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個子異常矮小,大概隻有一米四左右。
臉上的疤痕,皺紋,猶如樹根一樣地在臉上紮根,縱橫交錯,加上細長下垂的倒三角形眼睛,形成了一副詭異恐怖又陰森的麵容。
吳秋秋猜測,這個老太婆恐怕就是莊教授剛才說的凱薩婆了。
隻是,凱薩婆攔住眾人又是因為什麼。
大家表情都有些微妙,而凱薩婆已經走上來了。
“##¥%&&*@@……&”
吳秋秋是一個字沒有聽明白,就看到凱薩婆的上下嘴唇一碰,一連串神秘的字符就脫口而出。
同時凱薩婆手裡的骨杖也跟著搖晃了幾下。
隨著她的動作,吳秋秋看到凱薩婆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麵居然寫滿了一行行古怪的字符,又像是符文。
或者是古老的咒語。
而仔細看,並非是寫上去的,而是刺青。
那些顏色都已經深入血肉之中。
連同脖子上也是。
所以說,這老太婆其實滿身都是這種神秘的符文。
吳秋秋盯著看了半晌。
莊教授再度走上前去交涉。
“我們,不會影響你們,我們是去,工作的地方。”
莊教授使出渾身解數,一邊用力比劃,一邊大聲地講話。
好像試圖用音量來讓對方明白他的意思。
“剛剛她說的是什麼啊?”吳秋秋問道。
“不知道,不管她。”莊教授搖搖頭。
額
在莊教授說完以後,凱薩婆陰鷙的眉眼閃過些什麼。
然後她一邊搖頭,一邊指著左邊的方向,又嘰裡呱啦說了一通,最後才朝那邊揮揮手。
看樣子,她並非是要阻止莊教授他們的行動,而是另有目的。
莊教授也明白了凱薩婆的意思,不禁皺了皺眉。
“那您是什麼意思?”
莊教授手指在腦袋邊畫圈圈,意思是他不明白,他很迷茫,配合他一臉蒙圈的模樣,意思精準傳達到了凱薩婆的腦袋裡。
“哈哈,哈哈哈哈。”
凱薩婆突然大笑了起來。
但她的笑容並不像一般老人那樣和藹可親,那細小的眼睛一眯起來,反倒是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
她轉身對著土著們也說了什麼,土著們也跟著哄堂大笑起來。
他們興奮地舉起雙手,一邊笑,一邊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眾人,
這種情形,就仿佛考古隊的人是一群猴,在被人觀賞。
實在是叫人頭皮發麻。
繞是這些老學究,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凱薩婆是什麼意思。
接著凱薩婆收起了笑容。
又嘰裡呱啦說了一通,眼神緊緊盯著莊教授等人,最後是個疑問的語氣。
她誠懇的表情,像是期待在莊教授等人口中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這種情況下,莊教授等人下意識點了點頭,
得到莊教授等人的示意,凱薩婆像是十分高興,就連表情都熱情了幾分。
她右手放在胸前,對莊教授等人行了一個古怪的禮儀。
接著,其他土著也與凱薩婆一樣,做了一個相同的手勢和禮儀,包括那些正在吃著零食的小孩子。
明明他們很和善,吳秋秋卻突然覺得這一幕很不對勁。
要知道,這些人,尤其是那個凱薩婆,一開始可是很不友善的。
卻在得到某種答案以後,突然變得和善起來。
這種反轉就很奇怪啊。
可惜吳秋秋隻是個闖進夢裡的看客,阻止不了事情的發展。
眼看到了這一地步,莊教授不禁問道:“我們現在可以過去了嗎?”
他指著左邊區域,也就是他們發現古墓的地方。
凱薩婆卻搖了搖頭。
?
什麼?
可不等莊教授說話,凱薩婆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莊教授的胳膊。
因為用力,凱薩婆的手臂完完整整都漏了出來。
那密密麻麻的符文讓人感覺不安。
接著,她抓著莊教授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幾十名土著也圍上來,把其餘人簇擁著一起跟上去。
“那邊主要是他們的聚集地,我們去過兩次,環境實在糟糕就沒去了,然後駐紮在離他們聚集地相隔不遠的地方。”
莊教授雖然也很疑惑,但還是小聲衝吳秋秋解釋了一番。
所以,這些土著是拉著莊教授等人去他們村子裡?
