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準備！"方宇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定遠不自覺地握緊了欄杆。二十多年的航空生涯，他還是第一次見證如此重要的時刻。
"兩分鐘！
工人們紛紛屏住呼吸。有人甚至情不自禁地雙手合十求老天保佑起來，雖然他們大多數都是堅定地唯物主義者……
"一分鐘！
方宇的手按在發射按鈕上，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
"準備！
駕駛艙內，雷軍將油門推到最大，戰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發射！
隨著方宇按下按鈕，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傳來。
高壓蒸汽瞬間釋放，巨大的推力將戰機如離弦之箭般送上軌道。
轉瞬之間，戰機已經衝到軌道儘頭。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視下，機頭微微上揚，優雅地騰空而起。
"成功了！"不知是誰第一個喊出聲來。
歡呼聲瞬間在試驗場上爆發。
工人們激動地擁抱在一起，有的人甚至喜極而泣。
李定遠摘下眼鏡，用手帕擦拭著模糊的鏡片，卻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
方宇依然站在控製台前，目送著戰機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他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
"小方！"李定遠快步走到他身邊，"你小子真行啊！竟然比鷹醬都早的搞出這項彈射技術！”
“這下可真給咱們龍國爭光了！
方宇轉過身，看著興奮的老上級，突然笑了："李局，這才剛剛開始呢。
"什麼意思？
"您想啊，"方宇指著天空中盤旋的戰機，"現在咱們有了彈射器，下一步就是要讓更多的飛機能用上它。”
“而且，這套係統還可以進一步改進，比如改成電磁彈射……
"得得得，"李定遠打斷他，"你先彆想那麼遠。”
“今天這麼大的喜事，咱們得好好慶祝一下。我讓食堂多炒幾個菜，晚上全廠聚餐！
歡聲笑語中，朝陽終於突破雲層，將金色的光芒灑滿整個試驗場。
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見證了曆史。
而這個清晨，將永遠銘刻在中國航空工業的發展史上……
……
幾天之後。
深夜的研究所燈火通明。
方宇站在實驗室的沙盤前，目光在航母模型上逡巡。
艦載機、雷達、船體結構、材料、彈射裝置……一項項難關都已經被攻克。
但他知道，最後一個難題可能比前麵所有的加起來都要棘手。
"近防係統……"方宇輕聲念叨著這個詞，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
牆上掛著一張照片。
那是許多年前，一艘鷹醬驅逐艦被櫻花國最早的“人工智能”自殺式飛機擊中的場景。
艦艇防空係統的重要性，在那場戰爭中得到了最殘酷的印證。
方宇走到黑板前，提起粉筆開始書寫：
"近防係統需求：反應時間不超過3秒；攔截概率90%以上；全天候作戰能力；多目標同時攔截……
寫完這些，他苦笑著搖搖頭。
這些技術，在自己生活的那個年代，都不是所有國家都有的。
而在現在，這些要求簡直就像天方夜譚。
想要在這個年代，造出跟未來一樣的近防炮，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
方宇的目光落在角落裡的晶體管計算機上。
這台被同事們稱為"大怪物"的機器，已經證明了它強大的計算能力。
而另一邊架子上的相控陣雷達部件，則讓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如果把它們結合起來……
方宇快步走到繪圖桌前，鋪開一張大圖紙。
他的手在紙上快速移動，很快勾勒出一個複雜的係統框圖。
"首先是探測係統。"他在圖紙上畫出一個雷達天線陣列。
"相控陣雷達掃描範圍大，反應速度快，最適合近距離快速目標的跟蹤。
接著是計算機係統。
方宇特意在這部分畫了個大框框："這是整個係統的大腦。需要在零點幾秒內完成目標識彆、軌跡計算和火控指令的生成。
最後是武器部分。
方宇的筆尖在紙上停頓了一下，然後堅定地畫出了一個六管炮的輪廓。
"加特林……"他喃喃自語，"隻有它才能提供足夠的火力密度。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
"我就知道你小子又在加班。"李定遠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保溫瓶，"喝點薑湯暖暖身子。
方宇接過保溫瓶，笑道："李局，您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去？
"哼，我要是不來看著你，你怕是要熬通宵。
李定遠走到圖紙前，"這是什麼新玩意？
"近防係統。"方宇簡單地說。
李定遠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你是說……像鷹醬那種密集陣？
"不，要比那個先進得多。
方宇指著圖紙解釋道。
"我們有晶體管計算機和相控陣雷達，完全可以做出一個全自動的係統。”
“從發現目標到開火，最多隻需要三秒鐘。
"三秒？"李定遠倒吸一口冷氣，"這得多快的反應速度？
方宇打開抽屜，取出一疊計算結果。
"這是我算過的。相控陣雷達掃描一次隻需要零點一秒，計算機處理數據需要零點五秒，剩下的時間足夠炮塔轉向和開火了。
李定遠仔細翻看著計算結果，突然問道："你準備用什麼口徑的炮？
"二十毫米。"方宇說，"射速每分鐘六千發，有效射程兩千米。
"瘋子！"李定遠脫口而出，"這麼高的射速，炮管會受不了的！
方宇胸有成竹地說："不會。我已經設計了一個新的冷卻係統，而且炮管用特殊合金製造，完全能承受這個射速。
李定遠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有把握嗎？
"有。"方宇堅定地說，"而且我們必須把它造出來。”
“作為航母的最後一層屏障，這玩意不造出來，我不放心。
李定遠長歎一聲："好吧，我支持你。不過這次可能需要更多的人手……
"我已經想好了。"方宇指著圖紙上的幾個關鍵部位，"我們可以分成三個團隊，分彆負責雷達係統、計算機係統和武器係統。隻要統一接口標準，最後組裝的時候就不會有問題。
"行，還是那句話，我全力支持你！"李定遠轉身要走，又回過頭來，“明天咱們就動工！”
“"對了，這個項目你準備叫什麼名字？
方宇想了想，在圖紙的右上角寫下了四個字：
"火神係統。
李定遠看著這四個字，突然笑了。
"好名字。”
“就像咱們上古神話裡的火神祝融，他的神火，可是連天帝都要畏懼三分呐！
方宇也笑了。
"但願我們的火神，也能像祝融一樣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