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哥……。”

“巧兒，你還好吧？”邢如意問。

“嗯，你忽然趕到，真讓人驚喜，走這麼遠的路，餓不餓，渴不渴？走，俺帶你去吃飯。”

巧兒想把男人弄走，或者轉移他的視線。

敷衍一下，隻要如意哥離開，秋生就安全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邢如意進屋，眼睛就來回踅摸。

“秋生來過沒有？”

“沒！他怎麼會來？不是在富貴集團，幫著許亮助紂為虐嗎？

如意哥，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他，把秋生撈上岸，彆讓他乾壞事。”

男人的眼睛往屋裡瞧，巧兒卻不斷躲閃，擋住他的視線。

邢如意推開她就要進裡間。

巧兒嚇壞了，一下利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房門。

“你閃開！”邢如意一眼看出端倪。

“如意哥，裡屋啥都沒有。”

“我不信！走開！”

邢如意鐵定認為秋生在裡麵。

因為除了這裡，根本無處可藏。

“不要啊！如意哥！”

巧兒還想阻攔。

可男人的身影已經大步流星進入，伸手就往床底下摸。

秋生直接被他拉了出來。

“如意哥，嘿嘿嘿！”秋生尷尬一笑。

“混小子，你乾的好事！討打！”

咣！一巴掌拍來，撲通！秋生被拍在地上。

邢如意按上就揍，一邊打一邊罵。

“混賬王八羔子！竟然學人家綁架，綁誰不好？偏偏要綁柳絮。

助紂為虐，自討苦吃！我打死你！”

啪！首先抽一耳光子。

咚！然後踹一腳。

秋生被打得滿地亂爬，叫苦不迭，來回逃竄。

按說，他是五尺高的彪形大漢。

但在邢如意麵前，連逃走的勇氣都沒有。

他是邢如意養大的，天生有種畏懼跟敬畏。

再就是邢如意功夫好。

跟他交手，嚇死秋生都不敢。

“如意哥饒命，饒命啊！我不敢了！”

秋生嚇得連滾帶爬。

“你多大了？不知道那是犯罪嗎？！

被警察抓走，你姐咋辦？疙瘩嶺的臉麵咋辦？！

我他媽不陪你丟人！打死你算了！”

邢如意越說火氣越大，手腳並用。

把秋生攆得滿屋子亂轉悠。

巧兒嚇壞了，再次撲過來抱上男人的腰。

“如意哥，你住手啊！這是俺弟啊，要打，你把俺一塊打死吧，嗚嗚嗚……！”

巧兒又哭又嚎，一把鼻涕一把淚。

她抱著男人搖晃，撒嬌，希望他消氣，暖熱他的心。

“這就是你弟弟，身為姐姐，天天慣著他，現在慣出事來，我怎麼幫他收拾？怎麼擦屁股啊……？”

邢如意氣得怒吼，又是惋惜又是心疼。

當初陶二年臨死前，把一對姐弟交給他。

十幾年的時間，他孜孜不倦，供吃供喝供學費。

不是父親卻勝似父親。

不是兄長，卻勝過兄長。

實指望巧兒能幸福，秋生長大能成為可造之才。

怎麼變成了這樣？

怎麼對得起陶二年的在天之靈？

他要代替二年叔管教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眨眼，秋生挨了幾巴掌，被踹幾腳。

不疼，因為邢如意沒舍得真打。

就這，也把秋生打急了。

他本來就不服，一股怒火竄天而起。

“邢如意！你不配教訓我，咋不看看你自己？”

“我咋了？”

“你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前前後後睡了桂花嫂，風鈴嫂，麥花嫂，還睡了我姐跟柳絮！

你比我更爛！

我好歹是為了錢，你呢？

好色之徒，見女人就上，見秋千就蕩！

有兩個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疙瘩嶺的好女人，都讓你睡遍了！

你又對得起誰？

你簡直不是人，是禽獸！

不！禽獸不如！”

“你……！”

轟隆！邢如意的腦袋被閃電劈中，頓時無語。

竟然噎在那裡。

秋生罵得沒錯。

自己沒資格打他。

這輩子虧了桂花，虧了麥花，虧了風鈴。

現在把巧兒跟柳絮也虧了。

到底愛哪一個？

又真心喜歡過哪一個？

好像都喜歡，都愛過。

愛她們的漂亮，溫柔，野蠻，潑辣……。

幾個女人好像集合了疙瘩嶺女性所有的優點。

她們或許不是五個人，本來就是一個。

桂花是麥花，麥花是風鈴。

風鈴又是巧兒，而巧兒又是柳絮。

有時候，躺在炕上，抱著她們其中一個，誰是誰都分不清。

秋生繼續咄咄逼人。

“沒詞了吧？你就知道教訓彆人，為啥不教訓一下自己？

你有錢了不起啊？會功夫了不起啊？

能掐會算，叱吒風雲又怎麼樣？

隔著一千五百裡，我都能聞到你的人渣味！”

噔噔噔，邢如意後退兩步，撲通坐在椅子上。

秋生還想罵，卻惹怒了巧兒。

巧兒將巴掌揮起，啪！結結實實又抽弟弟一巴掌。

“秋生你住嘴！不準罵如意哥！！”

秋生捂著臉，眼睛裡仍舊閃出憤怒。

“我憑啥不能罵她？姐，你跟他睡幾次，把命都給了他，眼睛裡有沒有我這個弟弟？

我就是要罵他！他對不起咱爹，對不起你！

是個男人，就把另外幾個給休了，專心對我姐一個人好。

否則！他就是人渣！敗類！”

“秋生！你混蛋！你想逼死如意哥啊？嗚嗚嗚……！”

巧兒一邊哭，一邊繼續在弟弟的身上拍打。

邢如意卻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徹底沒了底氣。

他坐在那裡，樣子十分頹廢。

眼神裡不但有憂鬱，還有無奈跟愧疚。

“巧兒，你彆打了，秋生罵得對！

我的確是人渣，敗類！沒資格教訓他！”

“如意哥，不！俺知道你有苦衷，知道你不容易！

知道桂花嫂，風鈴嫂，麥花嫂跟柳絮姐為你付出了很多。

你沒法報答她們，才一個個跟她們好的。

巧兒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彆聽秋生胡說八道！！”

巧兒又撲過來安慰他，親他吻他。

不知不覺，邢如意竟然流下眼淚。

聲音也變成了哀求。

“秋生，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姐。

好吧，就算我有錯，也不是你犯罪的理由。

你這是犯法啊！要坐牢的！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你能救我，而且一定要救我！”秋生嚎叫道。

“你說，我怎麼救你？永紅跟那些劫匪，全把你招了出來！

還有，柳絮也認出了你。

包括莉莉，同樣認識你。

我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

秋生冷冷一笑：“隻要你不承認，柳絮姐跟莉莉不承認，警方就不能把我怎麼樣！

如意哥，救我一命啊！

隻要你救我，你跟我姐那點事，咱就一筆勾銷！”

撲通！秋生又衝他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