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洛看了這場好戲,解氣得差點兒哈哈大笑。
活該啊,活該!
叫她惡毒,叫她控製了陽陽姐十幾年,如今自已不男不女,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和報應。
“我走了。”何洛洛瞟了一眼哭得泣不成聲的董芊芊,起身離開。
“你可是簽過保密協議的。”董芊芊在身後啜泣道,“我的事,若是泄露出去半句,你後果自負。”
何洛洛兩手一攤,滿臉無奈地對董芊芊道,“董芊芊,我們簽了保密協議,我自然是不會對外泄露半句,可你的好夫君杜浩遠。他要是到處亂說,那可就跟我不相乾了。”
說完何洛洛腳步輕快地離開了房間。
一下到一樓大堂,馬陽陽就一臉八卦地拉住了她。
“洛丫頭,董芊芊得了什麼病?杜浩遠怎麼怒氣衝衝地走了?”
“噗~”何洛洛捂嘴笑了一下,然後連連擺手,“不能說不能說,我跟董芊芊簽了保密協議的……實在不能說。”
馬陽陽的好奇心愈加被勾了起來,“你透露一點點?隻告訴我一個,我一定一定,不往外說。”
何洛洛艱難地抿著嘴巴搖頭。
她也好想說呢,好想告訴陽陽董芊芊這個毒閨蜜,其實是個男人……
可到底忍住了,笑著告訴馬陽陽,“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問杜浩遠,他沒跟董芊芊簽保密協議,一定會說的!”
馬陽陽那個好奇呀,心被勾得貓抓一樣,真跑出酒樓看了一眼。
可惜杜浩遠早走了,還是快馬加鞭騎馬走的,嫌馬車慢似的。
把先前爾儂我儂的董芊芊,當成了洪水猛獸一般。
馬陽陽一會兒撓後腦勺,一會兒撓腦門。
到底怎麼回事啊這是?
正納悶,董芊芊也挎著包袱打樓上下來,鑰匙啪地甩在櫃台上。
“退房!”
馬陽陽立馬八卦地望向她,“董芊芊,咋啦?跟杜浩遠鬨僵啦?因為你的病?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那麼愛你的一個人,一夜功夫臭狗屎一樣對你,你到底得的什麼病?”
董芊芊麵孔陰沉得能炸出雷來,“關你什麼事?我們又不是朋友!”
說這話時,董芊芊心裡也閃過一絲難過,真心拿她當朋友的,除了馬陽陽再沒彆人了吧?
每一犯錯被繼母打罵趕出府,都是馬陽陽一刻不離地陪著她……
她總說有她這樣的朋友是馬陽陽的榮幸,今日才知道,有馬陽陽這樣的朋友,是她的榮幸才是。
可她做了太多過份的事了,馬陽陽不可能原諒她了,她,永遠失去這個唯一的好朋友了。
“彆廢話,退房。”見馬陽陽還想說些什麼,董芊芊又重複了一句,眼圈卻是微不可察地紅了。
馬陽陽對她這些變化,毫無察覺,把壓金退給董芊芊,還沒忘哼笑了一句。
“你不說,洛丫頭也不說,可杜浩遠未必不說,哪日見到他,一定問問他……”
還以為董芊芊會暴怒,不曾想她隻回了一句毫不相乾的話。
“馬陽陽,你如今瘦了,好看了,那就好好擦亮眼睛,將來找個好男人嫁了。”
“可彆過得不好,給我留下嘲諷你,譏笑你,打壓你的機會!”
“還有,保持現在的樣子,彆再胖成豬了。”
說完董芊芊便扭頭快步離開。
馬陽陽愣在那裡。
董芊芊這是怎麼回事?一夜之間良心找回來啦?
這段時間天氣也是好,秋高氣爽。
何洛洛種的那塊稻穀,也準備搶收了。
宋高父子,張青山父子,還有吳高吳遠兩兄弟,都來幫著一塊兒收割。
趁著太陽大,收回來好曬乾。
在這樣的年代,也沒有打穀機這類東西,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桶,割下來的稻穀在這桶裡敲,把穀粒敲下來就是。
婦人們也來了不少,趙氏,宋青青,劉靈花……
都拿著鐮刀,幫著割稻穀的。
“靈花。”高遠也是趁機跟劉靈花套近乎,“泥水田地,稻穀不好割,你上田梗上去,我來割,你抱過去就好。”
黃泥地,水放完又曬了兩天,還是泥濘得很,腳踩進去都很難拔出來。
所以就得把割下來的稻穀,抱到木桶邊,再通過敲打,脫掉穀粒。
高遠來溫嶺個多月了,一有時間便去繡坊幫忙。
劉靈花帶著妹妹劉金花,如今吃住都在繡坊裡,高遠也是默默照顧著她們。
挑水,做飯,雞鴨肉什麼的也是不要錢似的給繡坊裡送來。
也沒管劉靈花高興不高興,反正都是默默地一直在付出。
這廂劉靈花也同樣沒答話,不過倒是把鐮刀交給了高遠,兩個人一個割,一個運送,倒是配合得挺默契。
月娘見狀忍不住和趙氏小聲說。
“靈花跟遠哥兒,怕是能複合。”
“希望吧。”趙氏點頭,“原本多和睦的一對?就這樣和離了,委實讓人難受。”
靈花在張家,也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她發現靈花似乎也並未真正快樂過。
這丫頭心裡,恐怕也並沒有完全把吳遠放下,隻是心裡過不去那道坎。
不過一切都隻能順其自然,也是沒法強求的。
想要靈花回心轉意,徹底原諒遠哥兒,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畢竟傷透了心,破鏡能不能重圓,誰也料不定。
“哇,泥鰍,有泥鰍!”
何洛洛在割過的稻田裡,興奮地大叫。
還真讓她在黃泥裡,抓了一條拇指大小的黃色泥鰍來。
“桶,二丫快去拿桶。”何洛洛那個興奮勁啊,她以前去外婆家鄉下,彆的不愛,就愛挖泥鰍。
這會兒在這些田裡發現泥鰍,激動壞了。
二丫忙拿來了木桶,把那條大泥鰍裝了。
這時,宋青青也驚呼了起來。
“天,我腳下也有泥鰍在拱。”
話音未落,宋高和張青山他們也大叫了起來。
“這田裡,委實好多泥鰍洞。”
“快挖快挖,晚上有泥鰍吃了!”
於是大家夥兒吆五喝六的,在田裡挖起了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