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長的小名叫李鐵蛋。
四歲那年,父親跟母親死在戰場上。
臨終,將他托付給王少誌。
老王把他當親生兒子對待。
不但供他上學,十八歲那年,還親自送他參軍,到部隊去磨練。
複員以後,在省城工作。
而後職位一路攀升,從副處到正處,副局,正局,最後到正部。
其中,王少誌也給他出了不少力。
提拔他的人,無不是看在王司令的麵子上。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李鐵蛋的心在一點點變壞。
首先是貪腐,從小錢開始,貪汙的數目越來越大。
其次是搞女人。
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到底擁有過多少女人,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二十年前,他當處長的時候,王少誌告訴他一個秘密。
疙瘩嶺邢家有一筆寶藏,埋在附近的大山上。
1942年部隊進山,邢貴發提前得到消息。
將邢家的財產全部轉移。
十頭騾子足足拉三天,都沒拉完。
大山裡有個隱秘的山洞,所有寶藏全放在裡麵。
而後邢家被抄,田產跟房產被分掉。
他跟兒子邢建民變成落魄戶,家徒四壁。
被整死的前一天,邢貴發把兒子叫到跟前。
他說:“建民你走吧,逃得遠遠的,給邢家留下一條根。
那筆錢埋在一個神秘的地方。
啥時候日子好了,就挖出來,東山再起,光宗耀祖。”
邢建民哭著說:“爹,我不走,我走了你咋辦?”
邢貴發抬手抽兒子一巴掌怒道:“你必須走!不走,他們會把你一塊整死!
咱家不能斷根啊。
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娶個媳婦生兒育女。
要相信老天,老天是公平的,不會讓好人永遠遭罪!”
他扯過兒子的耳朵,把寶藏埋藏的地點一五一十告訴了邢建民。
幾天以後,邢貴發果然死了。
被人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邢建民含著淚埋葬了父親。
第二天就從疙瘩嶺消失。
而後去了回龍鎮,在那兒娶了媳婦,並且生下邢如意。
再次回來,邢如意已經五歲。
最艱難的那段歲月還沒過去,邢建民不敢太張揚。
就跟兒子以打獵為生。
邢家遭遇的一切,沒有瞞過王少誌的眼。
因為他一直在安排人,暗暗打探邢建民的下落。
聽說那娃回來,巴不得立刻飛過來保護他。
但是不行啊,邢家是大地主,資本家。
袒護他的下場,就是連累自己。
因此,王少誌隻能把那段情埋在心底。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又過去幾年。
邢家那筆財產,讓李鐵蛋產生非分之想。。
奶奶的腿!如果被我挖出來,豈不是發達了?
不能落到彆人手裡。
也不能讓邢建民挖走。
於是,他背著王少誌偷偷去了疙瘩嶺。
一個人在山上尋找好幾天。
但一點頭緒都沒有,白白忙活一場。
終於一天,他在山上看到邢建民。
當時,邢建民在山崖下采蜂蜜。
用一條繩子把自己吊在半空中。
那懸崖很高,足足幾百米。
李鐵蛋嘿嘿一笑,靠了過去。
“建民哥,你認識我嗎?”
邢建民向上一瞅,發現是一張陌生的麵孔,特彆驚訝。
“你是……?”
“你彆管我是誰,我認識你就行。”
“你有什麼事?”
“聽說你家有一筆寶藏,埋在深山裡,告訴我位置唄?
說了,啥都好談,不說,我立刻送你見閻王!”
李鐵蛋太壞了,知道邢建民是那筆財寶唯一的繼承人。
殺死繼承人,財寶就是自己的。
邢建民一愣:“你到底是誰?為啥知道我們邢家的秘密?”
“嘿嘿,我是誰你彆管,說還是不說?”
李鐵蛋微微一笑,拿出一把刀子,靠近繩子。
隻要將繩子割斷,邢建民必定會掉進萬丈斷崖,摔得粉身碎骨。
邢建民卻笑了:“這位兄弟,咱倆無冤無仇,你何必咄咄逼人?
邢家有寶藏,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看來你是不想說了?那好,彆怪我不客氣!”
李鐵蛋的手輕輕一滑,嗖!繩子被拉斷一半,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按說,邢建民會功夫,不會被摔死。。
但他被吊在半空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空有一身本事根本無法施展。
隻能求饒。
“兄弟,我家真的沒錢啊,孩子上學都交不起學費,隻能采野蜂蜜換錢。
你行行好,抬抬手,放過我行不行?”
“少廢話!說不說?不說,立刻讓你死!”
李鐵蛋的麵容顯得特彆猙獰。
“大哥,你一定是誤會了,我再說一遍,俺家沒錢,饒命啊!”
儘管邢建民苦苦哀求,但仍舊無法打動李鐵蛋。
最後,他牙齒一咬,再次揮刀割向繩索。
繩子斷裂,下麵傳來一聲慘叫。
“啊——!如意,爹不能看著你長大了……!”
那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再也聽不見。
邢建民就那麼死了,邢如意失去父親,變成了孤兒。
再後來,李鐵蛋曾經幾次偷偷去過疙瘩嶺。
一直尋找寶藏的下落。
還帶上了好多精密的儀器探測。
可邢家的錢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一點頭緒。
李鐵蛋覺得自己做得很隱秘。
但卻沒瞞得過王少誌的慧眼。
今天,老賬新賬一起算,他把兒子圈禁了起來。
李鐵蛋在房間裡走啊走,滿頭冒汗,心慌意亂。
不行,不能這樣被軟禁。
上麵真查下來,老子就完了。
貪錢,養女人,跟緬北雇傭兵合作,販毒,倒賣軍火跟器官,這是多大的罪?
不死也會被判無期,必須逃出去。
可怎麼逃呢?四周都是荷槍實彈的衛兵。
但這難不住老李,他有偵察跟反偵察的能力。
半夜,他收拾一下行李出發了。
院子裡有個下水道,跟外界是連通的。
他將下水道的蓋子打開,慢慢跳進去。
下麵的管道很粗大,過一個人不是問題。
他爬啊爬,一口氣穿行幾百米,從另一個下水道口逃了出來。
第二天早上,衛兵進去送飯,發現李部長不見了。
立刻來報告王少誌。
“首長,不好了,李部長……逃走了。”
“你說啥?他是怎麼逃走的?”
“從院子的下水道裡。”
王少誌一跺腳:“這個冤孽,真是死有餘辜,通知有關部門,馬上通緝他,絕不能讓他……跑掉!”
話音剛落,老人忽然感到心臟一陣絞痛。
身體慢慢出溜在地上。
“啊!首長,您怎麼了?首長……!”
四周的警衛大聲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