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何洛洛,真是無孔不入啊,哪兒都有她賺錢的身影。
打人也狠,董芊芊被她打的那個巴掌印,好幾天了都沒消。
賣給他們的黃牛票,也是最後一個。
估計得等到傍晚,我才輪得到他們。
杜浩遠跟董芊芊也沒辦法,隻能坐在客棧裡苦苦地等。
馬陽陽在櫃台裡頭算賬,兩人也沒敢跟馬陽陽說話。
馬陽陽先前就警告過,不準他們跟她講話,惹惱了她,要挨揍。
他們可不敢當玩笑,馬陽陽如今,跟以前已經判若兩人了,真敢動手打他們。
還有幫手,那兩個成天家,拿著棍棒在街上走來走去的,叫什麼宋時和跟張昌的,就是這條街上的打手。
聽馬陽陽使喚得很,一招手就來了。
怕了怕了!
林州人太可怕了。
做幾天縮頭烏龜算了。
“董芊芊。”前所未有的,一直對他們視而不見的馬陽陽,這會兒倒是從櫃台裡走出來了,斜靠在門框上,一臉戲謔地望著董芊芊。
“你瞧著不像生病的樣子,找駱大夫看什麼病啊?”
這都四五天了,這兩人吃喝逛的,哪像個病人?
那董芊芊,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馬陽陽受何洛洛影響,也變得八卦起來。
董芊芊臉色難看了一下,馬上站起來,跑過去拉住馬陽陽的手,一臉懇切。
“陽陽,你問我這些,就是還關心我,還把我當姐妹,對嗎?”
“誰當你是姐妹?”馬陽陽撇嘴,“彆自作多情了,像你這種狗屎,我隻後悔曾經認識過你。”
“你……”董芊芊氣得臉紅脖子粗,想回罵馬陽陽,可又沒那個膽,怕挨巴掌。
這裡到處是馬陽陽的人,實在惹不起。
氣得直咬牙,氣道,“既然不是朋友,我乾嘛告訴你?哼!”
馬陽陽不屑地扯了下嘴角,“不說就不說唄。我要是想知道,又不是問不出來。”
董芊芊臉色變成了死灰色。
她來看的,可是隱疾,若駱大夫真把她的病情,透露給了馬陽陽,那不得被馬陽陽傳得人儘皆知?
馬陽陽那麼恨她,不可能替她保密的。
不行,一定兒一定要交待駱大夫,對她的病症守口如瓶才行。
等了一天,太陽落山的時候,董芊芊才進了藥堂,坐在了駱大夫麵前。
何洛洛也是好奇董芊芊的病,好久了,開口便問。
“姑娘身子有何不妥?把症狀細細說來。”
董芊芊忸怩道,“那個,駱大夫,能不能在問診前,拜托您個事,我的病症,可否不要往外說……”
“可以。”何洛洛一臉爽快。
“可以?那太好了,謝謝駱大夫。”董芊芊高興地直朝駱大夫拋媚眼。
以前在賀州城,她第一次見到駱大夫,就被駱大夫迷住。
否則也不會說服杜浩遠,跑來溫嶺給她醫病。
不曾想駱大夫竟然對她有求必應,看來她的美貌,已經把駱大夫給迷住了!
何洛洛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這個小浪蹄子,對她放什麼電?真讓人惡心!
拿出一份保密協議,擺在了桌上。
“需要我保密的話,得交一百兩銀子,簽保密協議。否則縱使我口頭答應,他日說不定也會泄露出去。”
董芊芊頓時一臉失望。
要銀子呢,難怪答應得那般爽快。
思來想去,還是給了銀子,跟駱大夫簽了保密協議。
“說吧,有何症狀?”何洛洛收了銀子後,把馬大夫等其它人叫出藥堂,關上門之後便問。
她八卦體質呀,已經好奇得不得了了。
肯交一百兩叫她保密的,那這病指定不是尋常病,到底什麼病呀,她都急不可待地想知道了。
董芊芊臉紅了又紅,最後嬌羞地剜了一眼杜浩遠。
“杜郎,你來說吧。”
杜浩遠也撓了後腦勺半晌,這才嚅囁著,告訴駱大夫。
“那個,我和芊芊成親半年了,一直沒法同房……”
何洛洛:“!!”
果然是隱疾,望向杜浩遠,“沒法同房不該是你的問題嗎?你有不舉之症?”
