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充分抓住了魏無情謹慎且怕死的心裡,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見他如此卑微,蕭潛卻隻是冷哼一聲,故作姿態。
“閒話少敘,還是趕緊辦正事的好。”
“我知長公主身在哪裡,帶上那姑娘,跟我走。”
魏無情似乎變得很是聽話,連忙帶著蕭潛來到了一間破落廂房。
他正要去扛起床榻上昏迷的小桃,卻被蕭潛攔住。
“忘了我剛剛說過些什麼了?”
“你若想洗清嫌疑,便不能有任何失禮之處。”
嘴上是這麼說,但蕭潛心中卻隻是不想小桃被魏無情的臟手玷汙。
於是主動上前,將小桃背了起來。
“兄台,我知你是好意,但你難道就不怕長公主追責?”
聞言,蕭潛輕蔑一笑。
“我身份特殊,即便是長公主也奈何不了我。”
“行了,拖得時間越長,對你越是不利,趕緊走吧。”
說罷,魏無情便跟在背著小桃的蕭潛身後走出了這破落宅邸。
隻是心中難免驚訝。
此人明明是鎮北王的麾下,卻敢說長公主都奈何不了他這等大逆不道之言。
難不成,他還有什麼未曾表明過的身份?
帶著這份疑慮,三人剛走出不遠,就見一大群官差迎麵趕來,正在向人四處打探著什麼。
“兄台,這些官差該不會是長公主派來的吧?”
“不然呢?”蕭潛仿若隨意的應了一句,心中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隻不過現在還不能放鬆,尤其是在見識過魏無情的身手之後,更讓他堅定了這個想法。
此人一刻不除掉,那便是一個隨時都足以致命的危機。
“走吧。”
“將這姑娘交到那些官差手裡,而後你便等候長公主的召見便是了。”
蕭潛說完,率先朝前走去。
魏無情本心裡不願與官府打交道,但他已經決定了,要借助此人攀上鎮北王這棵大樹。
若是能成,那他從今以後便可以再無顧慮。
無論是朝廷或是江湖,誰敢不給鎮北王幾分薄麵?
於是也邁步跟了上去。
臨近那些官差,蕭潛一眼便看到了玄一。
正欲趕緊上前,卻見魏無情依然來到了他的身側。
於是停下腳步,假意沉吟了片刻。
“兄台,為何停下了?”
“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蕭潛就是在等他發問。
於是開口道:“你且在旁稍後片刻。”
“這些官差雖是長公主派來的,但也不知他們對此事是何態度。”
“我有手段自保,可你不行,若因此惹出了亂子,對你不利。”
見他實在替自己著想,魏無情竟還有幾分感動。
於是連忙拱手施禮,柔聲道:“兄台大恩,無情記下了。”
“日後共事,若有什麼麻煩,還請儘管來尋在下!”
一聽他這陰柔的聲音,蕭潛就渾身不自在。
可還是假意點點頭,這才走向玄一。
確認魏無情沒有跟來,蕭潛鬆了口氣。
正好玄一也看到了蕭潛以及他背上的小桃,三兩步便趕了過來。
“蕭公子,您沒事吧?”
“小桃這是怎麼了?”
蕭潛還未見過玄一如此焦急的模樣。
看得出,他也將小桃當做了自家人。
“小桃沒事,應當隻是被迷暈過去了。”
“你派人將她送去醫館,我有其他事跟你說。”
雖不知蕭公子是如何救出小桃的,但見他神色凝重,玄一便知道他要說的事情恐怕不簡單。
於是立刻叫過來幾名官差,命他們將小桃送去醫館,不得有誤。
正想讓其他官差先回去,蕭潛卻開口道:“玄一,先彆急。”
“小桃是被一個叫做魏無情的采花大盜抓走的。”
“確切來說,是他的手下。”
“不過那二人已經死了,如今的麻煩是魏無情。”
蕭潛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剛剛的事情,聽得玄一都是一陣後怕。
他隻感覺這蕭公子實非常人!
那種性命攸關的情況下,不僅能全身而退,甚至還能將敵人哄騙的自相殘殺。
“情況就是這樣,所以我的想法是,你和這些官差準備好,等我將他帶過來,你們立刻將他擒下。”
蕭潛的想法可謂是天衣無縫。
可玄一卻像是想起了什麼,沉吟片刻後,這才開口道:
“蕭公子,你剛說那人叫什麼來著?”
“魏無情。”蕭潛回應道。
玄一神色一凝,似是確認了一些事情,語氣沉著的道:“蕭公子,此事恐怕有些麻煩。”
“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話,那這魏無情根本就不是什麼采花大盜!”
“他乃是一名作惡多端的狂徒,在京中之時就殘忍殺害了多人,還皆是妙齡女子。”
一聽這話,蕭潛便可以確認,玄一所言之人,就是魏無情,並非是同名同姓。
此人身體殘缺,以至於心理扭曲,所以才會做下此等惡行!
“既然如此,那不是更應該儘快將他抓捕歸案嗎?”
蕭潛不明白的是這一點。
誰知玄一卻是鄭重的道:“蕭公子,僅憑我一人,除非生死交戰,不然是無法擒住此人的。”
“而這些官差,恐怕也隻是累贅。”
“我曾在追查虎豹山之事時,就看到了這魏無情的卷宗。”
“他能在朝廷與江湖豪俠的圍剿之中重傷十三人,還全身而退,足以可見其武功高深莫測。”
這下蕭潛明白了。
他知道這魏無情有些實力,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強!
就連玄一這個皇室內衛之中的佼佼者,都無法保證能順利擒住他,由此可見一斑。
“若真如你所言,此事定當好好計劃才行。”
“而且這無名街中的惡人遠遠不止魏無情一個。”
“既如此,倒不如借機將他們一網打儘!”
說著,蕭潛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的雛形,但還需細細完善。
而後問道:“玄一,你能在三日內召集多少人手?我指的是能派上用場的人手。”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玄一也是思索了半晌,這才道:“蕭公子,不瞞你說。”
“我自小便入宮習武,更是從出生之日起,這一生便注定了要護衛皇室。”
“所以我的好友,除了傷病之人外,大多都在宮中當差,彆說三日了,即便是十三日,怕是也叫不來幾人。”
“此事若需人手,說不得還得請我家小姐出麵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