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寧嘴角上揚,隻感大局已定!
身有解元功名,即便是在京中也頗具盛名,他說這一句是他所作,那還有誰會相信蕭潛?
“為他人做嫁衣,蕭潛,你可真是大方!”
“你且瞧好了,不僅是這詩句,戚家也早晚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一念至此,顧長寧看了蕭潛一眼,提筆就在紙上寫下了那句詩,而後恭恭敬敬的上前,遞交給教諭。
“顧解元,這便已經做好了?”
“眼下時間充裕,你大可再好好琢磨一番。”
顧長寧是韓教諭找來的,本想讓他幫忙取勝,誰知道他的表現實在是差強人意。
好在第一輪有蕭潛出手,這才有如今一勝一負的局麵。
如今這第三輪事關重大,他卻這麼快就提交了詩句,韓教諭心中當真是忐忑。
原本想提醒他一下,誰知道這顧長寧卻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韓教諭,不必了。”
說罷,顧長寧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雲淡風輕的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候結果。
觀摩之人議論紛紛,前兩輪比試若是不看勝負,這顧解元的表現也不能算差。
此刻又見他如此有信心,想必是作出了什麼驚世之作!
“蕭兄,那顧長寧剛剛為何看你?”
吳輕舟一直都在盯著顧長寧,自然發現了他的小動作。
蕭潛又怎會知道他看自己作甚,隻能搖頭道:“我也不知。”
“不對,你們看教諭的神情!”
薑婉兒突然開口。
蕭潛與吳輕舟一同望去,隻見幾位教諭正在圍觀顧長寧剛剛所作的詩句。
可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訝,片刻後又轉變為了讚賞。
而且外阜的幾位教諭還紛紛向韓教諭拱手,像是在恭賀。
“該不會真讓他作出了什麼絕世的名句來吧?”
吳輕舟皺了皺眉,似是有些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對此,蕭潛和薑婉兒皆是會心一笑,仿若根本不在意顧長寧到底作出了什麼。
很快,又有學子陸陸續續的上交了自己所作的詩句。
教諭們一一評判,大多都是搖頭歎息,很明顯,目前為止尚且沒有出現能超越顧長寧的。
“看樣子這次顧解元贏定了!”
“是啊,這顧解元之才果然不是憑空而來。”
“其實剛剛的第二輪,外阜學子三五人對他一人,這才會輸,若是一對一的話,或許早就贏了也說不定。”
聽著這些話,顧長寧麵色不改,隻是心中卻已經喜悅萬分。
看來自己的名聲非但不會有損,贏下這次之後,說不定還會讓那位大人物高看一眼。
臨近午時,所有學子的詩句已經全部評判完。
“諸位,這辨文第三輪已有結果!”
“在宣布是哪位學子之前,請大家也來鑒賞一番這獲得優勝的絕佳詩句。”
“老夫敢說,這詩句不僅是在本次比試中獨占鼇頭。”
“即便是放眼整個大夏文壇,在舒展誌向一道之中,也無任何其他詩句能與之媲美!”
聽到韓教諭這般讚譽,觀摩之人的好奇心已然達到了經典。
到底是什麼詩句,竟能被評判為大夏文壇之巔?
要知道,這種話說出來了,若是沒有達到相應的水平,那韓教諭的名聲可就全毀了,餘生更是會淪為笑柄,再也不敢以文人自居。
可看其他教諭的神情,似是非常認同韓教諭,難不成在場學子之中,竟真有能比肩大儒之人?
“韓教諭,快讀給我們聽聽吧!”
“是啊是啊!到底什麼詩句能得到這麼高的評價,我可是好奇的緊!”
見有人催促,韓教諭也不在多言,展開了手中的紙張。
而後清了清嗓子,等到所有人安靜,這才高聲誦讀起來。
“縱有狂風平地起,我亦乘風破萬裡!”
韓教諭聲如洪鐘,搭配上這詩句,瞬間就讓眾人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幅畫麵。
那是一個渺小之人對命運的不屈,仿佛立於山崖邊,想要憑借一己之力麵對那滔天巨浪,且毫無懼色!
哪怕他一次次被海浪卷入海中,遍體鱗傷,搖搖欲墜,卻依舊不甘被打敗,誓要闖出這一方世界!
“好詩!好詩啊!”
“這等宏偉的詩句定然遠勝於我,我輸的心服口服!”
“比不得,我與作這詩句之人天差地彆,這真的不是出自某位大儒之手?”
這下不僅僅是觀摩之人了,就連學子們都紛紛感歎起來。
他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勝算,就想知道這詩句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同為學子,為何他們之間的差距這般大?
已到午時,韓教諭也沒打算賣關子。
見眾人望著自己,便微笑道:“這詩句出自顧解元之手,他便是這第三輪的優勝者!”
聞言,許多人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在場諸多學子,想來也就隻有顧解元才有此等才華。
無數人紛紛恭賀,顧長寧也連忙起身,一一謝過。
然而就在這時,卻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顧解元,這詩句真的出自你手嗎?”
眾人聞聲望去,赫然發現說話之人正是之前與顧解元針鋒相對的那位外阜學子吳輕舟。
“吳學子,你這是何意?”
有人疑惑的問道。
吳輕舟冷哼一聲,開口道:“我是說,如此宏偉的詩句,根本就不是他顧長寧所作!”
“而是我身邊這位,蕭潛蕭學子!”
在場之人一片嘩然。
他們還記得第一場比試中這身穿布衣的學子表現是何等驚豔。
可現在說那句詩不是顧長寧作的,而是他,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吳學子,你說這詩句是蕭學子所作,可有證據?”
“是啊!我們是親眼看著顧解元寫下的這詩句,作者怎會是他人。”
“顧解元抄襲?我不相信,他可是解元,才華橫溢,怎會做那般有辱斯文的事情。”
看得出來,多數人是不相信吳輕舟的。
薑婉兒秀眉微蹙,她原本對顧長寧已經大失所望,可真的沒想到,他竟然還如此無恥!
在韓教諭念出這詩句的時候,她便問蕭潛這是不是他之前所作。
蕭潛雖然驚訝薑婉兒是如何得知,但還是認了下來。
二人的對話被吳輕舟一字不落的聽到,更是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所以才當眾揭露了真相,誰知道竟還遭到了那麼多人質疑!
“我……”
薑婉兒想要幫蕭潛證明,畢竟這是她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的。
可剛剛開口,就被蕭潛攔了下來。
“薑小姐,此事還是交給我吧。”
“我不介意這些詩句流傳開,但絕對不能以這種冒名頂替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