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花做夢也想不到宏斌如此狠辣。
心裡立刻湧起一股恐懼。
難道男人是不法之徒,逃到了這裡?
否則,他的槍從哪兒來的?
呼啦!一瓢冷水澆過去,買雞蛋的醒了。
這人發出劇烈的慘嚎。
“啊!好疼啊,大哥饒命,我跟醜花嫂開玩笑呢!”
“誰他媽跟你開玩笑?說!要命還是給錢?或者把你的新拖拉機留下!馬上滾!”
“大哥,我真的沒錢啊,拖拉機歸你了,放我走行不行?”
這人真的沒錢,賣雞蛋的錢也真的買了這輛拖拉機。
“滾!彆讓我看見你!再發現你欺負醜花,老子就崩了你!”
宏斌拄著拐杖,利用那條好腿踹他一腳。
買雞蛋的趕緊爬起來,捂著手臂竄了。
醜花在旁邊嚇得瞠目結舌,老半天沒反應過來。
宏斌猛地回頭:“愣著乾嘛?拖拉機歸你了!”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啥會有槍?”醜花結結巴巴問。
“實不相瞞,我是個逃犯!也是黑幫大佬,殺人不眨眼,你怕不怕?”
宏斌好像在故意嚇唬她。
醜花沒了從前的囂張氣焰,好擔心男人給她一槍。
“那你……會不會殺了我?”
“隻要你對我好,我就不會殺你!”
“那……怎麼好……才算好?”醜花戰戰兢兢問。
“以後天天給我做好吃的!晚上不能亂折騰!
還有,不準把我在這裡的消息泄露出去,不然我就殺人滅口!”
宏斌終於顯出本來麵目。
大半個月的蟄伏,他的身體恢複了。
當初的功夫也恢複不少。
現在,是時候反擊了。
“那……好吧!小哥哥,你喜歡吃啥?俺去給你做!”
“油餅炒雞蛋!再殺一隻雞給我!”
“沒問題!”
醜花趕緊行動,下廚房烙了油餅,炒好幾個雞蛋。
然後又衝進雞籠,抓了一隻母雞燉在鍋裡。
吃飽喝足,躺進被窩裡,醜花一改往日的霸道。
變得膽戰心驚,唯唯諾諾。
因為知道眼前的瘸子不簡單,手裡有槍,動不動就殺人。
這裡是荒山野嶺,人跡罕至。
真的被殺死在這裡,天都不知道。
宏斌卻笑了:“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殺了你對我沒好處。”
“那咱倆……以後還是不是夫妻?我還能不能跟你親熱?”
“不行!隻能我跟你親熱,不能你跟我親熱!”
“那你……啥時候跟我親熱?”
女人特彆怕死,也怕宏斌離開。
男人離開,她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了。
宏斌說:“你閉上眼,拿毛巾蓋上自己的臉,我就跟你親熱……!”
“啊?還要蒙臉?好吧……!”
女人沒辦法,隻好用毛巾蓋了頭臉。
宏斌這才翻身而上,把她裹在身下。
跟醜花相好,真的迫於無奈。
因為離開女人,他同樣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醜花的臉醜,但身體卻很白。
肩膀滑溜,胸口鼓大,肚子跟兩腿也白得像雪。
他遮掩了她的醜陋,腦子裡幻想著女人的美麗。
必須安慰她,給她撫慰。
這樣,醜花才能好好伺候自己。
兩個人屬於等量交換。
暗夜裡,醜花第一次很乖,一動不動。
但她仍然得到了滿足。
第二天醒來,女人說:“你把買雞蛋的得罪了,這麼多雞蛋,咱們怎麼處理?”
宏斌說:“好辦,你開拖拉機,我押車,咱倆去市場上零售。”
“可你是逃犯,被人認出來咋辦?”
“沒事,我戴上口罩跟帽子,彆人就認不出了。”
醜花搖搖頭:“不行,咱倆走了,雞場就空了,家裡不能沒人!”
宏斌點點頭:“那我在家,你開拖拉機去!”
“好!就這麼辦!”
當天上午,醜花就走了。
女人會開拖拉機,技術還不錯。
雞場那邊有條小路,雖然是山道,但過拖拉機沒問題。
女人離開以後,宏斌在雞場裡坐立不安。
如果女人出山,把警察招來咋辦?
不如收拾東西,趕緊逃走。
可去哪兒好呢?
他跟爹老子秦泰的通緝令,仍舊貼滿了四周的角角落落。
不走,萬一束手就擒,又該怎麼辦?
整整一天,宏斌都糾結不已。
他不敢待在雞場裡,一個人上去山坡隱藏起來,死死盯著雞場的動靜。
手裡的槍也上好子彈。
隻要醜花返回來,身後有警察,他就決定大開殺戒。
等啊等,天色漸漸黃昏,醜花終於回來了。
將車停穩,女人就撲進屋子來回尋找。
臥室裡沒看到宏斌,她就衝進雞舍。
雞舍裡沒有,又衝進飼料房。
她一邊找一邊呼喊。
“斌子!你在哪兒?不要丟下我不管啊,求你了……!”
女人覺得宏斌跑了,丟下她一個人出山去了。
失落,痛苦,哀痛,瞬間湧上心頭。
醜花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越哭越傷心。
哭得正歡,忽然,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回頭一瞅,果然是宏斌。
醜花驚喜起來,瞬間將他抱在懷裡。
“死鬼!冤家!你死哪兒去了?嚇死人家了,嗚嗚嗚……!”
她抱上男人親啊親,吻啊吻。
一天沒見,好像過了幾個世紀。
此刻,宏斌的心酥了,一股莫名的柔情湧上心頭。
覺得醜花特彆可憐。
“你哭啥?我不是好好的嗎?”他趕緊安慰她。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我能去哪兒?離開這裡,隻能坐牢!”
“以後不準這麼嚇我了,嗚嗚嗚……!”
女人繼續哭,繼續嚎。
“好,沒事了,吃飯!”
兩個人這才進去廚房,煮飯燒菜。
這天晚上,坐在臥室的炕上,女人開始數錢。
八百多斤雞蛋,她足足賣了兩千出頭。
醜花說:“原來零售雞蛋可以多賺好幾百,早知道這樣,我就該出去零售。”
宏斌沒有正麵回答,反問:“你為啥不報警,帶警察來抓我?”
醜花一愣:“俺乾嘛要帶警察來抓你?”
“我是逃犯啊,抓住我可以領賞的,有一萬多獎金。”
醜花卻切一聲:“一萬塊算個屁?錢能讓我晚上快樂嗎?
你是俺男人,在俺的心裡,你是無價之寶,多少錢都不換!“
“醜花……!”
宏斌忽然哭了,眼淚滾滾落下。
醜花剛要安慰他,忽然,嘴巴被宏斌堵住。
肩膀也被男人死死納進懷裡。
她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整個心也在這一刻釋然。
女人的善良徹底打動了宏斌的心。
他不顧一切將她按倒在炕上。
這次,沒有用毛巾蓋臉,反而親吻她臉上的麻子跟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