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的身上,突然出現一道猙獰劍痕!
從左肩到右腿!
正如楚少陽身上的劍痕一樣!
“哥!”
少女擔憂上前,見他的傷口在流血,震驚不已。
他是不會流血的。
由魔氣凝聚的身軀,就算被摧毀十幾次也能靠吸收魔氣恢複。
一旦流血,說明他傷及本體!
黑衣少年噴出一口血,跪倒在地。
“你的力量,竟能直接對我的本體造成重創?”
他有些不敢置信。
明明楚少陽被他一劍重創,為何受傷的是自己?
還無視了他萬化魔體的能力,傷及本體!
“因為,我比你更強!”
身上星光散去,帝星玄鎧消失。
恐怖的劍痕仍在來流血,卻以極快的速度恢複。
眾神平等幫他削弱了大部分攻擊,但還是對他造成了致命傷。
好在他激發血脈能力,殘心。
以失去三成理智為代價,提升三成恢複力,傷口才能慢慢恢複。
大日炎天仍在持續。
不隻是灼燒黑衣少年的身體,更是將方圓十萬裡的魔氣儘數燒儘!
失去魔氣,黑衣少年再難恢複肉身。
萬化魔體失效,大日炎天的灼燒直接作用在他本體上!
體內的鮮血被直接蒸發,從身上騰起血色蒸汽。
黑衣少年無力起身,便將魔劍交給少女。
“殺了他!”
少女再次凝結魔氣,準備施展魔月吞天。
楚少陽突然抬劍,劍指蒼天。
封神!
劍光衝天而起,勢如流星,瞬間落在少女身上!
劍上積蓄的魔氣瞬間潰散!
瞬息之間,她的力量皆被封印,無法調動!
楚少陽瞬身而至,一劍刺出!
當!
魔劍脫手,落在萬米之外,砸出一個深坑。
劍鋒懸在少女脖頸上,再向前一分,便會斬斷她的脖子!
“住手!”
黑衣少年驚慌不已:“彆殺她!”
楚少陽質問:“理由?”
黑衣少年雙拳緊握,講出一個兩人震驚的故事。
他本是承天司第一司司長,天賦卓絕,前途一片光明。
卻被同袍算計,聯合總司長將他擊殺,偽裝成被魔氣侵蝕而死。
連她的妹妹,也被殘忍殺害,拋屍荒野!
但他大難不死,覺醒萬化魔體,救回奄奄一息的妹妹。
至此,他下定決心,定要殺光十六守司所有人,以報血仇!
通過不斷修煉,他日益變強,組建羅刹門針對十六守司。
正是他蟄伏七百年,待實力足夠強大,才有對抗十六守司的資本。
卻不成想,楚少陽的出現,竟是最大的變數!
楚少陽歎道:“都說冤有頭債有主。”
“害你的人,又不是十六守司所有人,何必趕儘殺絕?”
黑衣少年自嘲道:“十六守司,不過是一群廢物罷了!”
“以往沒有羅刹門時,隻知道勾心鬥角,奪權篡位!”
“羅刹門一出,殺的他們心驚擔顫,那叫一個痛快!”
“這種無用的組織,留著有什麼用?”
楚少陽搖頭笑道:“可偏偏是你口中無用的組織,滅了你的羅刹門。”
“就連你,羅刹門之主,現在跪在我麵前,求我放你妹妹一馬。”
“你不覺得可笑嗎?”
黑衣少年沉默不語。
他看向妹妹,絕然一笑。
“是我疏忽,沒想到你的實力這麼強,敗在你手裡。”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求你放了我妹妹!”
他直接下跪,懇求楚少陽開恩。
楚少陽歎了口氣,收回劍,轉身走開。
“即是十六守司的錯,我不殺你們。”
“但放過一次,不代表放過第二次,再敢胡作非為,我必殺之!”
黑衣少年愣住,下意識質問:“你就不怕我偷襲你?”
楚少陽還是頭也不回。
“儘管試試。”
回到人群,他取出所剩無幾的仙丹,分給眾人服下。
自己也吞下幾枚,調養傷勢。
這一傷,險些傷及心脈,要了他的命!
好在帝星玄鎧足夠堅硬,還將傷勢返還回去,這才僥幸取勝。
做完這一切,楚少陽下令收隊。
“憑什麼!”
周恭怒道:“鐘天處不除,羅刹門不滅!”
“身為總司長,你敢包庇敵人?”
楚少陽淡淡道:“那就給你個立功的機會。”
“他們就在那,傷得很重,殺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周恭一愣,轉而盯向兄妹倆。
眼下正是最好的機會!
他毫不猶豫,直接衝向兄妹兩人。
黑衣少年本想還手,奈何傷得太重,無力反抗。
少女突然竄出,手握魔劍,一劍斬出!
魔月吞天!
拚儘所有力量,驚天動地!
“什麼!”
周恭駭然失色!
沒想到,這賤人受了傷,還有如此實力!
他甚至來不及抵擋,瞬間被劍氣一分為二!
屍身落地,一縷殘魂從中飛出,嘶聲大吼。
“你們都該死!”
楚少陽突然出現,一把握住殘魂,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第一司司長周恭,無視軍令,貿然出手。”
“依照律法,當殺!”
周恭駭然失色:“你瘋了!”
“殺了我,你才是觸犯律法!”
楚少陽冷笑:“可惜,我是總司長。”
“十六守司的規矩,我說了算!”
啪!
一把捏碎!
伴著周恭淒厲慘叫,殘魂徹底破滅!
眾人呆呆的望著他,卻沒有半點不滿。
方才交戰時,周恭一再阻撓,甚至袖手旁觀。
這種人,死了也是活該!
楚少陽看向兄妹倆。
少女警惕,哪怕力量耗儘,握著魔劍都費力,依舊擋在少年身前。
楚少陽笑道:“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與其淪為叛賊,何不重回十六守司。”
“若是覺得以往的十六守司太過不堪,那就由你來管理,帶它走向正軌。”
“是驕傲的抬起頭,還是跪著活一輩子,你自己選。”
他高呼收隊,帶領眾人踏空離去。
少女疲憊倒地,魔劍插在地上,光芒越發暗淡。
黑衣少年內心在掙紮。
“妹妹,我該答應他嗎?”
少女靠在他腿上,疲憊道:“我累了。”
“七百年來,為了報複十六守司,我們東躲西藏,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害我們的人也都死了,與其繼續複仇,何不就此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