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陸硯辭的兔子玩偶和之前的那一個大不相同。
彈彈球做出的小兔子再大也不會大到哪兒去,但這個黑兔子和抱枕差不多,站起來已經到了陸硯辭大腿。
時冕在裡麵塞滿了棉花,顯得這個兔子玩偶整個胖墩墩的,非常耐打。
時冕有些可惜,這個黑兔子原本他是打算給飯飯抱著睡覺的,現在竟然送給陸硯辭當沙包了。
“它我已經洗過了,你如果不放心,回去用消毒紙巾擦一擦就行。”
陸硯辭表情有些僵,他以前從來沒有收到過這麼抽象的禮物,聞言拿著兔子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等一切結束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二點,時冕澡還沒有洗漱。
他看向陸硯辭,陸硯辭坐在書桌前一動不動。
他像是知道時冕要說什麼,開口道:“我一會兒走,門給你帶上。”
“好吧。”時冕見狀沒再停留,他從衣櫃裡拿出睡衣,走進了浴室裡麵。
陸硯辭彆墅裡麵的每一個房間都設置得差不多,浴室隔門不透人影,甚至都不透光。
時冕走進去後特意往外看了過去,發現視線被阻絕,他什麼也看不到。
“算了。”
時冕脫下衣褲。
陸硯辭在外麵也乾不了什麼,小藥丸時冕都背著他收起來了,陸硯辭最多隻能找到一點情趣玩具。
時冕走進浴室裡麵,他打開水龍頭。
熱水從上方灑下,浴室裡麵不一會兒就霧氣升騰。
水流衝刷著時冕的身體,澆濕黑發。它們順著時冕的臉龐脖頸往下流動,穿過他的小腹雙腿,最後全都流入地下。
“000,你說他那個懲戒環……不會還能視頻監控吧?”時冕頭上都是泡沫,他邊衝洗身體,邊在心裡問000。
陸硯辭都能夠遠程竊聽他和沈望的談話,那他如果想要直接視頻監視時冕的一舉一動,說不定也有可能。
【的確有這個功能。但他能視頻監控的範圍有限,不能夠掌控你周圍的所有動態。】
時冕沉吟了一聲:“比如呢?最多到哪裡?”
【左右一百米,往上就到你的鳥。】
時冕:“……”
【不過根據我的檢測,這個世界的主角好色程度非常低,他不會出現偷窺你洗澡的行為,你可以放心洗。】
“我知道他不會,我也沒有懷疑他要偷看我洗澡。”時冕很無語,“我就是正經地問問你,你太齷蹉了。”
【……】
時冕衝乾淨頭上的泡沫,他中途聽到外麵有開關門的聲響,猜測是陸硯辭離開了。
大概洗了十幾分鐘,時冕關掉水龍頭,拿起旁邊的睡衣換上。
現在氣溫越來越低,已經逼近冬日,時冕出去沒一會兒就感到寒冷。他拿起吹風機,直到在隔間把頭發吹乾,他才拉開移門走出去。
他床上蠶蛹似的,鼓起了一團。
時冕腳步頓住,他目光轉向旁邊,看到了放在他書桌上的純銀抑製環。
這個抑製環是陸硯辭換的新款,減少了電流的電擊程度,現在已經完全替代了之前的抑製環,成為了陸硯辭日常工作的必需品。
但到晚上,為了緩解抑製環對他腺體的傷害,也是為了讓他脖頸周圍的皮膚能夠修複和喘息,陸硯辭會將它取下來放到一旁。
但現在……放在了他桌上?
時冕黑發上還殘留著吹風機吹過的餘熱,他放緩腳步,走進了他床上鼓起的那一團。
“陸硯辭?”
陸硯辭裹著被褥靠牆而睡,他後腦勺對著外麵,時冕看不到他的麵容,隻能見到他暴露在空氣中的柔軟白發。
“陸硯辭?”時冕又喊了一聲,床上的人依舊毫無反應。
“睡著了?”
時冕見狀單膝壓到了床鋪上,他往前看了看靠牆那邊的情況,見陸硯辭下半張臉埋在被褥裡麵,他眼眸闔著,額前散碎的白發半垂而下。
時冕定定地看了陸硯辭一會兒,轉身下了床鋪。
……算了。
他都自己靠著牆睡裡側了,顯然是不想走。
反正都是男的。
睡一晚也沒什麼。
時冕走到房門前,他把房門上了鎖,這才關燈走向床邊。
陸硯辭在被褥裡躺了有一段時間,他那一邊都是溫熱。時冕上床後鑽進被褥裡麵,卻被他那一側的涼意凍得身體一僵。
他轉頭,有意朝裡麵靠,企圖從陸硯辭身上蹭點熱氣過來。
陸硯辭依舊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時冕猜測陸硯辭沒睡著,他這種等級的Alha,能在這種情況下睡得沉幾乎不可能。
他隻是在裝。
時冕也沒有出聲,他拉上被褥,微闔著眼眸看向屋內的黑暗。他能聽見陸硯辭的呼吸聲,輕微的,但是不怎麼穩定。
“石臉。”
陸硯辭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時總是顯得冷然,似乎是因為周圍的溫度。
“周承燁投資的公司破產了,虧損了很多。”陸硯辭睜開眼眸,他身體沒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前方的白牆,“他老爹想要補他漏的空子,但涉及金額龐大,恐怕於事無補。”
時冕掀起眼睫,他不明白陸硯辭怎麼突然把話題扯到周承燁身上了。
“知道他們的解決方案是什麼嗎?”陸硯辭聲音寡淡,他眼底暗藏諷意,“是讓我和他聯姻。”
讓陸氏給他們填補漏洞。
這種解決方法絲毫沒有超出陸硯辭的意料範圍之內,他翻過身,在黑暗中悄然看向時冕的麵部輪廓。
他無聲揚起唇角:“周承燁他答應了。”
時冕:“……”
他默了默:“你和我說這些乾什麼?”
劇情發展這麼快,陸硯辭和周承燁他們還沒訂婚,陸硯辭就想割周承燁鼻子了?
不應該啊。
“你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陸硯辭湊近時冕,他唇角留著笑意,臉色卻逐漸冷了下來,他低聲道,“石臉,周承燁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要喜歡一個人渣。”
時冕微愣,他沒想到陸硯辭會和他這麼說。
……不要喜歡一個人渣?
時冕驀地笑了笑,他故意和陸硯辭唱反調:“我要是就喜歡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