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著!”
莫西乾頭麵紅耳赤,撂下一句狠話扭頭就走。
“我等著!”沈叔叔大怒道。
眨眼間,莫西乾頭開上他那台帕拉梅拉,灰溜溜的跑了。
“什麼破車,我呸!”沈叔叔往地上呸了一口,臉色陰沉。
我有些不解,詢問道:“叔叔,我不是比他更沒錢嗎?……”
“你?”叔叔打斷了我,餘怒未消的說:“他一看就不是個正經人,就想和小雪玩玩而已,你起碼心腸不錯,救過小雪。”
“雖然你配不上我姐,但與其讓我姐跟了這種人,還不如便宜了你呢。”沈鬆文意外的說了一句。
我詫異的回頭看著他,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婚姻這件事,你們看到的比較短,我看到的是婚後,我和小雪媽媽談戀愛的時候感情也特彆好,但是在結婚幾年後,厭倦了,就變得很糟糕,算了,多說無益,等我從美國回來再說吧。”沈叔叔道。
“爸爸,我和家梁不會,我們會永遠好好的。”沈晴雪插話道。
“等我回來再說。”叔叔掃了她一眼。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
……
把他們送回去後,我驅車重新回到了那個小區,坐在車上點燃一支煙,靜靜看著出口。
這會兒那條哈巴狗已經沒了,那個男人也不見了,應該是回家了,我也不急,現在是下午五點多鐘,他們就算不出來吃飯,也應該會下來買菜吧?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在龍泉鎮一個偏僻的超市,買了一個帶有長柄的網兜,以及一個黑色蛇皮袋,還有一口鋁鍋,這條狗今天休想跑出我的黑手。
那會我們到家後,我專程檢查了沈晴雪的腳脖子,幸好沒事,隻是褲腳被咬上了一層牙印,這要是咬到皮膚,我非抽那鳥人一臉血不可!
“家梁,怎麼樣了?”手機忽然亮屏,是沈晴雪給我發來的消息。
我回複道:“沒事,正在這等著呢。”
“你小心一點,有意外立刻給我打電話。”
“這點小事能出什麼意外,放心吧。”
“我擔心你。”
……
我等了又等,一直到時間抵達六點半,也沒見那個男人和他的狗出來,倒是周圍出現了很多下棋的老年人,這對我不利,我不禁眉頭皺了起來。
不過也不礙事,那條狗那麼狂,我有辦法弄走它的。
我把車開到一個隱蔽的小巷,立在這裡依然能看到小區出口,且這裡沒有監控,道路四通八達,我抓到狗之後,可以迅速穿過其他小巷回來,開上車就走。
又等了一會,我突然聽到了一陣狗叫,緊跟著便看到那個男人走出小區,他的狗在他腳下見人就追上去亢亢咬,跟幾百輩子沒見過人似的。
“你的狗能不能拴好,就真不怕咬到人啊?”被追的那個人慍怒道。
“不咬人的。”那男人無所謂的搖頭道。
“不咬人?你能不能講講理,你的狗隻對你溫順,對其他人非常瘋,難道你看不到?”那是個女人,沉聲說道。
“我說了不咬人的,我摸一下它的頭就好了。”男人有些不耐煩。
我猛然想起我父母以前養的狗了,那是個鬥牛犬,非常凶悍,但是我和我爸媽從來不覺得凶,彆人根本不敢碰它的頭,我們怎麼碰都沒事,後來怕咬到人,賣了。
“真沒見過你這種人,你沒遇見狠人,遇見狠人,一下子就讓你知道厲害!現在很多人壓力大,跟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爆,指不定你的狗就引爆了他,聽人勸吃飽飯!”那個女人似乎被追咬過很多次,憤憤不平的走開了。
男人無所謂的取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我暗罵一聲油鹽不進,隨後壓了壓頭上的帽子,我來之前已經買了一身遮掩麵貌的棒球服,棒球帽和墨鏡了。
這垃圾好像真要去買菜似的,徑直朝一個大商超走去,我正要悄悄跟上去,突然就在這時,一輛豐田威馳開了過來,停在路邊後,下來一個二十八九歲的青年,臉色陰沉,鬱鬱寡歡。
他走入小區,那條狗立刻跟看到了葷腥似的,“汪汪汪”的衝過去咬。
青年微微一愣,旋即破口大罵:“找死啊你,都?咬了我多少次了,你今天有種再咬一個看看!”
然而狗根本聽不懂人話,繼續追著他瘋狂咬,一直追到進入小區。
青年終於被激怒了,把上身一脫,暴跳罵道:“你媽的,真當老子不敢弄你?”
那個男人說道:“你跟一條狗一般見識做什麼?狗咬你一口,你也去咬狗一口嗎?”
“你媽個巴子,死你媽身上去吧!”青年瞬間大怒,當場跑回去踢了後備箱一腳,後備箱打開了,他在裡麵摸索一陣,我還沒看清是什麼,就看到一柄一米左右的鐵棍被拿了出來。
“去你媽的,老子不活了!”青年雙眼冒著紅色火星,飛快朝男人跑了過去。
那男人大吃一驚,但卻有恃無恐,大聲叫囂道:“有本事砸我啊,來,往腦袋上掄,就怕你不敢!”
這時狗依舊追在青年腳下瘋了一樣大叫,一路追著青年,青年精瘦精瘦的,跑起來非常快,不管腳下的狗,幾步路就追上了男人。
路上行人紛紛呆住了,我也呆住了,青年眼疾手快,迅速衝向那男人,恰好這時一棵樹擋住了,我看不見了。
等我追過去,已經看到那男人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頭,渾身抽搐,青年紅著眼在追那條狗亂砸,那條狗夾著尾巴,慌裡慌張的到處逃竄,也不說咬人了。
人群沒有人上去,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青年把狗逼到牆角,不分青紅皂白一陣亂砸,狗哪裡抵擋的住鋼鐵,幾次躲避後,被狠狠砸在腦袋上,瞬間爆發出一陣歇斯底裡的慘叫,接著渾身就開始劇烈抽搐起來。
青年不管三七二十一,好像更上頭了似的,又一鐵棍狠狠掄在哈巴狗背上,哈巴狗瞬間斃命,身體都被打彎了,我聽到了哢嚓嚓的骨頭錯位聲響。
我以為結束了,沒想到青年又快步衝到那苟延殘喘的男人麵前,劈頭蓋臉狠狠踢了他幾腳,怒罵道:“老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你家的狗能不能賣了,或者拴起來,非讓老子發火是嗎?你自己數數咬了老子多少次,屢次跟你理論理論不通,現在不用理了,你給我去死吧!”
那男人嘴巴裡“烏拉烏拉”的,發不出聲音了,沒過一會就脖子一歪,好像斷氣了。
我不敢過去看,忽然聽到身旁有老人小聲議論道:“打人的那個,最近聽說老婆出軌了,暴躁的很,這下好了,唉……”
“那狗本來就應該拴起來,見誰咬誰,說多少次了都不聽,現在死了,活該!”
“對,不虧他,早就該死了!”
青年蹲坐在地上,仿佛喪失了力氣,拿出手機不知道撥給了誰。
我站在人群裡看了一會,不久後,遠處傳來警車的聲音,一大群警察下來,把青年拷走了。
我點燃一支煙看著警車消失在街角,良久,狠狠吐了一口惡氣,果然人賤自有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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