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被舉報了(1 / 1)

尊敬的硌委會段主任你好,我致力於做一個忠於黨的先鋒戰士,擁護黨的十大提出的各項戰鬥任務。

我堅決按照黨中央指示辦事敢同林、陳一夥人開展鬥爭,永遠忠於人民,忠於黨,把一生精力獻給黨和人民的事業。

可是修正主義路線變化多端,上級一時難以分清,方法是,不按政策辦事,有很多事不公開。

選舉、培養、選拔、人員調動,決策全由一夥人背後議定。與主席提出的“三要三不要”相反行事。

看麵貌難以識彆,細觀察一指就通。有一些事他們是怕陽光的,對某些事和個人查曆史背景和一貫表現,做的壞事多不處理、現在周全他繼續堂犯。

真是“告天不應,告地不靈”,是“土霸王”與妖魔作縱。

我常盼望上級深知下層,分清是非。舉報信息,後有詳情,盼早日查處。”

具體舉報的內容,胡廠長沒有看到,但光是這些,就已經很讓胡廠長惱火了。

“胡說八道,我老胡是什麼人,上麵的領導都清楚。”

來人是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五十來歲的男人。

他看著暴怒的胡廠長不動如山。

“胡廠長,您是什麼人,領導當然知道,所以才安排我來。您放心,隻要舉報不屬實,肯定能給您一個交代,當然了,如果舉報內容屬實,那您也彆怪我!”

胡廠長不能阻止彆人調查,能給他看看舉報信,已經是十分給臉麵了。

“我們一定配合調查,隻是,還請連主任儘快調查,9號我們要出發參加廣交會,這可是給國家賺外彙的大事,不能耽誤。”

“不瞞您說,我們今年打算帶五種呢料過去,應該會有意外之喜。”

最終,胡廠長不得不表態,但也將訴求表達清楚了。

被稱之為連主任的男人聽到胡廠長說參加廣交會的時候,表情嚴肅了一些。

確實如胡廠長說的,參加廣交會賺外彙是當前一等一的大事,國家還等著這些外彙功國外購買先進設備呢。

“我爭取三天之內調查清楚,這期間,請廠裡的人完全配合我們工作。”

“這是自然!”

接下來三天時間,硌委會對紡織廠展開調查。

曹正龍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高興得不得了。

尤其是在薑海棠被叫過去問話的時候,曹正龍更加高興,恨不得高歌一曲。

最終,他沒能高歌一曲,而是喝了半斤白酒表達喜悅的心情。

趙凱帶著人來找他的時候,他剛好喝完酒,就這樣迷迷瞪瞪地被帶到了保衛科。

而薑海棠作為舉報信裡核心的人員,被叫過去談話,一談就是半天時間。

對此,薑海棠無所畏懼,隻是實話實說。

對於她為什麼拿到高工資這件事,薑海棠給出的理由也很充分,她能解決廠裡遇到的許多技術難題。

薑海棠羅列了這段時間她解決的一些問題,重點說了縮呢技術的改進。

“我們會進一步調查你說的情況,你先回去,調查結束之前,不能離開紡織廠。”連主任十分嚴肅地對薑海棠說。

“是!”

回到家裡,薑海棠還在糾結,到底是什麼人舉報了她。

這次的舉報到底是針對她,還是針對陸良辰和胡廠長的?

她想到前段時間陸良辰得罪了硌委會姓李的那事兒,開始擔心是不是報複。

如果真是來自硌委會的報複,那就麻煩了,他們不死也要脫層皮。

她焦急地等著陸良辰回家,可是隔壁院子一直都沒有響動。

薑海棠並不知道,陸良辰等人已經找到了舉報人曹正龍,並且在曹正龍喝醉酒的時候,通過套話問清楚了事情的起因。

曹正龍大著舌頭說,就是不服氣被薑海棠一個女人壓住,覺得領導都是因為薑海棠是女人才特殊照顧,所以舉報了。

陸良辰讓趙凱等人把曹正龍套麻袋揍了一頓之後,丟到了路邊上,擺出一副喝醉酒摔了的樣子。

曹正龍天快亮的時候被凍醒,才發現自己趴在馬路牙子上。

他分明記得他昨天晚上在宿舍裡喝酒了,怎麼跑到馬路上來了?

好像還摔跤了,腦袋都磕破了。

難道是太興奮了,才跑出來的?

