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自己去？”
“我腿到現在還發軟。”
“我也有點心有餘悸，那我背你吧。”
“……也行。”
……
我將路瑤背到了賓館裡，開了房間，把她放在床上，之後去洗漱間洗了把臉，又刷了牙，便推門離去了。
“你去哪裡？”
我回頭看了路瑤一眼，說道：“回店裡，還能去哪？”
“不是，你不留下來陪我嗎？”
我點燃一支煙，說道：“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了。”
路瑤走過來把門關了，再次褪下了漢服，說道：“難道我不漂亮？”
“漂亮，但和我無關，走了。”
她抓住我肩膀，說：“你就真的不能陪陪我嗎？”
“我要去做生意。”在她剛要張口時我又說：“下次記著彆去荒無人煙的地方了。”
“我就去，有你豁出命保護我，我怕什麼？”
“你那時候真不應該提分手的，這樣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或者你應該及時去汝南。”
路瑤說：“我不想複合，隻想你陪陪我。”
我錯愕，有些不可思議道：“就像某本日本近代名著，男主因為某事不能和女主結婚，女主想要他做自己一晚上的男人？”
“隨你怎麼想，陪陪我好嗎？當然，你隻陪我睡覺更好，一個人睡太孤單。”
我強製出去了，順手關掉房門。
身後傳來路瑤摔碎東西的聲音。
……
樓下，我點燃一支煙，回頭忘了她的窗戶一會，我對路瑤，現在其實還沒有對小漫感情多，如果沒有沈晴雪，讓我在她們之間二選一，我會選擇小漫，至於昨天晚上，我不知道那些人手中有刀，下意識便想救人，這是人類的本能反應。
取出手機，沈晴雪依舊沒有對我發消息，應該是非常信任我吧，我發了個消息說道：“在忙對嗎？昨晚睡的怎樣？”
“隻睡了四個小時，中午了，這會一邊吃飯一邊忙。”沈晴雪秒回了我。
“注意休息和多補水，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事，不過不是你擔心的那樣……”我將事情如數告知。
沈晴雪立刻給我打來電話，我接了。
她驚愕道：“你……你沒事吧？好險！”
“是啊，差點喪命，或者僅剩一條手臂了。”
“你救人是對的，這種時候我會忽視你們之間，但你能不能確定自己先安全的前提下？”
“我也不知道他們手中會有刀啊。”
“那他們那麼多人你難道沒看見嗎？你覺得自己能一打五？”
“好吧你贏了，確實，那我下次聲東擊西，曲線救國。”
“不行，那些人見色起意，停不下來的，無解。”
……
一路聊著回到店裡，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夜沒睡，我真的很困。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恍惚中，我竟然夢到了肖小漫，她在深圳那間出租屋裡睡覺，時間是快進的，她早上醒來去上班，晚上深夜回來，天亮了再次去上班，這種日子看起來好像沒有意義，我是站在窗戶邊的，在我想要叫她一聲的時候，忽然看到她坐了起來，在床上抱住自己的雙膝，掩麵哭泣。
我想要叫她一聲，可是當喊出來，夢已經醒了，王曉正在一旁推我。
“哥，天已經黑了，你昨晚和上個嫂子乾什麼去了，該不會開房去了？”
我瞥了這家夥一眼，說道：“我們兩個都不是那麼不堪的人，你管好你自己就成。”
王曉體會出我的不悅來了，沒說什麼，之後其他人陸續回來，我們開了個簡短的會議，便散開了。
回到汝南，經過天中山廣場時，我降下車窗望著那一排石墩看了很久，直到半個小時後，也沒有拿出手機去聯係肖小漫。
我非常想要聯係一下小漫，但這麼做是不可取的，這對於沈晴雪來說是不忠，她離我那麼遠，對我非常信任，況且她對我那麼忠貞，我怎能瞞著她去找彆的女人？
又看了很久，我心裡壓力很大，小漫對我的這份愛太沉重，讓我覺得像是做了一件虧心事，或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天中山，懷念她一會了。
把車停在停車場，我來到這個石墩上坐了一會，今天好像下過雨，石墩上有點潮濕，不過不礙事，這年頭衣服洗出來直接就能穿了，我像一個頹廢的人，漫無目的坐在這裡抽煙，直到抽了三支也不知道該做什麼，等我回過神，煙盒已經空了。
