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知道這樣非常冒險,但不這樣做,等待他的下場也非常慘。
他一個初中沒畢業的社會青年,之所以能夠成為光水縣最有錢的企業家之一,靠的就是哥哥的權勢和庇護。
他之前非常窮苦,現在什麼都有了,哥哥對他的恩情,他一直記在心裡。
如今哥哥出事,他一定要把他救下來,並和他一起潛逃到國外。
畢竟他擁有現在的財富,也犯下了很多重罪,哥哥一倒台,接下來就是他了。
而他在哥哥劉雄的要求下,早就做了潛逃的準備,他們雖然不想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但他們知道,一旦犯了事,隨時都有可能出事,所以他們要做好逃走的準備。
原本想著收到風聲就跑,哪成想這次如此的突然,絲毫沒有征兆,讓他們毫無心理準備,好在之前就做了不少準備工作,雖然倉促,但潛逃到國外還是有機會的。
“等會把人攔下後,不許傷人,把我哥救下來後,你們立即把他們的手機收下來,並把人關到倉庫裡,明天再將他們放出來。”
劉英交待道。
他已經聽說這次是市委書記江一鳴和市紀委書記盧文山親自帶人抓的哥哥,他自然不敢把他們傷了,否則政府會發瘋似的追他們,到時候他們逃跑的壓力會更大。
沒有多久,他們就追上了江一鳴等人的車子。
第一輛皮卡越過最前麵的車子後,隨後方向盤一打,直接橫停在路中央。
三輛小轎車緊急停了下來。
“書記,有人攔截車輛。”
周天航略微緊張道:“他們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攔截我們的車子。”
“天航,你坐在車子裡彆下來,我和力哥下去拖延一會時間。”
江一鳴出聲道。
“書記,您可千萬彆下去,他們下手不知輕重,把您傷著就不好了。”
周天航連忙說道。
丁力也出聲道:“雖然我一時半會拿不下這些人,但拖住他們還是沒有問題的。你還是在車子裡安全。”
說完,就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劉英帶著人,就朝著中間他哥哥所在的車輛衝去,拿著東西就朝車門砸去。
“下車,下車!”
劉英等人凶惡著臉,大聲的吼著,把車裡的人嚇得臉色發白,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
盧文山也沒想到這些人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攔截他們的車輛。
“一起衝出去跟書記彙合。”
盧文山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擔心江一鳴的安全。
就在他準備下去的時候,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是江一鳴打過來的。
“所有人都不準下車,讓他們把劉雄放了。”
江一鳴當即下令道:“我這邊不用擔心,有丁力保護我。”
“好的書記。”
盧文山也覺得此時把劉雄放掉是最佳方案,他們是衝著劉雄來的,倘若不放人,恐怕在場的人都要遭殃。
隨即,他連忙給另一輛車子下達指示,讓他們立即將人給放了。
他們聽到砸車門的聲音,本就害怕不已,聽到頂頭上司讓他們放人,他們毫不猶豫的將人給放了。
“大哥,快跟我上車!”
劉英拉著劉雄就朝自己的車子跑去。
然而,還未等他們離開,刺耳的警笛聲傳來。
隨後數十個身穿製服的人員衝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劉英,你特瑪腦子進水了?得知我被抓,還不趕緊跑,為什麼過來救我!”
看到自己等人被圍困住,劉雄氣的大罵弟弟。
原本可以跑一個的,現在好了,兄弟二人都要被抓了。
“我不想讓你進去坐牢,我以為我能把你救走的。”
劉英沒想到這些人來的這麼快。
正在他們說話間,一群人衝上來把他們給銬了起來。
麵對全副武裝的正規軍,他們手裡那點器械,根本不夠看的,更沒有人敢反抗。
“書記,書記,求您放過我弟弟吧,他隻是一時衝動,求您放了他,我什麼都交待,我一定配合市紀委交待清楚問題。”
劉雄連忙對著江一鳴求饒。
“你覺得能夠迅速組織起幾十號人攔截我們的車輛,是什麼良善之人嗎?”
江一鳴看向劉英說道:“是誰通知你,我們帶走了你哥哥?”
“我憑什麼告訴你?”
劉英對江一鳴恨之入骨,自然不願意跟他說什麼軟話。
“你不說,我們也能調查清楚。”
江一鳴說道:“全部帶回去。”
隨後就上了車子,並打電話給餘興旺。
“餘縣長,我們在返回的路上,被劉雄的弟弟帶著一幫人給攔截了。”
“什麼,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吧!”
餘興旺驚愕不已。
“你們光水縣存在的問題很大,要查清楚是誰給劉雄的弟弟打的電話,另外劉英能夠發展到這一步,肯定和公安部門也有很大的關係,一定要把公安部門存在的問題查清楚。”
江一鳴交待道:“有什麼需求,直接跟我打電話,一定要把光水縣的不正之風給扭轉過來。”
他斷定,劉英之所以敢來截車,必然是平時囂張慣了。
另外,就是他敢這樣做,說明有警局有人和他裡應外合,否則他們將人截走之後,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逃走,倘若有警局的人協助他們,他們就有可能潛逃離開了。
“書記放心,我一定徹查清楚,把以劉英為主的黑社會組織連根拔起。”
餘興旺說道:“之前我就聽說過以劉英為首的涉黑組織非常張狂,但因為劉雄的庇護,一直讓他逍遙法外,這次一定將他們徹底鏟除,還老百姓一個安寧。”
正在家裡焦急等待的齊文傑,得知劉英沒有得手,反而被全部抓了起來後,整個人怔怔的站在原地好長時間。
隨即他來到孫女的房間,坐在床邊看了很久,最後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就轉身走出了家。
翌日,有人在河邊發現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