“沒有沒有。”杜浩遠連忙擺手,“我正常著呢,是芊芊……先前也請人瞧過,說,說芊芊竅小……駱大夫不是擅長治頑疾麼?一定也會醫吧?”
竅小是委婉的說法,直白一點,那就是石女的意思。
叫一個男大夫,給一個女人治這樣的病,妥當嗎?
尤其杜浩遠,竟然也答應。
何洛洛也是想笑,麵帶譏諷道:“杜公子,你叫一位男大夫,給你的妻子醫治如此隱私之症,委實大方。”
杜浩遠臉色難看,董芊芊趕緊搶著說。
“在大夫眼裡,哪有什麼男女之分?何況我這病,也隻有駱大夫能醫得好了。”
她邊說邊羞紅著臉,偷瞄何洛洛,直讓何洛洛渾身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嘞個去啊,這算不算職業騷擾啊?
男大夫原來也不好當。
杜浩遠也是被董芊芊洗腦了的,董芊芊PUA高手來的,忙不迭地點頭認同。
“對,芊芊說得對。”
“隻要能把病醫好就行。”
“駱大夫,你要做什麼檢查,做就是,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
這話一出,董芊芊馬上就準備要解衣裙。
到底喜歡駱大夫,還想勾引駱大夫。
駱大夫可是世家子弟,家世比杜浩遠強多了,醫術還那般高明,要是能醫好她的病,再順勢被她勾引住,那可就好事成雙了。
何洛洛隻覺得受到騷擾了,董芊芊真不要臉,忙阻止。
“這病我不會治。”
“我早說了,我不擅婦科。”
“不過倒可以給你們推薦一位擅婦科的,也在溫嶺,叫何洛洛。”
起身走到門口,打開藥堂大門,指著對麵天下客棧。
“何姑娘就是對麵客棧的東家,你們找她看去。”
“駱大夫。”董芊芊紅著眼圈,望著何洛洛,“您醫術那般高明,怎麼可能不會醫?您就行行好,幫幫我吧。”
“需要多少診金都行,您開口就是……”
她來此找駱大夫醫病,雖然有想勾引駱大夫的心思,但最大的想法,也是把病治好。
要是一直不能圓房,杜郎遲早脫離她的掌控,爬上彆的女人的床的。
※※※
何洛洛也是耐著性子,搖頭道,“診金再多也不會醫,二位另尋高明吧。”
說完便拎起藥箱,出了藥堂。
“芊芊,怎麼辦?去找何洛洛看病麼?”杜浩遠問董芊芊道。
“去吧。”董芊芊考慮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雖然那死丫頭招人討厭得很,但到底身體重要,不得不去找她。
第二天上午何洛洛來客棧時,董芊芊和杜浩遠攔住了她,把她叫到二樓房間。
“何姑娘,駱大夫說你擅治婦科,可是當真?”
“是啊。”何洛洛笑著點頭。
送上門來的錢,她是不可能不掙的。
當然,她不是指給董芊芊醫治石女之症,而是指,一百兩保密費……
頓了頓,何洛洛又補充,“我是擅長,但也不是說,什麼都會,要看情況。”
董芊芊想了想,問何洛洛,“不管會不會,可否替我保密?”
“保密?那我可沒這個責任,你要是怕我說出去,彆叫我醫就行。”
何洛洛說完便要走,董芊芊一把拉住了她,“我們可以簽個保密協議,我可以付你,十兩銀子……”
“一百兩。”何洛洛不容商量地說。
“行,一百兩就一百兩。”董芊芊咬了咬牙,答應了。
她這病,也困擾她好多年了。
要不是石女,她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要來搶馬陽陽的未婚夫?
看中的,就是杜浩遠聽話好哄,對她言聽計從。
給了銀子,簽了保密協議後,董芊芊便把自身情況,跟何洛洛說了。
何洛洛這個時候,也才好湊近了察看董芊芊。
“董芊芊。”何洛洛眸大眸子,望著芊芊下巴,然後伸手,從她下巴上揪下一根黑粗的胡須來。
“我天,董芊芊,你長胡須的嗎?”何洛洛一臉驚訝。
董芊芊卻是滿頭黑線,趕緊捂住下巴。
胡須她天天撥的呀,怎麼會漏了一根?