吳秋秋眉頭蹙了蹙,靜觀其變。
一行人在雜草叢生,蚊蟲遍布的路上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終於到了這些土著人的聚集地。
直到親眼看到,吳秋秋才明白莊教授口中的環境糟糕是什麼意思。
先前就說了,這個地方很原始,跟一切現代化設施都搭不上邊,甚至就連旱廁都沒有。
所以這個地方的人都是隨處排泄。
還未接近就聞到了一股衝天的臭味。
試想上百號人每天在這個不大的地方排泄,那酸爽
而且由於水源缺失,他們或許也沒那個意識,人是需要洗澡的,所以大多數人的身上都很臭。
他們住的房屋也就是那種隨便拿木頭搭起來的,不防風,就能遮雨而已。
小孩們蹲在村落裡,用碎掉的陶罐,在裡麵搗鼓著什麼。
綠油油的,黏糊糊的。
吳秋秋走近了看,才看到那是某幾種毒蟲的汁液被搗碎了,混合在一起。
可吳秋秋還沒惡心完,就看到那小女孩端起陶罐,將那些綠色的汁液直接吞了進去。
末了還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唇,把唇周那一圈綠色都舔得乾乾淨淨。
小女孩對著旁邊的人說了一句當地話。
聲音稚嫩,一派天真。
其他小孩接過陶罐,爭先恐後地舔舐著。
而且他們分明對小女孩有一種恭敬。
破破爛爛糊滿了汁液的陶罐,就被這些孩子你一舌頭我一舌頭地舔乾淨了。
那畫麵,令吳秋秋有些生理不適。
而小女孩看到這一幕,抱起手臂,冷眼旁觀。
她感覺到一種單純且直白的惡意。
土著們簇擁著考古隊到了這裡,小女孩爬起來,跑到凱薩婆麵前說了些什麼。
然後十分依戀地用頭蹭了蹭凱薩婆。
吳秋秋這才看到,小女孩的手臂上,脖子上,也全部都是那種奇特的刺青。
她在彆的小孩身上並沒有看到。
所以,這小女孩其實是凱薩婆的繼承者?
凱薩婆摸摸她的頭,又指了指考古隊的的人。
小女孩咬了咬自己的食指,打量了考古隊眾人一眼。
然後轉身便跑開了。
吳秋秋卻分明看到了小女孩把指尖都咬破了,鮮血順著手指就流了下來。
凱薩婆讓大家繼續走。
一路上,各種各樣的臭味交織而來,簡直是一種折磨。
這些土著是習以為常了,就是難為考古隊的人了。
有幾個甚至都差點嘔吐了出來。
吳秋秋看著這環境,心想人果然是能適應各種環境的。
外麵的人在這種地方,不出一個星期,恐怕就要得病了。
首先就是那恐怖的寄生蟲和各種會傳染的病毒。
偏偏這些土著在這生存得好好的,身強體壯。
莫非和他們喝的那些毒蟲汁液有關嗎?
終於,凱薩婆他們把考古隊帶到了一個地方。
在這裡,吳秋秋看到了一座參天神像。
神像的身上掛著各種毒蟲毒蛇,腳下踩著無數赤裸的男女。
衣衫半開,袒胸露乳,肥潤的身子上已經很是陳舊。
與經常見到的神像那種慈悲為懷的眼神不同,這座神像眼眸半闔,露出的半顆眼珠子裡,充斥著一種凶惡與蔑視。
就看了一眼,吳秋秋便覺得這座神像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淫邪,凶惡,殺戮,暴虐等等。
可是凱薩婆等一眾土著,見此神像,紛紛上前,三跪九叩,行了跪拜大禮。
一邊跪拜,口中一直在念念有詞。
那些聽不懂的字符,從土著人口中吐出來,彙聚成一串神秘,詭異的咒語。
無數黑色的鳥從神像背後飛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