遊衝這麼遠呢。”

王海龍說道:“姐,他們應該不會查出來吧?”

“你問我,我問誰呢?”

王芝悅想了想說道:“不管那麼多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和你都趕緊出國吧,這些年已經掙了不少錢了,我們到了國外,依然能夠過得衣食無憂。”

“姐,我還不想走,我們在國內過得多瀟灑啊,天天有人請吃飯,走到哪都有人陪著笑臉說好話,我們去了國外,就什麼都不是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先渡過這個難關再說!”

王芝悅說道:“我們都先躲到國外去,反正各種證件已經辦理好了,直接走就行了,萬一這邊什麼事都沒有,我們再回來也不遲。”

“對了,上次拆遷補償款還有多少錢沒有轉移出去。”

“這筆錢還沒有來得及轉移,還在黑市裡沒有來得及洗出來,暫時無法轉移到國外。”

王海龍說道:“都怪江一鳴個狗東西,非要盯著招投標領域,害我們少賺兩千多萬的差價費。”

“是啊,這個江一鳴就是我們的克星,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有人關注我們的拆遷補償款,沒有人關注這個事,你也不用鋌而走險的解決掉張廷富,我們也不用想辦法跑路,說來說去,都是江一鳴害的!”

王芝悅歎氣道:“他前段時間來看我,我下藥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姐,要不……”

“你可彆亂來,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你還想弄死一個市長?到時候就算你跑到國外,也想辦法給你弄回來!”

王芝悅說道:“再說,現在也不是窮途末路,我們隻是做最壞的打算,先出去避避風頭,以防萬一。”

“等到風頭過了,再回來就是了。”

“好,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王海龍詢問道。

“我女兒已經在國外了,我隨時可以走,你讓你家人先走,這幾天把手裡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就走。”

王芝悅說道。

“行,我馬上安排。”

王海龍隨即離開了。

等到晚上下班之後,王芝悅看到高延宗回來,說道:“延宗,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

“什麼事這麼嚴肅?”

高延宗詢問道。

“這是離婚協議,你簽了吧,明天我們就把離婚手續給辦了,我打算近期出國去陪女兒。”

王芝悅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了桌子上。

“這麼突然?”

高延宗眉頭一皺,說道:“你該不會是瞞著我做了什麼事吧?”

“我能瞞著你做什麼事?就算做了,我們婚都離了,也與你無關。”

王芝悅說道:“我主要是想著女兒一個人在外孤苦伶仃的,想著去陪著她。”

“你出國就行,為何還要離婚?”

高延宗詢問道。

“我這不是怕影響你嘛。”

王芝悅說道:“我們離婚了,我與你就無關了。”

“你想的倒是挺好,組織上知道我離婚了,在提拔任用上就會慎重考慮,尤其是你們母女都去了國外,我這就是裸官了,不僅不能提拔,還要調離重要崗位,我不同意你去國外。”

高延宗說道:“要麼你去國外也行,把女兒送回來。”

“我這是為你好,你怎麼還不讓我走了?我要是招呼都不打,直接走了,你也隻能乾看著吧?”

王芝悅說道:“再說,我離開,又不是用我自己的身份證離開。你不主動向組織報備,他們又不知道我離開了。”

“我說了,你不能離開,我還年輕,和江一鳴配合得好,再乾兩年,義陽市的經濟就能上來,到時候我還能再進一步,倘若你離開了,被對手抓住了把柄,我就會被調走。”

高延宗嚴肅道:“我這些年就白打拚了。”

隨後,他上樓將王芝悅的相關證件都給收了起來。

王芝悅後知後覺,連忙上樓,才發現自己的證件都不見了。

“高延宗,你瘋了,你拿我證件乾什麼?”

王芝悅滿臉怒容道。

“你如果偷偷去國外不回來了,我怎麼辦?”

