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奶奶個嘴的!”焦鐵軍一個瞬移,眨眼間來到焦海濤麵前,揚起手中的文明棍,對著他的腿砸了過去。
“啊!”焦海濤慘叫出聲。
他驚恐地看著那根文明棍,不曉得這是什麼東西。挨了一下之後,疼就不說了,那種深入骨髓的陰冷,仿佛連靈魂都要被凍僵了。
“你個小兔崽子,說韓王裝神弄鬼,意思就是你太爺爺我是假的唄?”焦鐵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爺爺,您怎麼忍心對海濤出手啊,當年他出生的時候,您可是喜歡的不得了呢。天天抱在懷裡,彆人搶都搶不走!”焦令旗哭喪著臉。
“他對韓王無禮,我揍他一下算是輕的,要是在地府,單就冒犯王上這一項罪名,就夠扔進油鍋裡炸三年的!”焦鐵軍嗤之以鼻。
“爸……他真是太爺爺?”焦海濤狐疑地問道。
“廢話,就算我認錯了,你爺爺還能認錯啊?那可是他爸爸!”焦令旗怒斥。
焦海濤嘟囔了兩句,不敢再多嘴了。
不過,內心深處,還是不相信韓東這廝會是什麼冥主的丈夫。聽起來也太離譜了。
世上有陰曹地府,已經夠衝擊三觀了,他一向不太看得上的‘武夫’韓東,居然是陰間統治者的丈夫,還被冊封為王,這就更難讓人接受了。
憑啥什麼好處都讓他賺了,這小子明明就隻是個江北農村跳出來的土鱉而已。
論出身,論學曆,論智慧論商業才華,我哪樣不比他強?
(這隻是他自己以為的。)
要麼,還有一種可能,那位冥主,可能是個母夜叉般的醜八怪,對,一定是這樣!
這種底層出身的草根真惡心,想要逆襲,就隻能委身醜女,獲得自己想要的資源,Hetui!
“爹,您這次到陽間來,是有什麼事嗎?”焦建國的聲音抑製不住地顫抖著。
“什麼事?自然是收拾你們這幫畜生!”焦鐵軍怒道:“這些年來,你們在陽間作的惡,每一筆都記在了生死簿上,我看得清清楚楚!韓王他老人家說的沒錯,你們這是在往我的功勞簿上抹屎,是在掘咱們焦家的根!
“你們讓我有何麵目去見當年那幫在戰鬥中犧牲的兄弟?他們問我,老焦啊,咱們當初為之拋頭顱灑熱血的理想,實現了嗎?三座大山推翻了嗎?老百姓有沒有過上好日子?我怎麼回答?啊?你們讓我怎麼回答?難道讓我說,三座大山是推翻了,但我焦某人的子孫,變成了新的地主老財,重新騎在老百姓脖子上拉屎拉尿了!他們還不得把我的脊梁骨戳斷?我怎麼能對得起他們當年的犧牲?”
“自古以來不都這樣嘛,不然您當年鬨革命乾啥,不就是為了逆天改命,讓子孫後代過上好日子嗎?”焦令旗低聲嘟囔了一句。
“過得好就非得欺負人嗎?不欺負人你們沒法活了?本身靠著爺爺我的戰功,你們就已經比絕大多數人活得滋潤了,還特麼想騎在普通人頭上拉屎!現在好了,焦海洋那個小畜生躺在重症監護室,隻剩半口氣!你這個大畜生被人打得像馬蜂窩似的,全身往外飆血!這就是報應!壞事乾多了,遲早會遭受反噬的!你們一直恃強淩弱,欺負普通人,現在遇到比你們更強的強者,被人欺負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啊?不好受就對了!也體驗一下普通人麵對你們時的那種心情!”焦鐵軍哢哢一頓輸出,把自己的子孫們罵的狗血淋頭!
“爹,彆罵了,我知道錯了。”焦建國一張老臉皺得像苦瓜。
“可惜,太遲了。”焦鐵軍歎息一聲。
“您這是什麼意思?”焦建國愕然。
“什麼意思?焦家惹上了不該惹的存在,大禍臨頭了!臨走前我就告訴過你,千萬不要躺在父輩的功勞簿上恃寵而驕,要低調,要收斂,不要縱容子孫違法亂紀。你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啊。現在好了,全家可以跟隨我老頭子,一起去地府團聚了!”焦鐵軍一臉地恨鐵不成鋼。
“爹,不至於吧?”焦建國內心慌得一批。
“嗬嗬嗬,不至於?”焦鐵軍苦笑數聲,“都到什麼時候了,我還犯得著嚇唬你嗎?你也不看看,自己得罪的是什麼人。”
“爹,您好歹是地府的公務員,就不能替我們說說話嗎?”
“哈哈哈,鐵蛋,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我特麼是誰?是初級判官手下的一名執筆吏,我算什麼東西,能跟偉大的韓王說上話?人家可是拯救過地府的超級大神!是冥主陛下的夫婿!本來嘛,我還是一名高級判官時,勉強能在他麵前說上話,可惜啊,托你們這幫不肖子孫的福,我被一擼到底,成了連品級都沒有的小吏!我拿什麼和人家說話?啊?我憑什麼跟人家說話?說穿了,還不都是你們自己作出來的?”焦鐵軍悲憤至極,把壓抑在心中這麼多年的負麵情緒,全都發泄出來了!
自己拋頭顱灑熱血,給子孫們掙下一份家業,結果,這幫畜生胡作非為,把他積累多年的功德消耗地差不多了,甚至連累他在地府的前程!如果不是陰陽相隔,他早就爬上來教訓這幫兔崽子了!這次終於逮到了機會。隻可惜,為時已晚。
焦建國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災禍發生之前,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幸運的那一個,壞的事情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在前不久,韓東覆滅八大家族時,焦家人還在幸災樂禍呢。當時大概率想不到,這麼快就輪到他們了。
韓東找上門來的時候,焦建國是有點慌,但隨後看到父親出現,而且在地府有公職,本能的覺得,有父親庇護,應該不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現在才醒悟,父親被子孫們連累的,被擼成了執筆吏,地位大概相當於陽間某小鎮法庭的一名辦事員,哪有資格和正國級的大領導說上話呢?
王爺的品級,按照現在的體製換算,可不就是正國級嘛。
“韓局,是焦海洋和焦令旗闖的禍,跟焦家其他人沒有關係啊。現代法治社會,可不興株連的……”焦建國的目光轉向韓東,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