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死之道?
這四個字讓魏無情心中一凜。
他不過是想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而已,怎麼就要死了!
難不成這是什麼忌諱,故而問不得?
“顧兄,您可莫要戲弄在下。”
“雖說我知道了您的身份,還有您背後的那位大人物,但此事我定會爛在心中,絕不會向他人提及。”
“否則的話,定叫我不得好死!”
魏無情自以為是問了不該的問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賭咒發誓。
誰知蕭潛卻扭頭看了身後那二人一眼,旋即冷哼道:
“魏無情,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之所以說你有取死之道,是因為你動了不改動的人。”
“若不能及時補救,即便是王爺也救不了你!”
這話讓魏無情一頭霧水,可想起這姓顧之人剛剛的動作與神態,似是馬上有所頓悟。
於是同樣看向那不知所措的二人。
“你們究竟抓了什麼人回來!”
二人一怔,連忙道:“老大,我們也不知道啊!”
“我們就是和平時一樣,在西市替您搜羅年輕貌美的女子,然後找機會抓回來。”
見這二人的神情不似在扯謊,魏無情眉頭皺的更緊,忍不住望向蕭潛,拱手施禮道:
“兄台,此事事關性命,玩笑不得。”
“還請詳細告知在下,應當如何破解這必死之局。”
聽到這話,就知道魏無情已經相信了蕭潛八九分。
蕭潛嘴角微微上揚,依舊用不屑的目光盯著魏無情。
“破解?”
“你這兩名手下,可是把當今長公主的貼身丫鬟給抓了過來。”
“據我所知,長公主與那丫鬟可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勝過了親姐妹。”
“你猜,若是這丫鬟出了事,長公主會輕易的放過你嗎?”
魏無情傻了眼。
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這二人綁來的女子,竟會是當今長公主的侍女。
於是眼神變得陰狠,直勾勾的盯著那二人。
蕭潛則是一副局外人的模樣,冷聲道:“魏無情,彆說我沒給你機會。”
“那姑娘還未曾見過你,這便是你如今唯一轉圜的餘地。”
“可光是將人放走,難保不會節外生枝。”
“最好的辦法,便是你能證明你與此事無關。”
說罷,蕭潛又看了那二人一眼。
魏無情仿佛領會了他的弦外之言。
想要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最好的辦法,便是改變自己的身份。
若自己斬殺了惡徒,救下了長公主的侍女,那豈不是就能安然無恙了?
於是他的眸子之中便散發出了幾分殺意。
那二人不由得全身一顫,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老大,你彆亂來!”
“此人身份十分可疑,你怎能如此輕易的相信他!”
魏無情點點頭,似是深以為然。
“的確,你們說得對,隻不過……”
他話說了一半,卻突然暴起。
隻見一道紫色身影一閃而過,那如同利爪搬的雙手,便死死的擒住了二人的脖頸。
“隻不過若不是你們犯蠢,我又何至於身陷險境!”
“就衝這一點,你二人便該死!”
話音一落,魏無情手上發力,那二人連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被活生生的捏斷了脖子。
見狀,蕭潛不由得心中一驚,沒想到這采花大盜,竟有如此狠辣的身手。
幸好自己唬住了他,否則的話,說不定現在被掐斷脖子的就是自己!
到此,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接下來,隻需要讓魏無情放小桃離去,自己再找機會脫身,那便萬事大吉!
誰知就在這時,鬆開了那兩具屍首的魏無情突然轉身看向了蕭潛,目光之中依舊充斥著殺意。
“所以……你準備好陪他們一同上路了嗎?”
蕭潛皺眉,心中雖不安,表麵卻與剛才一般無二。
“魏無情,你這是何意?”
“我好意助你脫離死局,你卻想殺我滅口?”
魏無情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喃喃道:“是又如何?”
“魏某混跡江湖多年,明白了一個道理。”
“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長公主與鎮北王我都得罪不起。”
“可那侍女,未嘗不能當做我的投名狀。”
“若是能得到長公主的庇護,我又何須舍近求遠?”
“隻要你死了,便沒有人知道今日都發生了些什麼,也不會當做威脅我的籌碼。”
不得不承認,這魏無情當真是人間清醒。
如此短的時間內,他便能將一切都梳理出頭緒,並且找出對他最有利的方案。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蕭潛深知,若如此下去,自己恐怕會命喪於此。
於是乎,他歎息一聲,開口道:“魏無情,你以為你很聰明嗎?”
“這場戲,我究竟還要陪你演多久!”
此話一出,魏無情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你這是何意?”
“就算怕死,也大可不必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蕭潛的氣勢絲毫不減,就這樣信誓旦旦的與魏無情對視。
“怕死?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既然我敢隻身前來尋你,又怎會預料不到最壞的結果。”
“魏無情,若我所料沒錯的話,你根本不是什麼采花大盜,甚至不能算是個男人。”
“這話我沒說錯吧?”
魏無情先是一怔,而後眸子之中的殺意明顯更加濃烈。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知曉的人早已經被他屠戮一空,可眼前之人又是如何得知?
蕭潛見狀,繼續冷聲道:“你明明不算男子,卻偏偏還要虐殺那些花季女子。”
“如此可見,你不過是個思想扭曲的殺人凶手罷了。”
“你以為你這種人,能得到長公主的庇護?”
“實話告訴你!”
“如今能庇護你的,唯有鎮北王一人!”
“好了,若你想動手,那便動手吧!”
“我會在陰曹地府等著你!”
魏無情沒有任何動作,就這麼站在兩具屍體旁邊,冷眼看著蕭潛。
他看得出,此人不怕死。
可剛剛自己那般對他,現在卻說想要投靠鎮北王,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隻是臉麵和性命哪個更重要,魏無情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於是神情一改,又變成了之前諂媚的模樣。
“兄台說得對,是我鼠目寸光了。”
“您就當剛剛隻是一場玩笑,日後同為鎮北王做事,還請多多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