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驚，殺意……”
“人之常情。”
神主聲若堅冰，沒有半分情緒。
他隻是揮了揮手，炸裂的星辰竟重回先前模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楚少陽更加震驚。
無生沉淵距離魔神星域，少說有上百個將品星域間的距離。
就算是至高星神。
不，七位至高星神聯手，也絕不可能在一瞬之間覆滅魔神星域！
楚少陽冷聲質問：“你到底想乾什麼？”
神主淡淡道：“挑選，培養，見證。”
“為母神大人尋找破局之法，僅此而已。”
母神大人？
楚少陽豁然皺眉：“你口中的母神，可是我理解的母親身份？”
神主遲疑片刻才道：“差不多。”
“母神創造了我，而我創造了你們，是為了對抗那場浩劫。”
“而你，葉子荀之子，萬星之子，亦是救世七星之首，正是母神所需要的。”
楚少陽皺眉：“你有話能不能說清楚，都到這一步了還有必要說得這麼隱晦嗎？”
神主側頭看向他，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若你連我說的話都聽不懂，那就是失敗了。”
“我會重塑星海，再啟乾坤，直至尋到真正的神子為止。”
楚少陽慍怒：“你不曾告訴我真相，難道要我猜你話中深意？”
“你那個母神就沒教過你該怎麼與人交談？”
神主愣住了，良久才道：“不曾教過。”
這次輪到楚少陽愣住了。
“她創造了你，賦予你使命，卻不曾告訴你緣由？”
“事情的來龍去脈你總清楚吧？”
神主點頭：“自然清楚。”
他揮了揮手，周身星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處絕壁。
絕壁之上茅屋殘破，疾風呼嘯之際又奪走幾根茅草。
古樹蒼老，樹上殘葉不過幾片，在湍急風流中艱難求生。
門前裂痕遍布的石桌石椅，更是許久無人問津，落滿了灰塵。
偏是石桌的棋盤上，一顆顆黑白棋子不染凡塵，絕非凡物。
神主緩緩抬手，指向棋盤中某顆棋子。
“那一顆便是我。”
楚少陽一愣：“你是一顆棋子？”
神主點頭：“棋盤之上，母神以神力創造星海，命我鎮守星海。”
“星海蒼生衍化，我要在其中選出七位，能肩負救世之責的種子，見證你們成長。”
“待時機成熟，便將命定之人送往母神身旁，繼承她的衣缽。”
楚少陽眉頭緊鎖，總覺得這件事有幾分蹊蹺。
養仙壇，神魔大戰。
他尋得父母蹤跡，繼承母親衣缽，化解神魔恩怨。
可那終究是一場夢。
大夢一場，一切皆是幻象。
他也不過是一株小小的神藥，被人種在養仙壇內培養罷了。
而到了今天，縱使星海之大，在那個世界竟隻是小小棋盤上，一顆不起眼的黑子！
這便是古人常說的天外有天？
“有人來了。”
神主再次揮手，周圍的場景竟變成了無生沉淵外圍。
楚少陽定睛一看，臉色驟變！
無生沉淵外聚集了無數武者，其中大多是他熟悉的人。
七位至高星神，各大帝品星域域主。
仇獄，南宮問雅，楠心，星月，褚嬴……
那些他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在七位星神帶領下攻打無生沉淵屏障！
“擊破屏障，誅殺神主！”
“縱使萬星之子與魔神之女不在，我們定要剿滅魔石一族，還星海太平！”
“對，殺了魔石一族的雜種，為他們報仇！”
武者們奮力攻打屏障，奈何屏障堅固，無論他們如何攻打也無濟於事。
楚少陽皺眉：“我來的時候可沒這道屏障。”
神主淡然開口：“因為你很特殊。”
“蒼生棋，盤上百子，衍化星海，鮮有你這般天賦之人能走到我麵前。”
“你便是母神需要的人，而他們隻是棄子，沒有存在的意義。”
楚少陽突然歎了口氣。
“你錯了，但你可知你錯在哪？”
神主默然地看著他。
楚少陽繼續說道：“你不該將情緒分割，還用秩序壓製我們。”
“正是因為你的壓迫，致使星海蒼生奮起反抗，魔石一族反倒成了惡人。”
神主毫不在意：“救世乃天命，順天命而為，懷救世之心方可救世。”
“而救世往往要麵對壓迫，於壓迫中成長，遠比尋常環境中成長的更快。”
“還有，我已舍棄情感，自然不會犯錯。”
楚少陽被他氣笑了。
“你自稱神主，創造萬物，創造了我們，但你根本不了解我們。”
“五萬年來，星海蒼生修煉變強，組建自己的勢力，雖然常有衝突，但秩序往往會傾向於正確的軌跡。”
“若世間有不公之事，這才會招來反抗，打破不公重修秩序，一切自然會歸於平靜，而非靠強大的力量重塑星海，讓一切歸於原點。”
神主默默地看著他，冷漠道：“你什麼都不懂。”
楚少陽大笑：“什麼都不懂的是你！”
“看來跟你講道理沒用，那不如來點實際的。”
“可敢與我賭一場？”
神主問道：“賭什麼？”
楚少陽指向畫麵中的眾人。
“就賭他們，賭星海蒼生的命！”
“我將替你，替魔石一族出戰，勸他們放下仇恨，令星海重回太平。”
“若我做不到，任由你重塑星海，並將我的血脈與神魄留給你，方便你重新尋找新的種子。”
“可若我能做到，星海秩序由我來定！”
神主仍舊是那副冷漠無情的樣子，盯了他許久才開口。
“我與你賭。”
楚少陽自信一笑：“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救世！”
他走出封印，林清瑤正在封印外與癡攀談。
想來他進去這段時間，林清瑤從癡這了解到不少。
“清瑤，我們走。”
林清瑤疑惑：“去哪？”
楚少陽將來龍去脈告訴她，她當即明白楚少陽的意思。
“難得你我夫妻聯手，對手卻是星海蒼生。”
“算了，胡鬨也好，逆天改命也罷，我都陪你。”
楚少陽將她擁入懷中，深深落下一吻，牽著她的手奔赴戰場。
此時，七位至高星神與眾人已經攻打多時。
可屏障堅不可摧，任由眾人狂轟濫炸竟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