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魅的話音剛落,夏依燕的臉色就跟翻書似得變得難看起來。
她不耐煩地哼了一聲,語氣頗為生硬,剛還停留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事你急什麼?
等晚上見了師父,他自有定論!
還有啊,以後在派中,不許再叫我曹師姐。
從今往後,我的名字隻有夏依燕。”
就在葉不魅和夏依燕交談時,柏九獨自來到了邢漠的小院。
他端坐在邢漠對麵,略顯凝重地將夏依燕申請入派的事情說了出來。
邢老聽後,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眉頭微微皺起,不解地望著柏九:
“柏掌門,關於葉不魅的來意,咱們至今都還沒有弄清。
現在,你又收了一個來路不明的‘摯友’,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麵對邢老的質疑,柏九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個既尷尬又坦然的笑容:
“夏依燕身懷金丹後期修為,而且是葉長老的好友。
如此人才,晚輩實在沒有合適的理由拒絕啊?
考慮到其中的風險,我這不事後第一時間來找您幫忙了嘛。”
聽過柏九的解釋,邢老先是挑著眉一聲輕哼,隨後似笑非笑地回了句:
“所以,你是想讓老夫幫你查查此人的底細?”
“正是。”柏九一邊頷首一邊答道:
“雖然隻是寥寥數語,但我總覺得這個夏依燕有點不對勁兒。
我能感覺到,她站在我麵前時異常緊張,甚至還有些心虛。
可在與我開口交談時,卻能對答如流,仿佛這些話都是她事先精心準備好的一般。
不僅如此,就連葉長老今日的表現,也與她平日裡大相徑庭……
為了穩妥起見,晚輩懇請前輩再幫我查驗一下此人的來曆與背景。
希望這一切,隻是我多慮了而已。”
其實就算柏九不說,聽聞此事的邢漠已早有調查此人之意,隨即便爽快應下:
“唉,是否多慮,待老夫查清此人的底細後自會知曉。
此事就交由老夫去處理吧,你儘可放心。
有任何消息,老夫定會第一時間告知於你。”
從邢老房間出來後,柏九獨自返回了書房,腦中依舊盤旋著夏依燕的身影。
他靜靜地坐在椅上,身體微微前傾,以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仿佛這樣能幫助他集中思緒。
然而。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使然。
就在柏九沉浸於思考時,他的手指在不經意間,竟不小心觸碰到了放在桌上的一本褐色簡牘。
這本簡牘,既不是什麼派中記載,也不是內功心法。
而是不久前,從凜冬聖教的密室裡找回的那本“無字”木簡。
當時,由於不知道它的具體用途,荷月便隨手將它留在了柏九的桌上。
而這一放,就是幾個月過去。
如今無論荷月還是柏九,均將此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可就在今日,這本被安放許久的無字簡牘,突然有了反應。
經柏九幾次觸碰,一抹溫柔的綠光忽然從簡牘中冒了出來。
並沿著柏九的手指迅速鑽進了他的體內,直達心田。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柏九驚愕不已。
他的思維瞬間被打斷,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但還沒等他來得及做出反應,一股強烈的倦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的腦袋變得異常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擔壓於其上,雙眼漸漸合攏,最終完全閉上。
整個人就像失去支撐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桌上,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