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哥……”何洛洛東張西望了幾眼,然後把張福他們叫到一堆,有些欣喜地告訴他們說,“我總覺得咱們北黎軍營,不象要棄戰的樣子,會不會是江景年,在謀劃什麼陰謀陽謀的?”
“這,不會吧?”張福他們卻是不大相信。
南國使團都來了,皇帝聖旨都下了,這還能有什麼陰謀陽謀?
何洛洛卻是把自己的想法,譬如糧草充足,士兵狀態飽滿這些,一一說了。
張福聽了卻是無奈地搖頭,“這些江小將軍可全然沒管……”
“都是總兵大人和張福哥在管著。”吳燦也苦笑著解釋,“張福哥管著後勤,姚總兵管著練兵,大家都不想求和,就想著等榮王爺病好,能夠跟該死的南蠻子大戰一場。”
這話讓何洛洛有些大失所望。
先前在江景年營賬,江景年那句‘休要管他的閒事’,她還以為是江景年的提醒,不曾想自己想多了。
“該死的江景年。”何洛洛狠狠扯過一根狗尾草,有些惱怒,“我可自始至終都以為此事有隱情,沒想到他真是這樣的人!男人果然都是好色的……”
見張福等人一臉尷尬,何洛洛忙又道,“除掉你們哈,你們可不比江景年那種臭男人!”
聽著何洛洛把江景年罵了一通之後,張福才問何洛洛。
“洛丫頭,你可還能想到什麼好主意?難道真就隻能割地求和了嗎?”
“還有五天呢,急什麼。”何洛洛不大開心地撅著嘴,“先把江景年那摯愛的身份搞清楚,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彩雲。”
張福忙道,“那今晚,我便說服江小將軍來與我們一塊吃飯……江小將軍與那女子,形影不離,那女子肯定會露麵的。”
“好。”何洛洛點頭。
於是下午,張福便準備了些好菜,置辦了兩桌,然後前往江景年營帳。
江景年在營帳裡頭喝酒賞舞,那女子,蒙著麵紗舞姿妖嬈,把江景年迷得不要不要的。
張福搖頭歎氣了會兒,這才稟報。
“江小將軍,屬下晚上備了好酒好菜,請您賞年去屬下營賬,飲上兩杯。”
“不去。”江景年冷聲拒絕,“那何洛洛,對本將自作多情,本將不想瞧見她。”
這話張福聽了,臉色難看極了。
若將軍中了蠱,被控製了心智,那無話可說。若他沒中蠱卻說這樣傷人的話,那也太不是東西了。
當初洛丫頭,毫不猶豫就把打土匪手裡奪來的糧食和財物,悉數交給了他,如今竟然換回來這樣一句話?
真是氣得他拳頭都握緊了。
敢這樣傷洛丫頭,等到他們離開軍營,必定要給江景年狠狠一頓暴揍!
可這會兒,還是不得不強壓下憤怒,好聲勸道,“江小將軍既然不喜歡何洛洛,那何不攜帶你摯愛的姑娘一同前往,也好讓何洛洛對你死心?”
“景年~”不等江景年答應,跳舞的女子停止了動作,嬌滴滴地嗔道,“奴家不去,你也不準去!”
“奴家不愛見外人,尤其是那些渾身汗味的臭士兵!”
“他們坐在奴家身邊,奴家都忍不住想吐!”
張福氣得拳頭差點攥出火來。
該死的妖女,居然這樣輕賤他們這些北黎士兵,氣死人了!
忍不住道,“姑娘,這裡可是軍營,你嫌我們臭,那就彆待在這了,趕緊回京城去!”
“景年~”那女子生氣地跑過去,柔若無骨地靠在了江景年肩膀,“瞧你的好屬下,竟然這般無禮,居然想趕我走……你,你就不罰罰他嗎?”
“彆生氣啊美人~繼續跳舞,我會罰他的。”
江景年把那女子往前輕輕一推,然後端起茶杯。
抿了一口之後,冷厲地對張福說。
“張參將,你膽子倒大,敢惹惱本將軍的女人……”
“在帳外跪上兩個時辰吧!哼,還想喝酒,連餓三天,不許吃飯!”
“還有那何洛洛,明兒便叫她離開,本將軍不想再看到她。”
張福被江景年這一番話,氣得肺都差點兒炸了。
江景年,你最好是中了蠱,否則遲早有你好看!
張福憋了一肚子氣,退到營帳外跪下受罰。
這邊的情況,也是有人跑去告訴了吳燦和宋時平他們。
“沒救了!”宋時平滿臉失望,“江景年這混賬,我們所有人都瞧錯了他。”
吳燦也是搖頭歎氣,“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們這些小兵,又能怎麼樣?”
還以為北黎新登位的皇帝,是個好皇帝,榮王爺和江小將軍,都是能救國救民的好將軍,不曾想……
嗬,狠狠打臉!
“洛丫頭,明兒咱就走,回溫嶺去!”宋時平氣憤地扔掉手裡的弓箭,“這軍營裡,我是一刻待不下去了。”
“我也走。”吳燦也把手裡的長槍扔了,“管他是打是降,咱們去溫嶺經商去!日子又不是不能過。”
不止他倆,許多頭年投軍的林州難民,都義憤填膺地扔掉了武器。
“我們也走。”
“反正要降了,也不需要我們了。”
“真沒必要把性命,交給這樣的窩囊將軍!”
何洛洛見此場景,也是有些焦頭爛額。
她此次來,可不是扇動溫嶺來投軍的士兵離開的,而是來看看能不能阻止割地求和的。
畢竟所有的林州難民,全都眼巴巴盼著能有收複林州的一天,都希望哪一天,可以回到祖輩生活的故鄉。
如今大家夥兒都打破罐子破摔,她也是不由著急。
“都彆急,還有五天才簽署停戰契約,這廂就說離開軍營的話,早了點。”
“大家也彆聚在這裡,各忙各的去。”
“若真不能阻止割地求和,到時候咱們再離開軍營,回溫嶺不遲。”
聽了何洛洛的話,大家夥兒這才散開。
“看來想見那女子,還有點不容易。”何洛洛皺眉嘀咕。
張小花則扯嘴哼道,“洛洛姐,她這麼怕露麵,是不是說明她就是彩雲?”
“嗯。”何洛洛點頭,“非常可能……”
不過沒看到人,到底隻是猜測,還是得找個辦法,看一眼她的真容。
可這廂,張福都被罰跪了,還要罰餓三頓,那晚上這頓飯,是不可能叫江景年過來一塊兒吃了。
所以,得想彆的辦法,一睹那女子真容才行。
默了默,何洛洛轉頭望向宋時平跟吳燦。
“江景年和那女子,已經住在一塊兒了嗎?夜裡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潛進江景年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