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半夏感覺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用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簡安安揮了揮手,跳過了這個話題,“不說這些影響胃口的掃興事,哎,菜來了,我們先吃飯吧。”
看到美食,簡安安的心情頓時又好了大半,她現在隻能化悲憤為食欲了。
簡安安出生好,平日裡也都是嬌生慣養的,吃穿皆是錦衣玉食。
“我以為她是千金大小姐會吃不慣這些,沒想到她一點也不嬌氣還吃的這麼開心。”沈佳琪看簡安安吃飯的樣子都驚呆了。
戚漫漫道:“有沒有可能就是平時錦衣玉食都吃厭了,所以想試試我們這些粗茶淡飯?”
沈佳琪衝著戚漫漫豎起了大拇指:“我覺得你說的非常有道理。”
簡安安一心埋頭苦吃,吃飽了放下筷子菜發現三人盯著自己看,她愣了愣,開口問道:“我是不是嚇著你們了?”
“沒有沒有。”沈佳琪戚漫漫連連擺手。
薑半夏則微笑道:“吃飽了嗎,要不要給你加點?”
本以為簡安安肯定會拒絕,沒想到她竟一臉期待道:“可以嗎,那我可以再要一份冰粉一碗蹄花嗎?”
沈佳琪一臉震驚:“你都吃三碗了,還吃得下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吃太多不好。胃會不舒服的。”
“沒關係,我吃的下。”簡安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薑半夏聞言也皺了皺眉,認為她吃的太多了,無奈拗不過簡安安那聰明期待的眼神,實在不忍心讓她失望,隻能同意她再吃一份。
但再三強調:“吃不下你就彆吃了,彆勉強自己。”
話雖如此,簡安安還是都吃了。
薑半夏是很擔心的,結果不出所料,約莫過了半小時,簡安安的臉色就不對了,她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痛苦難受的模樣。
“肯定是吃多了不消化,胃難受了,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吧。”薑半夏叫車,把簡安安送去了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簡安安在車上還拉著薑半夏的手哀求,“我去藥店買點藥,回酒店吃了就行了。”
但薑半夏堅定拒絕了:“不行,你看你這個樣子,哪裡是吃藥會好的,乖,我們去醫院看看,看了醫生好放心。”
“是啊,安安,你看你都這樣了,就彆逞強了,要是你有什麼事情,我們都會擔心的。也怪我們不好,不應該讓你吃那麼多的。”沈佳琪也自責道。
“哎呀,這怎麼能怪你們呢,是我自己貪嘴,和你們無關,我沒事——”但下一秒她就哎喲一聲,那個疼的喲,臉又白了一圈。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啊。”
*
薑半夏三人合力將簡安安送入了急診。
沈佳琪讓薑半夏留在原地看著簡安安,自己則和戚漫漫忙著掛號繳費。
簡安安馬上被送去B超室做B超。
與此同時,蘇南傾也正在這找醫生給病人安安排B超。
“蘇醫生——”
薑半夏看到蘇南傾便從身後叫了她一聲。
蘇南傾轉過身,看到薑半夏,又折返回來:“半夏,你怎麼在這兒?是產檢還是身體不舒服?”
薑半夏搖頭:“不是我,蘇醫生,是我一個朋友,吃多了肚子疼,胃不舒服,過來做個檢查。”
“嚴重嗎,需要我幫忙嗎?”
薑半夏欲言又止:“蘇醫生——”
“怎麼了,我們都這麼熟了,若是需要我幫忙,你就直說,不用客氣。”
恰好這時,簡安安也做完B超了。
沈佳琪和戚漫漫一左一右扶著簡安安從裡麵走出來。
“慢點啊,安安。”沈佳琪提醒。
簡安安雖然麵色不好,但還是安慰道:“我沒事,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
“還沒事呢,醫生都說你差點胃穿孔了。這要是再晚來一點,是有生命危險的。”
“這麼嚴重。”薑半夏一聽,趕忙上前,“真的是我們的錯。”
“什麼你的錯啊,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本來胃就不好,不該一下子吃這麼多的——”
“好了,你彆說話了,醫生說你需要住院治療呢,走吧,我們先去幫你辦住院手續。”沈佳琪道。
簡安安往前走了兩步,忽然看到了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蘇南傾。
她下意識揚起笑臉想叫姐姐,但又想到什麼,馬上把嘴巴閉上了。
蘇南傾隻是蹙著眉頭,並未說什麼。
簡安安便也像是沒看到她一樣,揚了揚下巴就一聲不吭從她身邊經過了。
到了病房後,簡安安掛上了鹽水,薑半夏拿了一杯溫開水過來遞給她:“來,先喝點溫水,這樣胃會舒服點。”
“謝謝你,半夏。”
“不客氣。你剛才怎麼沒跟蘇醫生打個招呼。還在生氣呢。”
簡安安扁了扁嘴,握著水杯道:“我哪有資格生氣啊。你也看到了,明明就是她不想理我。每次都是我看到她和她打招呼,可她永遠就是擺著那麼一張冷臉,讓我熱臉貼她冷屁股。她上次還跟我說讓我彆再打擾她呢,我怎麼好再厚臉皮去麻煩她呢。”
說到這裡,簡安安不是不傷心的。
而蘇南傾站在門外,正好聽到了簡安安這話。
她握著門把的手,又默默收了回去。
隨後轉身離開。
是啊,簡安安能這麼想那就最好了。
她們雖說是姐妹,可卻連普通人的情意都不如。
她本來就是一個冷心冷腸的人,根本不需要這寫所謂的虛假的親情。
所有人到最後都會離開,她的母親她的外公外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到最後都將是孤獨的孑然一身。
若是習慣了熱鬨與關懷,那到最後剩下她一人時候,豈不是更顯孤獨悲涼。倒不如現在這般,一開始就不去奢望和擁有。
蘇南傾上陽台去透透氣,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她坐在陽台的涼椅上,任憑寒風吹拂自己的臉,吹過自己的秀發。
這個椅子是夏天用來乘涼的,但現在氣溫還比較低,尤其是晚上,更是寒氣逼人,沒人會上天台來,所以她可以坐在這裡,放任自己的情緒流淌,而不用壓抑,更不用擔心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