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但也不知道狗命怎麼這麼硬,跳下去的時候,正好被一波高高卷起的海浪拍在礁石上。
我撞在礁石上閃了腰,斜躺在疙疙瘩瘩的礁石上,動也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堤上的路人晃著手機,在上麵大喊大叫:“來人哪!有人跳海了!掉石頭上了!快打120啊!”
沒多久,消防、警察和救護車全來了。
消防員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用一塊帳篷布把我吊上去。
他們救我的時候,夜市那邊的人也聞訊趕來看熱鬨,我的頭頂全是手機鏡頭。
我全程捂著臉被抬上救護車,隱隱聽到有人在說:“哎喲,命都不要了還要臉……”
廢話!
還沒死當然要臉了!
我被拉到急診,醫生做了檢查拍了片子,說是脊椎骨裂,要在醫院躺一周。
聽到這話,我的第一反應是高興——
住院就不用再回家嘍!
我進急診的時候,警察給居延打了電話。這時,他交了費走進來,麵沉如水的聽醫生說注意事項。
等醫生走了,他站在病床邊,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把藏了很久的心裡話說出來:“我受不了你了,我要離婚。”
他緩緩的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坐在床邊,溫和的說:“好好養病,我不欺負你了。”
“我要離婚。”
居延跟沒聽到似的,繼續說:“我會告訴居續和居寶閣你出差了,最近你一直照顧孩子,很累吧?這次就借機會在醫院好好休息。”
看到他選擇性耳聾的樣子,我恨不得給他一腳,但一用力腰就痛,隻能躺著,有氣無力、一字一句的說:“我要離婚!我不想再跟你過了!”
居延把我的頭發撥到耳後:“想換工作就換吧,知道回家就好,你受傷的事我就先不告訴你媽了……”
我絕望的看著天花板,不想再跟他說一個字。
我差點把命搭上,結果他隻答應我換個工作。
還暗搓搓用我媽威脅我。
難怪雲莊要海葬。
她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想留在居家。
等我死了,我要煙花葬,把骨灰全都崩上天,一點渣渣都不給他留!
見我被氣得說不出話,居延說他明天要上班,先回去了,讓我好好休息。
臨走還留下一個女護工。
護工盯得很緊,手機都不讓看。
我心裡有氣,腰上又痛,穿著固定的護具,連身都翻不了,最後難受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睜眼,群消息響個不停。
我伸手問護工要手機:“你給不給?不給我就說你虐待我。”
護工看我如同刺頭,隻能把手機拿過來。
我翻了翻消息,是摸魚組,昨晚跳海未遂的視頻變成本地頭條了,有同事看見@我,說那個跳海的怎麼那麼像我。
我矢口否認:“怎麼可能?我才不會乾那麼丟人的事。”
又一同事說:“不是你?那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
我說:“昨天跟老公吵了一架,他非要二胎,我不想生,氣得回娘家了。”
“哦——”
大家信了,還紛紛聲援我,說目前工作不穩定,還是暫時不要生二胎了,壓力太大。要是不幸被裁,隻能回去花男人的錢,手心向上的日子可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