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跟著她?
吳秋秋沒想過這件事。
見吳秋秋不說話,小女孩接著道:“可以嗎?”
吳秋秋想了半天:“我不管飯。”
女孩道:“我不吃飯。”
“而且,有我在,你家裡老鼠都不會有一隻。”
這點好。
“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吳秋秋說道。
女孩低頭深思了片刻:“我沒有名字,部落裡凱薩婆叫我阿屍。”
阿屍?
“不好,叫阿詩吧。”吳秋秋說道。
“阿詩?阿屍?有什麼區彆嗎?”小女孩擰著小眉頭。
不都是一個讀音。
“有。一個是屍體的屍,一個是詩詞歌賦的詩。”吳秋秋溫和的解釋。
女孩眉頭打開。
原來是不同的兩個字。
“好,以後叫我阿詩。”女孩發自內心地笑了。
不再是那種恐怖的假笑,而是真誠的,愉悅的。
昨晚,吳秋秋與小紙人們通力合作的畫麵,深深烙印心裡。
她想加入這個家。
吳秋秋欣然接納。
她的專業團隊現在是越來越壯大了哈。
接著小女孩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點什麼。
吳秋秋直覺敏銳。
大抵知道了阿詩接下來要說的話,
阿詩直接對莊元說道:“你先滾出去。”
那氣勢,真不像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能有的。
莊元好不容易收起傷心的情緒,這一下又讓這小女孩給整破防了。
“那我先出去。”
但他也沒轍。
莊教授的小命在這小女孩手裡握著。
人家讓他滾,那他也隻能:“好。”
並老實把門帶上。
莊元出去後,阿詩就像扛不住了一樣,痛呼出聲,捂著胸口趴在吳秋秋的床上。
“怎麼樣,還能抗嗎?”
吳秋秋忙問道。
她著急卻也無計可施,畢竟雙手都廢了。
阿詩甩甩頭:“還能撐,他下了殺手,我也是奔著拚命去的,這次我受傷重點,但他也不好受,不然不會回墓穴養傷。”
算是兩敗俱傷了。
“我馬上幫你安排你要的棺木。”吳秋秋說道。
“嗯。”阿詩點點頭:“七天後我會醒,你能等我嗎?”
她怕吳秋秋拋下她先走了。
“我可以暫時幫你壓製你肩膀上的東西,甚至想辦法徹底幫你解決的。”阿詩看著吳秋秋,似乎在說自己會很有用,吳秋秋彆丟下她一個人跑了。
七天麼?
吳秋秋想了想,自己給班導請的假也正好是七天。
“沒事,我等你七天。”
“那就好。”阿詩鬆了口氣:“我很喜歡你,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你不會不識抬舉的吧?”
臭屁小孩。
吳秋秋心裡吐槽。
“好,我不會。”她真有點哭笑不得。
走到哪撿到哪啊
“你衣服脫一下。”阿詩走上前。
她站在床邊,還沒有坐在床上的吳秋秋高。
沒辦法,隻好踩在了凳子上。
吳秋秋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辦法脫衣服。
阿詩聳聳肩,她力氣驚人,一把就給吳秋秋把肩膀那塊的衣服撕成了渣渣
“阿詩,咱以後彆這麼魯莽了,正常小孩沒你這樣的。”
阿詩盯著吳秋秋肩膀的刺青:“我不是小孩,我可以當你祖宗。”
吳秋秋:
那她這是找了尊祖宗回去供起來嗎?
小祖宗就這麼看著刺青,刺青裡那家夥跟個鵪鶉一樣,一動不動的裝死。
生怕被阿詩發現它活著。
卻聽到阿詩冷笑一聲。
隨後細細的爪子直接放在了刺青上麵。
一股漆黑的屍氣從掌心湧出,鑽進了蓮花刺青裡。
吳秋秋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痛。
緊接著是一陣刺骨的冷。
就像有人把皮膚割開放了冰塊進去一樣。
冷得能把血液凍結。
但與此同時,她也聽到刺青裡的家夥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
顯然這股屍氣對它也有極大的傷害。
這種傷害,是吳秋秋和它都要共同承擔的。
正因為這種共生關係,吳秋秋才拿它暫時束手無策。
要不然早一道割了完事。
豈容它長到拳頭那麼大的小包?