“朋友，給我一支煙。”
從我麵前路過的一個男子困惑的看著我，隨後笑了笑，取出煙盒給了我一支，問道：“這麼頹廢，兄弟你是失戀了？”
“不是。”我搖頭苦笑。
“哦哦，我記得有個女人也總是在這裡坐著，神色哀傷，和你看著有點像。”
我心中一動，問道：“哪個女人？長什麼樣子？”
“不知道，但好像挺清純的，離得太遠沒看清。”
“皮膚白嗎？”
“白。”
“身材瘦還是胖？”
“稍微顯瘦吧。”
“什麼時間？”
他回答道：“忘了，反正好幾次開車路過這裡，總是轉頭就能看到。”
我確定是小漫了，問道：“是上午吧，最近有沒有見到？”
“對，上午，最近沒了，前麵幾次都是很久以前了。”
“好，謝謝你。”
……
他已經走了，我沒來由的心裡產生無儘衰傷，那股兔死狐悲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安陽的事，小漫很難過，我想起了她那天送的皮鞋，跑了那麼遠，轉了許多車，隻為想見我，還有她的聲音，曆曆在目：“家梁，發工資了，我給你買了一雙好皮鞋”，我不由自主的感到眼前有些模糊，急忙擦了擦。
……
麻雀小窩，剛進了門，我便接到了沈鬆文的電話。
“哥，有幾句話我想和你說一說。”
“你說吧。”
“你最近有沒有看過一個新聞，一個富家女不顧父母的勸阻，為了愛情，堅持嫁到大山裡，五年之後，她的臉已經不再是膚如凝脂的臉了，常年的辛苦生活，使她臉上出現了很多斑點，變成了黃臉婆，這幾年的幸福，都變成了淚水。”
我當然知道大山裡非常艱苦，但是即便我家庭普通，我也不會讓沈晴雪過上那種辛苦的生活，我的能力足以讓她足不出戶豐衣足食，沈鬆文這個借喻明顯有些不恰當。
“沒有看過，但我家不是大山裡。”
“這我知道，但對於我們的家境來說，沒有區彆。”沈鬆文說。
我沉默片刻，道：“以後讓叔叔找我說，我已經受夠了。”
不等沈鬆文回答我便掛斷了，然後給叔叔發了一條短信：“以後有事直接找我，不用讓沈鬆文麻煩。”
叔叔沒有回我，我一直等了十分鐘也沒有，便不再等待。
嶽父不喜歡還未確定的未來女婿是很正常的，如果我未來的女兒交了男朋友，我心裡也不舒服，即便是已經確定的，該不舒服還是會不舒服，更彆提雙方之間的家庭差距了。
這個夜晚，我輾轉難眠，想了很久，直到最終還是沒有聯係小漫，我住著沈晴雪的房子，開著沈晴雪為我買的車，一切的一切，我都沒臉麵去聯係小漫，我隻能在心裡祝她一切順利，不要出什麼岔子了。
當然如果有家人上的事，或者關乎老家的一些必要的聯係，是可以聯係沒有壓力的。
次日9點，吃過早飯後，我已經在驅車去往正陽的路上了，忽然接到一個來自汝南縣第一人民醫院的電話。
“你好，請問是家梁家先生嗎？”對麵是一個溫柔的女性聲音。
“我是，請問您是？”
“您的女朋友在我們這為您預約過體檢，您今天有空的話，麻煩過來一趟吧。”
我心裡產生一堆問號，沈晴雪什麼時候給我預約的體檢？
“不是，我為什麼不知道？”
“可能她忘了告訴您吧，她和她的家人，每年都會定期在今天來我們這做體檢的。”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原來沈晴雪早已經把我視作家人了。
“麻煩您幫我查一下，她什麼時間給我預約的。”
“嗯……”那邊響起鼠標的點擊聲，後說道：“這邊幫您查到的是今年6月15。”
6月……也就是我們在一起沒多久，我心情激蕩，非常感動，很想給她打個電話訴說想念，即便她不在汝南，但我的生活中已經處處是她留下的愛，無處不在。
我終究沒有給沈晴雪打電話，她在工作，百忙之中分心隻會更勞累，於是對這位護士說“我馬上去”，便給精神小夥發了個消息，告訴他今天我不去了，讓他們隨意。
趕到醫院後，原來這是全身檢查，包含了很多項高端檢查，項目非常多，我覺得費用肯定得上萬了吧，反正我家所有人從來沒做過這麼昂貴的定期體檢，直到幾個小時後，終於做完，我累的腳後跟疼。
工作人員告訴我需要2-5天才能出結果，我離開醫院，打開沈晴雪的朋友圈，在她很早以前的一條朋友圈下麵留言：“謝謝你的愛，你總是為我考慮好了很多。”
她秒回一條即時消息：“又對我這麼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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