高延宗說道:“王芝悅,你彆蹬鼻子上臉,你想做什麼,我都沒有攔過你,睜隻眼閉隻眼任由你胡來。現在倒好,你想一走了之,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說完,也沒再搭理王芝悅,不再聽她解釋。

王芝悅很是苦惱,無論怎麼勸說,高延宗就是不鬆口,她也知道,高延宗非常想再進一步,否則就勸他放棄國內的生活,找個理由出國,就永遠不回來了。

拿不到證件,王芝悅也沒有再逼迫高延宗,隻能等他消消火,再想辦法要證件。

最近一段時間,江一鳴在觀摩年前開工的項目,這些項目是否能夠按照進度建設,他這個市長要時不時的帶隊觀摩,這樣各縣區的主要一把手就會有壓力,有壓力,他們就會想儘一切辦法解決困難。

江一鳴先是到新平縣了解無紡布產業園建設情況。

“市長,目前所有廠房已經建起,隻等設備安裝了,我和企業老板們聊過,預計這個月中旬設備就陸續到達安裝,我跟他們交代的是五一之前必須安裝完,爭取四月三十號投產生產。”

新平縣縣委書記楊浩彙報道:“目前,有個彆企業老總反映資金不足,他們在本地的資信不高,又沒有太多的資產科抵押,銀行無法房貸太多資金,我準備利用縣城發投平台,找銀行貸款,再把錢借給他們用,但這存在一定的風險,也不符合有關規定。”

“這件事你不用問我,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隻要結果。”

江一鳴說道:“我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需要實力幫你們兜底的時候,市裡絕不會推責任。”

有些時候,想要做成一些事情,循規蹈矩,是不可能完成任務的,必須打破常規,走在違規的邊緣或者冒著違規的風險,才能把工作做到位。

所以,有些事情,就需要一把手勇於擔當,敢於冒險來推動工作,如果怕擔責,任何工作都不可能做好。

當然,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可以拿在明麵上說。

剛剛楊浩問他的事情,其實是不可以拿在明麵上講的,不過他和楊浩關係特殊,私下裡說說也沒有什麼。

“好的市長,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楊浩說道:“請市長放心,我在此下軍令狀,一定在五一之前,讓所有企業達到開工條件!”

“很好。”

江一鳴點了點頭,說道:“另外,你們也不要忘了農業產業的發展和玉沙酒業的發展,這兩塊內容也要發展起來。”

“我們一直同步推進這三項工作,在開春第一會,我們就把這三項內容確定為今年的重點工作來抓,為此還成立了三個專班,我負責無紡布產業專班,文濤縣長負責玉沙酒產業發展專班,陳韋書記負責大農業產業專班,我們三個分彆牽頭抓這三項工作,每個月一調度,誰的工作沒有做好,就要在大會上分析原因,並提出改進措施。”

楊浩說道:“這次文濤縣長沒有來陪同調研,就是帶著玉沙酒業的王總跑省裡去參加白酒品牌推介會了。”

“隻要你們都在推進工作就行,我相信新平縣在你們的共同努力下,一定會發展的越來越好。”

江一鳴勉勵了幾句後,就跑去東川、光水縣調研春耕備耕工作,三農工作是國家抓到重點工作,尤其是糧食安全生產工作,更關乎國家安全,作為市長,自然要了解相關情況。

而今年的全市農業春耕現場會在東川縣召開,江一鳴親自出席並講話。

緊接著,江一鳴去了西川縣,了解西川縣的蔬菜生產情況,以及旅遊節準備的情況。

“市長,旅遊節相關準備工作正在穩步推進中,原本這項工作是黃少華同誌在抓,現在他被省紀委的人帶走,這項工作就受了一點影響,不過現在已經由我親自負責,並在加快推進了。”

黃永林彙報道:“市長,您說我們有沒有可能把全省旅遊節爭取過來?”