而且這家夥十分的欺軟怕硬。
具體表現為,發覺那些陰冷的邪氣,陰氣,怨氣等等,它會變成大饞丫頭,張嘴就要吃。
不讓吃就要鬨。
吳秋秋扇它兩巴掌它就暫時性的老實一點,但也蠢蠢欲動。
碰上比它曆害的,比如阿詩,它就馬上裝死,恨不得沒來過這個美麗的世界。
阿詩試圖將它摘下來。
它便開始激烈的掙紮起來,連帶著吳秋秋也承受那種鑽心的疼,雖然儘力忍受了,但是滿臉的冷汗,緊咬的牙冠還是看得出吳秋秋到了極限。
很明顯,如果阿詩摘了這刺青,吳秋秋也會跟著耗儘生命而亡。
阿詩瞥見吳秋秋的臉色,突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你沒事吧?”
她感覺吳秋秋像是窒息了一樣喘不了氣。
吳秋秋半晌後才緩過來,隻能無奈地看著阿詩:“要不再試試?”
阿詩嚴肅地搖了搖頭。
“共生關係,我強行剝奪它的生命,也是在剝奪你的生命。”
“所以還是沒辦法嗎?”吳秋秋眸子閃了閃。
若是阿詩都沒辦法
那這東西遲早有一天就發育長大,屆時她同樣會死得很難看。
既然這樣,不如現在就同歸於儘呢!
不對。
它應該沒有長大的那天。
因為蓮花刺青並不完整。
它生長所需的能量大大不夠,於是它對那些能增長能量的氣息才會那般渴求。
這似乎也說明了它生來就有格外恐怖的力量。
徐老怪將之當做成仙的身體。
所謂脫去肉體凡胎,就是這樣。
它本就不是凡胎。
屍王盯上它的緣故,隻怕也是這樣。
而吳秋秋,隻是溫床,是工具。
沒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也許有辦法。”阿詩突然說道。
吳秋秋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阿詩。
片刻後像是想到了阿詩所說的辦法。
“將它孕育出來?”
“對。它得到足夠的能量後,總有一天會脫離你的身體,我能用屍氣護著你不變成活屍,而你天生陰氣重,不像一般人那麼容易屍化。”
“我在七天之內把屍氣再吸出來,你就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阿詩說道。
過了一陣她又說:“也有風險。畢竟這都是我的估算,萬一不行你可能就成了僵屍。也有可能直接就死了。”
這個想法和吳秋秋想的差不多。
隻是……
“一來,它孕育出來算是個什麼東西,和我是啥關係?我才十八歲難道就要當媽?”
“二來,它不是肉體凡胎,不管是徐老怪還是屍王,他們都對它誌在必得。所以說,它出現在這世上,就是個不可控的存在。你我能不能收場?”
吳秋秋是想痛痛快快解決掉這個玩意。
但是將之成功孕育出來以後,會不會造成更大的風險,這都是吳秋需要考慮的。
阿詩誠摯說道:“這個我也不確定,它是不可控的。也有可能出來直接把你我都殺了。”
誰知道最後會搞出個什麼玩意呢?
不敢打包票的。
“怎麼樣,敢不敢賭一把大的?”小女孩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瘋意把吳秋秋看著。
“你果然有點瘋。”吳秋秋掃了一眼肩膀。
那小東西似乎知道吳秋秋她們談論的是自己。
它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伸了伸舌頭。
但吳秋秋隻覺得惡心。
“賭不賭?”阿詩又問道。
“我還有彆的選項嗎?”吳秋秋苦笑了一聲。
若是不這樣做,她最後要麼被吸乾成為乾屍,要麼變成穆婉晴那樣的活屍。
倒不如按阿詩說的那樣做。
也不失為一條新的路子。
“賭吧。”
“以後這倒黴玩意搞不好得孝敬我。”
就是不知道,這孝敬是何種孝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