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何洛洛並不在意彆人對她的看法說法,但月娘這樣不顧及她顏麵,委實惹惱了她。
何洛洛極為冷淡地對月娘說,“你當年離開何家外嫁,便已是拋棄了我們,我的事,你若再橫加乾涉,我若是不認你,也並不犯法。”
“修鋪麵的事,我已經做了決定,誰阻攔都沒用。”
說完大聲招呼大家,“還有誰要售賣的?過來與我簽契書。”
有了這話,大家夥兒也懶得管月娘了,繼續排起了長隊。
“月娘。”宋高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你乾嘛非要摻和洛丫頭的事?非把你們的母女關係,鬨僵不可嗎?”
他對月娘是真無可奈何。
昨兒還聽趙氏說,月娘問洛丫頭要了上千兩銀子了,他費儘了口舌要月娘把這些銀子退給洛丫頭,月娘就是不肯。
知道的不會說他怎麼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在背後唆使月娘,摳繼女的錢。
他想想都是愧對洛丫頭,都沒臉在洛丫頭麵前,抬起頭來了。
今日又鬨這麼一出,他臉都沒地兒擱了。
月娘卻是傷心地大哭了起來。
“我做錯了什麼?”
“我哪裡做錯了嘛。”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一片以前是個什麼樣子的鬼地方,它能發展得起來?”
“她要是在賀州城修鋪麵,我半點不會阻攔,可在這裡修這麼多鋪麵,那就是白白扔錢!”
這裡以前,都是毒蛇遍布的荒嶺,林州人也是無路可走,才在這裡落腳的,它將來能發展成一個鎮子,都算好的了,還想趕超賀州城?洛丫頭也真是敢想。
張青山好聲勸月娘。
“話也不能說絕對了,以後的事,誰又能肯定?”
“過個三五年,溫嶺萬一發展起來了呢?”
“洛丫頭要做,就由她做去,總歸銀子也是她自個兒賺來的。”
月娘還想說些什麼,被宋高拉著走了,生怕她再說出些什麼難聽的。
先前她那番話,已經讓人誤以為洛丫頭,是靠男人賺銀子的了,若再讓月娘說下去,誰知道又會造成些什麼誤會?
母子倆這番爭吵,何老太他們一家也在人群裡圍觀,何老太看得那是哈哈大笑。
“瞧見沒有?那賤丫頭是個狐媚子,專騙男人錢的。”
“還是白眼狼,奶和爹不認,如今親娘也不想認了。”
“這樣子的人,大家可彆去她的客棧酒樓消費,白白讓她掙錢。”
旁人聽了何老太的話,對何洛洛印象愈加不好,合著這丫頭,是這麼不堪的一個人,也隻配給人做妾!
何洛洛真的是百口莫辯,若是彆人敢說什麼,她非打爛對方的嘴,偏偏說這些話的,是她親娘。
這名聲,算是給月娘毀了。
罷了,去特娘的名聲,她做好她的生意就成。
便任由彆人說去,她一味與人埋頭簽契書。
花了一天時間,把這一片房子,全部買了下來。
然後讓魏大叔安排工人們住了下來,同之前修鋪麵一樣,按部就班的繼續修建。
她這番操作,也是讓溫嶺的人們大開眼界,先前修的鋪麵關門落鎖,一間沒租出去沒賣出去,這廂卻又要修更多,那不是大傻子是什麼?
十五這天,駱大夫來仁和堂坐診的時候,好多人好心地攔住了他。
“駱大夫,何洛洛真跟你合股修鋪麵嗎?”
“她這些天,又買了拆了五六十間,準備修建,你可知情?”
“你可彆再給她銀子了,她這般犯蠢,遲早把你的銀子掏空。”
何洛洛忍住好笑,然後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們。
“我和何姑娘,是股東關係,她所做的事,我自然知道。”
“並且買下這一片,修建成房屋鋪麵的事,還是我的主意。”
“我覺得,何姑娘不但不蠢,還十分有眼光,據我推測,溫嶺不出兩年,一準會超越賀州城,成為更為繁榮熱鬨的新城市。”
這番話,令所有人瞠目結舌。
何洛洛的話大家不信,但駱大夫的話,那就有份量多了。
“難不成,溫嶺真能發展起來?”
大家不由都動搖了。
“駱大夫這麼看好這個地方?”
“真是駱大夫讓何姑娘修這麼多間鋪麵的?”
“對。”何洛洛一臉肯定地點頭,“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也十分看好這個地方,你們若是不信,可以拭目以待。”說完便進藥堂去了。
外頭聽了他話的人們,都是麵麵相覷。
有人信,有人懷疑,紛紛交頭接耳。
“我反正信。”有人道,“李員外趙員外他們,分彆在街頭街尾,買地修建鋪麵呢。”
“我不信。”也有人意見相反,“都是受何洛洛他們的影響吧,有他們虧的時候。”
“害,不管信不信,咱們都花些錢,把自家房子修好,修漂亮,到時候能租租,能賣賣,不能租不能賣,那自個兒住也舒服。”
“有道理。”這話得到普遍認同。
那些稍有家底的,也開始不計代價蝗,改造自家住宅。
這麼一來,北鎮這邊,一時間也是大興土木。
何洛洛自然是十分滿意的,一座城市想發展起來,光靠三兩個人,是不可能的。
若是整個溫嶺的人們,都舍得投入錢財來造城,那就容易多了。
這日下午,一隊人馬打京城方向來,來到天下客棧門口停下,然後向何洛洛詢問。
“小姑娘,可知道允王殿下居住在何處?”
何洛洛掃視了這行人幾眼,立馬猜到這一行人,應該是新到任的賀州知府。
忙笑著道,“允王殿下就住在我們村,我給你們引路。”
“好,多謝小姑娘了。”新任知府還挺和藹可親的,叫下人打賞了何洛洛幾文錢,然後讓何洛洛帶著他們,去找允王。
打北鎮去往獵戶村最近的道,還在修,何洛洛隻能領著他們繞道前往獵戶村。
路上何洛洛也是不停尋思,若是能夠說服新任知府,把府衙建在溫嶺,那可就好了。
帶著這樣的野心和天大的想法,何洛洛把新任知府帶到允王跟前後,便去找江銘宸。
“喂,江銘宸,有件事求你。”何洛洛一臉懇求地笑望著江銘宸。
“什麼事?”江銘宸倒是詫異了,何洛洛這家夥,可好少有這樣在他麵前討好的時候,“肯定是很難辦的事,否則你不會對我笑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