“這個難說,聽說這個星期就要定下來了,否則就來不及準備了。”

江一鳴說道:“這樣吧,你們西川縣是我調研的最後一站,你跟我一起回市裡,然後再一同去省旅遊廳拜訪張明偉廳長。”

“那可太好了,您親自出麵,說明市委市政府重視這件事,省裡說不定就把旅遊節舉辦地定在我們西川縣了。”

黃永林高興不已。

“那就這樣說,中午吃完飯我們就走。”

“沒問題,不過我有個小請求,中午我私人請你出去吃。”

黃永林說道:“到時候誌超書記也參加,就我們三個人。”

“單獨吃飯就算了,我吃完飯休息會再走,你讓誌超書記直接來我房間就行。”

江一鳴哪能不知道黃永林的意思。

黃少華被省紀委的帶走配合調查,自己肯定也涉案了,百分百不可能再回來了,而縣長一職就空了下來,盯著這個位置的肯定很多,而作為縣委書記,肯定希望在本縣內推薦一名乾部任縣長。

這樣有幾個好處。一是本地乾部起來後,留下來的空位置,就可以提拔另外的,彆看隻是提拔一個乾部,實際上卻是一連串的提拔,比如縣委副書記成為了縣長,副書記一職就空了出來,那麼就會從縣委常委中選一位出來到副書記位置上,而常委位置就會空出來,又要從副縣長中選一位出來,就這樣推算,可以提拔一大批乾部。二是提高了本地乾部的積極性,本地乾部能夠起來,讓大家有動力工作,倘若動不動就從外地調過來乾部,本地的卻原地踏步走,哪個乾部還有動力工作?三是抬高了一把手的威望。本地乾部能夠提拔起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一把手做工作爭取來的,大家對一把手就更加信服。

“好的市長,我馬上通知誌超書記。”

黃永林笑著說道:“我個人請求組織上考慮我們本地的乾部。”

“永林書記放心,該推薦的我肯定會推薦。”

江一鳴點了點頭。

飯後,唐誌超敲門進入了江一鳴的休息室。

“市長,打攪您休息了。”

唐誌超神色恭敬道。

當年他跟著江一鳴,江一鳴是縣長,他是政府辦主任,江一鳴任書記,他當縣委常委、縣委辦主任。

後來江一鳴離開後,他又進了一步,現在是縣委副書記。

可以說,如果沒有遇到江一鳴,他不可能有現在的地位。

而如今黃少華落馬,縣長一職又空了出來,他自然想再進一步。

倘若是彆人當市長,他還沒有這個想法,但市長是他曾經跟過的老領導,他就有了想法。

對於江一鳴,他是打心眼裡敬佩。

短短幾年時間,就從縣長成為了市長,這是彆人一輩子也走不完的路,他用了不到十年就走完了。

“誌超書記,跟我不用客氣,我中午實際上沒有休息的習慣,原本打算吃完飯就要走的,永林書記說你想找我聊聊,我就晚一些時間出發。”

江一鳴邀請唐誌超坐下,笑道:“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市長,我這可不是跑官要官,我這是想表達我的進步之心。”

唐誌超說道:“我這幾年的工作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根據縣委常委會的要求,我一直主抓西川縣旅遊產業,如今旅遊產業已經成為了我市第一大支柱產業。”

“另外,永林書記也比較支持我,我才敢來找老領導彙報工作,希望領導考慮一下。”

“你的情況我都了解了,近幾年的工作確實乾的不錯,至於縣長一職,我會為你爭取的,但能不能定下來,我不好給你打包票,無論你是否能夠接任縣長一職,都要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堅定不移的為老百姓謀福利。”

江一鳴告誡道。

“謝謝市長,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工作,不辜負您和組織對我的期望。”

唐誌超連忙表態:“無論這次我是否提拔為縣長,我都會始終如一,絕不會懈怠。”

江一鳴點了點頭,又和唐誌超閒聊了會,這才帶著人趕往市區。

到達市區,簡單處理一些事情後,他又帶著黃永林一起趕往省裡,爭取省裡把旅遊節放在義陽市的西川縣。

當他到了省裡後,得知省政府剛召開會議進行了工作分工,而省委常委、副省長魏尚華這次還分管了旅遊廳,他很是高興。

於是直接帶人前去拜訪魏尚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