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知府小姐救下他的時候,摔壞了腦子,姓甚名誰都忘了的。”
聽到大家的議論,宋高也忙把牛車讓到一邊。
很快一輛華麗的馬車過來,一名少婦撩起簾子,看向外麵。
不用說,這就是知府家的小姐了,旁人便又議論起了這位小姐來。
“她先前嫁過兩回,都和離了。”
“手下有個弟弟,去年惡疾沒了,所以才會撿個上門女婿回去。”
聽著大家的議論,月娘也打量著車上的婦人。
婦人年紀和她差不多,二十五六歲,眼角長了顆淚痣,姿色一般,不過笑容滿麵,瞧著也是平易近人的。
正盯著婦人瞧著,卻突然月娘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難看起來。
“怎麼啦?”宋高見月娘受了天大的驚嚇一般,忙扶住她的肩膀。
月娘臉色鐵青,摁住心口,她以為眼花,又使勁盯著馬車內,馬車這時候,打他們跟前經過,這回她瞧真切了,馬車上婦人身後,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真的是死在戰場上的何大慶。
“那是,何大慶?”到底同一個鎮子,宋高也是認識何大慶的,也正是知道何大慶在戰場上沒了音訊,他才敢留下逃離婆家的月娘。
“是他。”月娘心跳劇烈,都快暈厥過去了。
早已死了的人,卻突然好端端出現在眼前,她一時無法接受,也完全亂了方寸。
何大慶沒死,那她和宋高怎麼辦?到底何大慶是她先前的男人。
宋高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同樣有著這樣的擔憂。
雖然月娘已經從何家脫籍,可何大慶到底沒死,何家人又是難纏的,誰都不知道會扯出多少事兒來。
宋高努力平複住情緒,安慰月娘,“沒事的,何大慶的名字,都出現在了戰死名單上了的,你因此再嫁,也合理合法。再說何大慶都已經在周府上門了,更加不會對你怎麼樣。”
“嗯。”月娘點頭,“再說他還失著憶呢,治不好的。”
想不起之前的事,自然不會去找他們,隻當不認識好了。
可轉念一想,臉色又白了白,“那日進城的時候,何大山叫你打聽什麼?”
“他讓我打聽周知府的女婿,是不是叫周良和。”
“他打聽這個做什麼?難不成知道周良和,就是何大慶改名的?”
“管他知不知道,先回村吧。”宋高道,“反正咱們就當做不知道,他們真要認親了,也等他們自已上門來說。”
“好。”月娘神色放鬆了一些。
想來她都外嫁了,跟何大慶也沒什麼關係了,就是洛丫頭和三丫四丫,何大慶怕是會要回去。
罷了,不想那麼多了,到時候看他們怎麼說吧。
這個時候,那輛馬車停在藥堂外頭,周氏攙著何大山下了馬車,走進了藥堂。
藥堂裡頭,何洛洛剛給劉員外開好藥,知道月娘他們等著她回村,著急忙慌的準備離開,迎麵就撞上何大慶跟周氏。
她也是驚詫了一下,但看到何大慶看她陌生人一樣,馬上就冷靜了下來。
她當然不會認為,這是一個跟何大慶長得一樣的人,而是覺得眼前這人,應該就是她的便宜爹,何大慶。
何大慶對妻女再不負責任,但對何老太他們,卻是挺上心的,要不是事出有因,也不會連封家信都沒有。
所以何洛洛也當做不認識何大慶的樣子。
當然,她眼下的身份,也不允許她認識何大慶呀。
周氏進來後,目光就落在何洛洛身上,隨後笑容可親地問。
“想必這位就是馬大夫那醫術高明的師侄,駱大夫了吧。”
“正是正是。”馬大夫見是知府千金,忙陪著笑臉走了過來,“二位裡邊請,那個,師侄啊,這二位你還不認識吧,我來介紹一下……”
馬大夫請何大慶跟周氏坐下之後,就把他們介紹給了何洛洛。
原本要走的何洛洛,這廂也不方便走了,其它患者她好推脫,可這兩位卻不是尋常患者,身份地位擺在這。當然最主要的,是何洛洛想掙她這個便宜爹這筆錢。
“那個,師叔。”她卻不等何大慶跟周氏開口,就挎起了放在一旁的包袱,“時候不早了,我得動身了,這個月十五,我會來這裡坐診……”
“駱大夫。”何大慶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還請幫我看過頭疾之後再走,拜托了。”
他每晚頭疼欲裂,實在熬不下去了。要不是周氏不相信駱大夫的醫術,他早來瞧了。
何洛洛卻搖頭說,“抱歉啊,周員外,我還有其它的事,你且等上幾天吧……”
“駱大夫,我的頭實在疼得厲害,沒法等了。這樣吧,你的藥若是有效,我出五倍診金。”
何洛洛樂得差點兒笑出聲,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原主這個重男輕女的爹,對她和二丫三丫可沒多好,如今訛他一筆,算是補償了。
故作為難了一會兒,咬牙道,“行吧,那我就把我的事,往後推推。”說著在她這個便宜爹麵前坐下,淡笑著問他,“你的頭疾患了多久了?如何患上的,你且說說看。”
何大慶失了憶,他也說不上來啊,望向周氏。
周氏便把在林州撿到受傷的何大慶的經過,跟何洛洛說了。
看樣子,何大慶在墜下懸崖的時候,腦袋受了傷,失了憶,至於頭疼,應該是淤血造成的。
活血散淤加止痛藥,就能給他醫治,可問題是,確定要給他醫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