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看的光光的(1 / 1)

其實她真的不討厭簡安安,她就像個話癆一樣,不分時間和場合的分享自己的事情給她知道。

蘇南傾一開始確實是厭惡的。

可時間久了,她覺得簡安安活得瀟灑而熱烈,就像另一個自己不甘束縛的靈魂,簡安安做了哪些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也算是另一種遺憾的彌補吧。

但即便這樣,她們也永遠無法向其其他姐妹一樣親密無間。

這世間她失去了最愛她的外公外婆,再無人會愛她。

她有時候甚至會迷茫,自己到底為何活著。

若這世間少了她這一人,難道這地球就不轉了?難道這太陽就不會升起了?

不,不會。

這世間的一切不會有任何的變化。甚至壓根沒人會記得她。

需要她的那些病人會有新的醫生接手,她的房子會有新的房東入住,很快就會將她的東西清理,有關她的一切也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都說死亡不可怕。遺忘才是最可怕的。

但若無人記得她,又何來遺忘呢。

蘇南傾起身,來到陽台邊緣的欄杆麵前,她站在這兒往下看。

哇,真高啊,三十幾層啊,底下的人小的如同螻蟻。

她若是從這兒跳下去,是百分百的死亡率。

她張開雙臂,慢慢感受著寒風刮臉的生疼,她的身體甚至微微前傾——

“不要啊——”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突然從暗處衝了出來,一把抱住蘇南傾的腰身,抱著她往旁邊用力一滾,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蘇南傾摔在了他的身上,疼的他悶哼出聲,呻吟連連。

蘇南傾快速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查看身下的男人:“莊子曰,你乾什麼!”

“哦吼——”但莊子曰卻捂著自己雙腿之間,疼的直抽抽。

“……”

蘇南傾一看就明白了,他這是舊傷未愈,又被她撞著了。

“……”蘇南傾氣的麵色發青,“我看你這輩子真的是斷子絕孫的命了。”

莊子曰疼痛難忍,皺著五官回:“蘇南傾,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我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會這樣嗎。”

“誰要你救啊,大晚上的你出來發什麼神經——脫褲子——”蘇南傾沒和莊子曰廢話,直接上手。

“不是,我不脫,哎,你乾什麼,蘇南傾——你給我住手!”

“矯情什麼玩意,我哪裡沒見過,趕緊讓我看看,傷口崩了就要再進一次手術室了!”

一想到還要進手術室,莊子曰立馬就慫了,趕緊鬆了手,任由蘇南傾給自己檢查。

他彆過頭,滿臉漲得通紅,這輩子的一世英名算是毀在蘇南傾的手裡了。已經沒臉見人了。

蘇南傾檢查過後,總算是鬆了口氣:“還好,傷口沒崩。不過,你——”

莊子曰聽到這話馬上推開蘇南傾,火急火燎拉上自己的褲子。

“嗬。”蘇南傾嗤笑一聲,“男人果然都是狗東西。”

“喂,蘇南傾,你說什麼呢,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男人都是夠東西,我怎麼是狗了。”

“我這是誇你呢,狗生命力頑強,隨時隨地都可以——”

“停,蘇南傾,你自己聽聽你在說什麼,這是你一個醫生該說的話嗎?”

“現在是下班時間,我不是醫生。”蘇南傾淡淡道,莊子曰甚至能感覺到蘇南傾身上那逼人的寒氣,比平常更冷,這些寒氣甚至化作了鋒利的利刃,傷人於無形。

“蘇南傾,你今天是怎麼了,我不過就是看到你要自殺,救了你一命,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至於說話這麼刻薄嗎?”

“這就算刻薄了,那莊少還真是平日裡被那些阿諛奉承諂媚慣了,所以聽不得一句真話了。還有,我沒有自殺,我隻是站在那裡吹風,誰要你多管閒事。”

“吹風?你吹的大半個身體都快飛出去了,要是我再晚出手幾秒,你現在說不定就變成了底下的一灘血肉模糊的爛泥,正被人圍觀呢。”

“閉嘴吧你,你才血肉模糊的爛泥。等等,莊子曰,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你跟蹤我!”

蘇南傾眼神淩厲,一個接一個問題的逼問逼得莊子曰差點繳械投降:“哎,你可彆冤枉我啊,明明是我先在這裡的,你才是後來的,要跟蹤也是你跟蹤我!”

“你早就在這裡了?大晚上的你在這裡乾什麼!看到我來了你為什麼躲在暗處不出現,你偷窺我——”一想到自己剛才那些毫不設防的脆弱情緒都被莊子曰看了去,蘇南傾的麵色就更難看了。

她俯身朝著莊子曰再度逼近,莊子曰的身體不受控製往後一仰。

蘇南傾距離他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的甚至她的眼界毛他都看得根根分明。

此時的蘇南傾眼神淩厲,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天台的路燈光,竟燦亮如星辰。而這星辰般的眼眸中,還有莊子曰的身影。

莊子曰一時看出了神。

蘇南傾和莊子曰的臉近在咫尺,兩人的嘴唇幾乎要碰在一起。

莊子曰的心跳不受控製的亂了。

他下意識閉上眼睛,想要去觸碰蘇南傾那兩片柔軟的紅唇。

可就在此時,蘇南傾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冷言冷語道:“莊子曰,你竟然躲在這裡偷喝酒!”

“啊——”所有的旖旎都在這一瞬間幻滅了,莊子曰疼的哇哇大叫。

蘇南傾揪著莊子曰的耳朵站起來:“醫生是怎麼囑咐你的,身體沒好竟然還敢偷喝酒,要是你真的硬不了了是不是還要責怪醫生沒把你治好,下來,給我重新做檢查!”

*

莊母正在病房到處找莊子曰呢。

一聽他要重新做檢查,馬上憂心忡忡道:“南傾,為什麼要重新做檢查啊,難道是我們子曰他真的——真的不行了?哎喲,那可怎麼辦啊,我們莊家還指著他傳宗接代呢,他這輩子豈不是完了?”

蘇南傾還沒開口,就聽莊子曰說:“媽,你瞎說什麼呢,我才不會完。”

莊母要聽蘇南傾的話。

蘇南傾麵無表情道:“他不遵醫囑,偷偷喝酒,還喝了不少,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也是他自找的,可彆賴著我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