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建國跟焦令旗一樣，眼見著事情無可挽回時，首先想到的，是斷尾求生。隻不過，焦令旗是想犧牲焦海洋，而焦建國是想犧牲焦海洋和焦令旗。
這就是典型的利益動物思維，當整艘船麵臨傾覆的危險時，他們想到的不是共患難，而是扔掉船上的一部分人。隻要能保住整艘船，犧牲一些船員在所不惜，哪怕這些船員都是船長的親人。
這也是韓東頂看不上他們的地方。從利益角度看，這麼做沒什麼毛病。卻喪失了人性和基本的情感。
“焦建國，從你嘴裡聽到法治社會這四個字，我咋那麼想笑呢，”韓東撇了撇嘴，“你縱容子孫，包庇焦海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現在是法治社會呢？有的受害者都在墓地裡躺了十幾年了，凶手還整日裡開著超跑招搖過市呢，請問法治的精神何在？”
韓懟懟一開口就是絕殺，焦建國直接被懟得啞口無言。
“我把焦老爺子喊上來，就是讓你們明白，在陽間的生活，隻是漫長生命旅程的一段路，彆肆無忌憚，活得跟沒有下輩子一樣。你們在陽間的所作所為，會一筆一筆地記在生死簿上，影響自己的壽命，也會影響整個家族的氣運和前程。做了太多壞事，死後真的會下地獄的。不信問問焦老爺子，地獄的恐怖，遠遠超出你們的想象！”韓東語氣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諸位毛骨悚然。
“韓東，你特麼嚇唬誰呢？”焦海濤看見韓東那副胸有成竹的德行就來氣。你一個暴發戶，在貴族世家麵前，哪來的優越感？
“焦海濤，焦家長子焦令旗的嫡子，號稱第三代最出色的商業奇才。既然要審判，不如就從你開始吧。”韓東哂然一笑。
“你是法官嗎？有什麼資格審判我？神機局什麼時候有了審判權了？”焦海濤嗤之以鼻。
“NONONO，現在進行的不是陽間的審判，而是，地府的審判！”韓東搖了搖手指，淡淡說道。
“扯蛋吧你就！本少活得好好的，地府憑什麼審判我？”焦海濤撇了撇嘴。
“小兔崽子，你懂個屁，”焦鐵軍瞪眼罵道：“他是韓王，有特權的。規則隻能約束普通鬼差，約束不到他這種級彆。他想在何時何地審判，都可以。”
“嘁，你是他請來的托，自然幫他說話。我壓根就不信你是我太爺爺！”焦海濤一臉桀驁。
本少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無神論者，什麼地府，判官，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演什麼聊齋！
“焦海濤，雖然你表麵上不像焦海洋那樣，把惡魔兩個字刻在了額頭上，實際上，你的行徑，比他更惡劣，”韓東沉聲說道：“你在三年之內，把焦氏名下的產業擴大了好幾倍，盈利也翻了番，得了個商業才俊的好名聲。然而，這一切真的是因為你才華出眾嗎？到底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沒數？”
“韓東，你乃一介武夫，懂商業嗎？懂金融嗎？你有何資格評判我？”焦海濤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不懂商業，所以我創造了東嶺集團，業界估值早已超三萬億美刀，妥妥地世界第一；我不懂金融，所以創造了東嶺資本，打敗了西方的老牌金融集團，連華爾街都不是對手。就你焦家產業那點財富，東嶺集團隨便拿出一家分公司，創造的利潤都是你們的十倍以上！掙了幾個銅板啊飄成這樣。”韓東雲淡風輕地說道。
“那些財富是你賺的嗎？還不是靠慕婉芝那個女強人？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而已，還好意思顯擺。”焦海濤不屑地說道。
“號稱家族最出色的青年才俊，焦家第三代的接班人，居然有這種認知，真讓人感到悲哀，也難怪焦家窮途末路了。”韓東嘴角的笑容，嘲諷效果拉滿。
焦鐵軍當即斥道：“混賬東西，家族送你出國留學，好的沒學會，倒是把西方式的傲慢學了個十足，”焦鐵軍嗬斥道：“我雖然在陰間，卻也知道韓王的事跡。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無與倫比的智慧和超越整個星球的武力，所謂的女強人，最多隻是他麾下的助手而已。這個位置交給另一位稍微有點才能的人擔任，東嶺集團照樣可以風生水起。他們強盛的原因，恰恰是因為韓王，而不是其他任何一個人。什麼吃軟飯的小白臉，簡直幼稚至極！你連這點都看不明白，還自稱什麼商業奇才，青年才俊，簡直丟我焦鐵軍的臉！”
“老頭，你不要倚老賣老，隻是個演員而已，彆以為真是我太爺爺了！再出言不遜，我就對你不客氣！”焦海濤怒目而視。
“小兔崽子，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焦鐵軍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焦海濤，你能把焦家產業做到利潤翻番，是因為你得到了國外資本的支持。這一切，是將國家戰略性資源偷偷賣給他們換來的。毫不誇張地說，你就是個賣國賊。這種惡，造成的後果，可比焦海洋嚴重多了！”韓東看向焦建國，沉聲說道：“你們花著焦海濤掙來的錢，吃得腦滿腸肥，但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他賣國換來的？你們焦家覆滅的種子，就此種下了。”
焦建國臉色鐵青，囁嚅著嘴唇，最終沒說出話來。
焦海濤乾這些事，他這個做爺爺的又怎麼會不知道？沒有他的關係鋪路，焦海濤哪有本事搞到那些戰略性的稀缺資源？開始焦建國也覺得不妥，但是，當天文數字的資金入賬之後，他慢慢就躺平了。
沒辦法，他們給的太多了。
“造孽啊，我焦鐵軍一生行事，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中不愧國家人民，怎麼就生出你們這幫不著四六的畜生！你們這麼做，是在玷汙我忠烈的名譽啊！”焦鐵軍嘶聲悲呼。
“韓東，你少在那血口噴人！沒有證據的事兒，可不能亂說！”焦海濤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恐慌。
瑪德，他是鷹醬間諜的事兒，那麼機密，這土鱉是怎麼知道的？
“狡辯有什麼用呢？既然我知道了，自然是證據確鑿。”
接下來，韓東便將他在哈佛留學時，如何中了美人計，被FBI買通的過程，詳細講述了一遍，包括第一次談話的過程，以及國外資金的來源，走的什麼賬戶，雙方怎麼接頭，都分毫不差。
‘噗通’，焦海濤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