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玉成再次返回疙瘩嶺,受到熱情招待。
廖老婆將兒子拉進屋,卷袖子下廚房做飯。
又是炒又是煎。
還打電話讓王德林回來,陪兒子喝兩杯。
老王立刻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倒滿酒杯,端到乾兒子麵前。
“玉成啊,你回來真好,叔沒啥好招待的,咱爺兒倆喝兩杯。”
如今的王德林六十多歲,鶴發童顏。
雖然腿瘸,但他腰板硬朗,拄著拐杖仍舊能趕集上會。
一頓能吃半隻烤鴨子,喝半壇子紹興黃。
好多年輕人都趕不上他的精力旺盛。
廖玉成卻不買賬,反而冷冷一笑。
“我喊您一聲叔,是瞧在我媽的麵子上。
咱倆沒關係,所以喝不到一塊。
你也沒必要巴結我,以後老子不會再來!”
廖老婆不樂意了,有點生氣。
“玉成,咋跟你德林叔說話呢?沒規矩!”
“媽,我回來不是講規矩的,是為了咱家當初的產業。
您老了,公司應該交給我管理。
今天不把繼承權給我,我就不走了!”
“啥?你回來不是為看我,就是想要回公司?”
廖老婆終於明白了,兒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我是廖家唯一的男丁,也是公司的合法繼承人,因此,公司必須歸我所有!”
“可公司目前有如意在管理,那孩子運營不錯,每年都在盈利,萬一你接過去,乾賠了咋辦?”
老太太心有餘悸。
她知道兒子的德行。
敗家子一個,就會霍霍。
公司在邢如意手裡,每年盈利一個億。
可到兒子的手上,最少每年賠一個億。
廖玉成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我不管,邢如意是外人,公司必須歸我!
您不給我,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還要到法院去起訴,奪回生意的控股權,把邢如意踢出去!”
“你……。”
老太太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兒子一盆冷水澆滅了。
到底要不要把公司給他?
玉成可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老太太糾結不已。
王德林在旁邊說:“佳瑤,公司本來就是玉成的,你就應該物歸原主。
沒啥不好意思的,你開不了口,我去跟如意說。”
廖老婆點點頭:“那好,就麻煩德林哥了。”
王德林放下酒杯,拄著拐杖直奔桂花家而來。
邢如意剛下班,正在沙發上看電視。
老丈人進屋,他嚇一跳,趕緊迎接。
“爹,您咋來了。”
王德林的話開門見山:“如意,爹有話要說。”
“您坐,有話好好說,我聽就是了!”
對於王德林,邢如意是又怕又敬。
他從小失去父母,王德林對他照顧有加。
還把親生女兒嫁給他做媳婦。
自己沒有好好照顧風鈴。
跟一個女人好完,又好一個。
心裡本來就特彆虧欠。
王德林說:“廖玉成回來了,想要回當初的公司,你還給他唄!”
“啥?廖玉成刑滿釋放了?”邢如意微微一愣。
“是,他回來,是為要回公司的控股權,我不希望你們兩個反目成仇!”
邢如意終於明白老丈人的來意。
他嗬嗬笑了:“沒問題,他啥時候要,我啥時候給!”
“他明天就想要!”
“那我明天就給!馬上讓財務結算,總產值多少,我會一分不少交給他!”
王德林點點頭:“那就好,咱們疙瘩嶺人就是要有誌氣,不是自己的,絕不多占一分!”
老王走了,回家去跟廖老婆顯擺。
邢如意馬上給小周打電話。
讓他連夜將Q市的港口資產統統結算。
這些年,邢如意的港口貿易,走的就是廖家。
廖老婆交給他經營,邢如意每年給她一個億。
運輸的都是蔬菜,生肉,罐頭,跟各種瓜果梨桃。
他大發橫財的同時,也讓廖老婆的產業逐年遞增。
小周聞聽嚇一跳。
“哎呀董事長,你把港口交給廖玉成,對咱們非常不利!”
“哪兒不利了?”
“萬一他拿到控股權,不租給咱們使用咋辦?
或者漲租金咋辦?
總之,為了報仇,他一定會對付你。”
邢如意卻哈哈大笑:“哥,你多慮了,我邢如意是誰?
每年運輸上億噸的蔬菜跟生肉還有罐頭,這是多大的客戶?
任何一家港口都會哭著喊著跟我簽約。
把老子惹急了,不等他趕,我會主動撤資。
這輩子都彆想賺我的錢!”
小周說:“好吧,你是董事長,你說了算,就按您的意思辦!”
小周馬上行動。
第二天早上,就拿來所有文件。
經過估算,廖氏港口的產業總價值是八億兩千四百萬。
如意集團跟港口的簽約期限,還剩三個月。
邢如意拿到文件,馬上跑到王德林家。
廖老婆跟廖玉成都等不及了。
邢如意將所有文件放在桌子上說:“娘,這是您當初給我的股權書。
現在我完璧歸趙。
所有資產已經結算完畢,共八億兩千四百萬。
三個月後,如果沒問題,咱們再續簽。
如果玉成哥想自己乾,我再跟彆的港口合作。”
廖老婆臉紅脖子粗,樣子特彆愧疚。
因為港口在邢如意的手裡,已經發揚光大。
當初,她給如意集團的是一頭豬崽子。
目前人家還給他的,是一頭成年大豬。
不知道壯大了多少倍。
邢如意這是付出了多少心血啊?
卻被自己兒子撿了便宜。
“如意你放心,娘在這裡保證,下一期還簽給你!咱們還會續約!”
“謝謝娘,下午我就打電話,把那邊的總經理撤回來。
玉成哥馬上就能接收,執照,公章,統統都會如數奉還。”
邢如意說完走了。
廖玉成立刻撲向桌子,拿起股權書哈哈大笑。
“我又回來了!哈哈哈!廖氏企業,早晚還是我的!”
廖老婆嚇一跳。
從兒子的眼睛裡,她看到了貪婪和凶狠。
立刻意識到,港口多半保不住!會被兒子霍霍掉。
但已經晚了。
廖玉成招呼也沒跟老娘打一個,上車揚長而去。
當天下午,他就帶著許亮,綠毛跟小凱,入駐港口辦公室。
站在辦公樓裡,瞧著一望無際的海麵,瞧著一艘艘停泊的商船。
四個人手舞足蹈,眉開眼笑。
許亮覺得自己抓住了邢如意的命脈。
控製港口,就控製了如意集團的海上運輸通道。
疙瘩嶺的生肉,保鮮菜跟罐頭必定會造成積壓。
賠不死你小子,我不姓許!
還不跟我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