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眼眶微抖，灼灼目光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好孩子，我果然沒看錯你。”
“凝神，接下來便是凝聚妖身的關鍵。”
楚少陽摒除雜念，任由火焰融化身軀，神魄與身軀一並融入妖丹之中。
妖丹輕顫，漸漸有了自己的意識，吸收周圍的火焰加快淬煉。
突然，妖丹上長出一株幼苗，藍白相間甚是好看。
幼苗不斷成長，漸漸長成一顆小樹，開花結果，播撒種子。
種子又發芽，長長一片森林。
樹木如藤蔓不斷生長，一寸一寸編織成新的身軀。
不知過了多久，楚少陽的身軀再度凝結。
外貌與先前並無太大區彆，唯有眼角位置多了一抹藍白色的眼暈。
這是妖族的象征。
每隻妖的象征各不相同，但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越強大的妖族，越是會保留象征，且大多在關鍵位置。
眉心、眼角、胸膛這三個位置，更是大妖的象征！
所謂大妖，皆如月夜龍皇一般，在妖族之中名列前茅的存在。
感受著新的身體，楚少陽越發驚訝。
現在的妖身依然可以自由分散組合，還多了許多能力。
其一，月夜草一族獨有的神威：活化。
不單單是身體的活化，還能讓血脈力量觸及之物分解後重組，賦予新的生命。
月夜草本就是頑強的草木妖靈，生存與適應能力極強。
以草木之靈感知萬物，建立起聯係，可感知許多平常無從感知的細微氣息。
更能號令草木為己所用，撒豆成兵不在話下。
其二，融血鑄神。
人族獨有的神威，隨著實力與身體強度的不斷提升，吸收融合的力量種類越多。
以凡人之軀鑄就神明之體！
當擁有堪比古神的力量時，掌控古神之力不再是奢望！
其三，月夜龍皇妖身，獨一無二的神威能力：天命主宰！
奪天地造化，掌他人氣運！
能在短時間內奪走他人氣運，使其黴運連連，諸事不順。
更能不斷積攢，增強自身氣運，關鍵時刻或能逢凶化吉。
此外，他還感受到一股十分強大的神威氣息，深深藏在妖身之中。
那是帝炎古神的火焰所留，雖然強大，但他現在的境界太低，根本無法掌握。
而這點力量，遠不及那千萬分之一的三成，卻也要突破通幽境才能掌控。
古神之力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
睜眼時，楚少陽愣了一下。
麵前多了一位少女，正是不久前歸來的林清瑤，如今也在重塑妖身的關鍵時期。
楚少陽忙問：“母神，我與清瑤的神威可否相融？”
牧雪點頭：“我正有此意。”
“你們兩個同源同生，本就是一體，力量相融後才完整。”
楚少陽笑了笑，抬手按在林清瑤心口，將自己的力量注入。
妖身注入，魔氣反哺。
當魔氣填滿妖身，新的神威隨之誕生。
第四神威，混沌魔心！
集魔氣與魔石一族全部神威於一體，攻防兼備的鎧甲類神威。
心臟跳動之時，混沌魔氣充盈全身，於皮膚之下凝結混沌魔鎧，刀槍不入萬法不侵！
人身、魔心、妖丹！
集三大種族之力於一身！
牧雪眼中含淚：“你們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亦是我們九位古神的傳承者。”
“待我走後，拯救人族，重現古神榮光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
楚少陽心頭發緊：“母神不必如此悲觀。”
“待我們修煉有成，定為母神尋找續命之法，請您作為見證者，見證我們的一切！”
牧雪笑著搖了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
“古神雖強，但終有隕落的一天，看來古神也並非武道的極限。”
“若你們真有本事，就替我看看古神之上的世界，也算是了卻我們一樁心事。”
楚少陽點頭，心中仍有些不忍。
許久之後，林清瑤的魔體塑造完成。
她睜開眼便看到楚少陽，嘴角止不住上揚。
“好久不見。”
楚少陽笑道：“確實好久不見。”
“該去見新朋友了。”
兩人攜手走出太虛神境，重回流風絕壁。
絕壁上的武者比之前多了數倍，經有萬人之多！
聽神主說，這些還隻是十分之一。
有些人早已背叛人族，成了神族的走狗。
而另一部分人，在反抗神族的路上身死道消。
楚少陽心中唏噓。
在旁人僅這萬人，想要對抗高高在上的神族，無異於癡人說夢。
但他從不信命，隻相信事在人為。
何人不曾弱小過，不曾掙紮過？
死中尋生，生中求進，正是修煉的意義！
任他天高海闊，總有自在暢遊的一天！
這時，神主攙扶著牧雪走出小築。
眾人立刻行禮。
“見過母神！”
牧雪擺了擺手：“不必多禮。”
“想來你們也知道我時日無多，但拯救人族，複興古神的重任猶在。”
“這次叫你們來，是要你們參加一場測試，決定太虛神域的歸屬。”
眾人皆是一驚！
“什麼？太虛神域的歸屬權？”
“那可是九階九品空間靈寶，蘊含著世間無數寶物，更有九位古神的傳承！”
“母神大人竟要將此等至寶的掌控權交出來？”
頃刻間，楚少陽感知到無數道貪婪的念頭。
果然，即便是母神的造物，經曆塵世洗禮也染上了貪欲。
畢竟是九階九品靈寶，古神域中最強大的寶物，誰不想要？
牧雪玉手輕揮，九色流光亮起。
一朵九色寶蓮緩緩落下，九層花瓣顏色各異，光華絢爛。
蓮苞未開，九色神光如雲霧般騰起。
牧雪朗聲：“此物名為神諭，可昭示天賦、氣運與心境。”
“成大事者，這三者缺一不可，唯有集齊三者才有資格掌控太虛神域，替我帶領你們走向未來。”
武者們躍躍欲試，立刻有人上前。
又瘦又小的矮個子青年拱手道：“母神大人，我先來！”
牧雪點頭，矮個子青年便將手按上去。
寶蓮紋絲不動。
牧雪歎了口氣：“天賦一般，心性一般，氣運也一般。”
矮個子青年一臉失望，垂頭喪氣走回人群。
“我來！”
又走出一名身高體壯的中年男子。
他將手按上去，寶蓮最底層的花瓣緩緩展開。
一縷氤氳流光騰起，凝結成一滴露珠落在花瓣上，卻來回滾個不停，最後滑落花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