曹正龍並不知道,他想要而不能得的參加廣交會的機會,甚至不惜向硌委會舉報的名額,薑海棠並不是十分有興趣。

薑海棠隻想搞研究,而不是去搞推銷,同時也不放心留下小桃子一走一個月時間。

但上麵已經決定了,薑海棠也隻能服從安排。

甚至,薑海棠都想過,如果因為被舉報不用去廣交會也挺好。

可是,調查結果很快出來了,紡織廠的選人用人並無問題。

薑海棠等人將如期出發,將海灘不得不先解決問題。

首先就是得和小桃子溝通,說清楚爸爸媽媽不是不要她,而是有重要的事,必須離開一段時間。

然後還要與劉紅梅和孔大娘商量,讓她們代為照顧小桃子一段時間,當然了,這段時間肯定不是白照顧的,除了口糧之外,還會給報酬。

對此,劉紅梅和孔大娘都很樂意,一個是放,兩個也是放,家裡好幾個孩子,不多這一個。

當然,這也是因為小桃子是個十分好哄的孩子,吃飽喝足基本上不需要大人們操心。

小桃子是個十分堅強懂事的孩子,雖然心裡很不舍得,但還是同意去劉紅梅家生活一段時間。

隻是,從談完話,這孩子變得更加粘人,隻恨不得一直跟著薑海棠。

薑海棠知道孩子沒有安全感,也由著她跟在自己身後。

薑海棠帶著小桃子忙得團團轉,除了整理自己和陸良辰的行李之外,還要整理大量的資料。

她不需要準備需要參加廣交會的樣品,但需要熟悉這一次帶的每一種麵料。

薑海棠的紡織知識其實是不完善的,幸好有舒啟華這個紡織學的專家,她能準確地說得上每一種麵料的紡織技術和特性以及優劣。

“舒老師,應該您去的。”薑海棠發自內心地說。

“又瞎說,我能來廠裡都要儘量避著人,怎麼能去廣交會那樣的地方?你放心去,這些內容你都已經記住了,不怕。”

“我不怕。”薑海棠笑著說:“您都給我補習這麼多了,我要是還乾不好,就沒臉見您了。”

“其實,去廣交會也不容易,要打交道的是外國人,現在咱們對外國人的態度有點扭曲,又排斥他們,還希望他們能大量采購我們的商品,如何打交道就成了一門學問。”

舒啟華想了再三,還是提醒幾句。

薑海棠是聰明人,哪裡聽不到這話中的意思。

就是和外國人打交道,不能太親近也不能太疏離,尤其是不能有私底下的接觸。

“您放心,我有分寸。”

“你不懂外語,也是一個弊端,雖然有翻譯人員,但一點都不懂,萬一遇到不靠譜的翻譯,很難良好溝通。”

薑海棠壓低聲音說:“舒老師,我其實懂一點外語,不算多,但能保證彆人不能忽悠我。”

她確實懂外語,而且,而且學的是專業性比較強的外語。

這還是上輩子在舒啟華家裡學的。

那時候,她因為沒有辦法報仇而痛苦,二老便教導她學習,其中也包括外語。

她的外語水平大概是能看懂紡織學相關書籍的原文,隻是,她的口語並不是很好。

舒啟華震驚得嘴巴合不攏了。

乖乖,不是說海棠這妮子沒上過學嗎?

什麼時候開始,沒上過學的人都會外語了?

“你怎麼學會的?”舒啟華一樣壓低聲音問。

“以前在鄉下的時候,跟著知青學的,那時候有兩個知青姐姐對我很好,隻是他們後來回城了,我再沒見過她們。”

跟著知青學習是真的,知青回城了也是真的。

反正這些年大隊裡的知青來來往往的,除了她本人,彆人也說不清楚她到底跟著誰學習了。

就算有人調查,也調查不出來準確的結果。

她將自己會的一切都推給知青就行了。

“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輕易露出底牌。”

“實在遇到不懂的,也可以打電話回來問我們,千萬不要冒失惹禍。”

舒啟華由於這幾年的經曆,膽子更小,對薑海棠的叮囑就更多了。

她早年傷了身子,沒有子女,感念薑海棠的恩情,他們兩口子真將薑海棠當成閨女一樣。

加上薑海棠做事總能到他們心坎上,許多事,不等他們開口,薑海棠已經準備妥當,讓他們如何不覺得舒心愜意。

“我知道,舒老師您放心,我指定安安全全地回來。”薑海棠抱著舒啟華撒嬌說道。

“也是我想的多了,畢竟是國家組織的。”舒啟華拍拍薑海棠的胳膊,笑著說。

“這段時間,我不在,有什麼事你們可以找婦聯的劉主任,也可以找廠辦的康小夏同誌,她們都會幫助你們。”

薑海棠對二人也有許多要交代的地方。

才把人接過來,她就要離開這麼長的時間,確實有點不放心,尤其是廠裡還發生了舉報這種事。

雖然說二人是辦了合法手續到紡織廠來工作的,但這消息在廠辦就已經被壓下了。

知道的人隻有胡廠長、陸良辰、她還有小吳四個人。

就連負責當初帶二人去醫院的韓知秋和劉乾事都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