何洛洛目光又落在了董芊芊脖子上,“呀?你的喉結怎麼這麼大呀,我嘞個去……”
董芊芊趕緊又騰出一隻手,捂在了脖子上。
杜浩遠也被何洛洛這兩句話,給驚到了。
董芊芊有胡須,有喉結?可這些東西,不是男人才有的嗎?
這,這芊芊怎麼會有?
何洛洛這時候,已經從這些細節方麵,察覺出董芊芊的不對勁了。
董芊芊這種情況,十之八九是雙性人或者根本就是男人。
哈哈哈,這下好笑了。
陽陽姐這個毒閨蜜,居然極有可能是個男人。
也是簽了保密協議,否則告訴陽陽姐,陽陽姐不得笑死!
這會兒杜浩遠,皺著眉頭,似乎反應過來些什麼,忙去扒董芊芊的衣裳。
“何姑娘,你給芊芊檢查一下,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一百兩,隻負責檢查。”何洛洛一臉淡定地道。
“行。”杜浩遠麻溜地就拿了錢。
董芊芊卻摟著身子,抗拒地搖頭。
“不檢查了董郎,何姑娘也未必能醫好我……”
她打小生母過逝,繼母對她又不上心,身體上的異常也沒敢與人說。
長了胡須就撥掉,喉結有點大就穿高領衣裳遮一遮,從未懷疑過有什麼問題。
縱使嫁了不能圓房,也沒過多的想法,隻以為是竅小,找大夫動動刀子就能解決的事。
此刻何洛洛的反應,讓她害怕起來。
杜浩遠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已捧在手心疼愛的妻子,居然跟他一樣長胡須,有喉結,他這是娶了男人嗎?
也不管董芊芊願意不願意,強行把董芊芊按在了床上。
董芊芊屈辱地掙紮,“董郎,你不能這麼對我,我不願意檢查,你怎麼可以強求?”
“放開我,否則我便離開你,永遠不會原諒你!”
杜浩遠猶豫了,何洛洛趕緊說。
“不檢查清楚又如何醫治?杜公子莫不是永遠不想碰她了?她可是你最愛的人,你能做到?”
杜浩遠聽了這話,咬了咬牙,不顧董芊芊反抗,褪下了她的衣裳。
何洛洛給董芊芊檢查過後,更加堅定了自已的想法。
董芊芊雖然男人的特征不明顯,但女人的特征更不明顯,且胸小骨架大,有胡須和喉結,結合這些可以很肯定地斷定,她分明就是個男人。
杜浩遠也是第一次在大白天察看自已妻子的身體,這會兒受到的打擊也挺大的。
他甚至在那
雖然小,但那是男人才有的……
杜浩遠霎時崩潰了。
他到底乾了什麼啊,好好的未婚妻退了親,居然娶了個男人回家。
董芊芊更加崩潰,掙脫了之後,抱著衣裳可憐巴巴地縮在床角。
充滿著迷茫痛苦和不知所措,不由自主流起了眼淚。
“何姑娘,我的病,可能醫?”
“沒法醫。”何洛洛搖頭,“你從未來過癸水吧?若沒有,那便不是女兒身,如何能醫?”
董芊芊絕望地抽泣了起來。
她打小就知道,她跟馬陽陽不一樣,她有兩粒花生米,馬陽陽沒有。
長到十二三歲,馬陽陽胸脯漸漸隆了起來,她卻平平坦坦,馬陽陽來了癸水,她也沒有……
於是她便痛恨起了馬陽陽,開始各種控製馬陽陽,讓馬陽陽淪為了襯托她的綠葉。
並且最終,把馬陽陽的未婚夫,給奪了過來。
她勝利了。
但直到今日她才發現,她自已才是最大的失敗者!
她不男不女,她什麼都不是。
“浩遠,不要離開我。”董芊芊滿臉是淚,攥住杜浩遠的手苦苦哀求,“我可是你最愛的人啊,就算不能同房,那又如何?都是可以克服的不是嗎?”
“京城裡,不還流行斷袖麼?你這般愛我,縱使我是男人,你也該愛我的,對不對?”
“不要拋棄我,我們好好試試,行嗎?”
這話杜浩遠差點聽吐。
他到底不是斷袖,一想到董芊芊是個男人,他就冒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直犯惡心。
哪裡還管董芊芊的哀求,當即收拾好衣物,拋下董芊芊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