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師兒……用幫忙不?”
下車後,司機大叔上氣不接下氣的問。
“謝謝啊大叔,我倆就行,麻煩你了!”我掏出三百塊錢塞給他,讓他在這等我們一會。
“哎,要不幫恁倆報個警啊?”
當時我倆都竄出去了,但一聽這話,又連忙停住腳步:“不,不用報警!”
“啊?為啥?”
見他臉上略過一絲狐疑,我眼睛滴溜溜一轉,退回來壓低聲音說:“大叔你想啊,報警抓了他們,那最多蹲個拘留,出來不還是要害人麼?我倆上去,直接廢了他們!”
他一驚,臉色微變:“小夥子有血性,說滴挺對!”
隨後隻聽吭愣一聲,他從座後抽出了根拇指粗細的螺紋鋼遞給我:“拿著!”
……
郝潤被他們架進胡同裡一家小賓館。
沒名字,就是“賓館”倆字。
就用那種霓虹管燈做成的招牌,發著紅光,看起來會給人一種不正經的感覺。
前台是個二十來歲的小胖妞,一見我倆進來便招呼道:“呦?恁二位住店呀?”
“不住,找人!”
她一看我倆氣勢不對,正要說話,建新哥砰的一下,直接拍在前台五百塊錢,橫不溜眼的問:“哎!剛那三男一女上哪屋了?”
“二……二零三……”
“嗯。”建新哥一點頭,又拍上去五百:“不想惹麻煩,就給我鳥悄的啊!”
剛踏上樓梯,此起彼伏的交流聲便傳入耳朵,給人感覺似乎所有房間裡都在打撲克!
後來才知道,原來那附近有個笑區,那群初嘗人性奧妙的小年輕們,已經憋了一個假期,所以一到開學,便紛紛迫不及待的跑出來釋放青春活力了。
待上到二樓,發現根本不用問。
因為一開始負責架著郝潤那倆小子,正滿臉淫笑的堆在門口聽聲兒。
說時遲那時快!
建新哥走上去薅住一人的頭發,同時抬腿踹向另一人胸口!
噗——
對方倒退著摔進牆角,身子當場佝僂成了蝦米!
被薅住的那個正要反抗,鼻子便撞上建新哥的膝蓋,結結實實挨了一記墊炮兒!
與此同時我一個助跑,身體原地起飛!砰的一下撞開了房門!
房間中。
那小子正在褪郝潤的褲子,突然嚇了一跳。
驚怒間他正要開口,我當即一鋼筋招呼上去!
“臥槽!”
砰——
我以前一直用磚頭,如今第一次用鋼筋,擔心出事兒就留了力。
見沒能開瓢,我順勢又補了一腳將他踢翻!
而後我視線一轉,就見郝潤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棉服被脫了,毛衣也被推到脖子處,露出了一對小衣服包裹著的雙胞胎。
嗯……
相當晃眼!
而且左側上還有顆小巧的黑痣,看起來十分醒目,後來我聽說這種痣有個名堂,叫桃花痣,也叫財痣。
一瞬間的分神過後,我趕忙把她毛衣拽下來。
其間必不可免會有觸碰。
估計是從小不愁吃喝的緣故,發育的比較好,感覺沒有周伶那麼喧呼。
鄭重聲明!
我可不是故意的!
我心如鐵,堅不可摧!
“沒啥事兒吧?”
建新哥走進來,一隻拳頭上沾了點血。
我搖搖頭說沒事,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扒呢。
“艸,你們他媽誰啊?”
這時候,被我踹翻的那小子摳著床坐了起來。
“你爹!”
建新哥嘴裡蹦出倆字,一個飛腳招呼上去,然後又是一頓胖揍。
我俯下身嗅了嗅郝潤,沒什麼酒味兒,反而透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非常好聞,但看她跟死豬似的,一點醒的意思都沒有,便猜測大概率是被下了什麼迷藥之類的。
俗話說死沉死沉的,我那晚算深有體會。
郝潤不胖,但個子很高,將近一米七,體重大概能有個一百斤。
我上初二時背著家裡去鎮上搬過水泥,水泥就是一百斤一袋,卻顯著比郝潤輕多了。
從房間到三輪兒上,充其量兒也就七八十米,我跟建新哥又是抬又是背,著實費了把老勁!
上車後我從郝潤棉服裡翻出了手機,開開機後還沒來得及翻通訊錄,郝建民電話就打進來了,簡單敘述下事情經過,我一抬頭,看見了省立醫院,於是就說先送醫院,讓他來醫院找我們。
很快,也就是剛掛完號,郝建民便風風火火跑進了急診大廳。
還彆說,父女倆雖然長得不像,但著急時的那股勁頭兒卻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片刻過後。
事情搞清楚了。
郝潤是去給她同學過生日,大概率就是那個勾搭她上技校的同學,不想卻被人暗中下了套。
得虧撞上了我倆,算是虛驚一場。
看了看尚未蘇醒的女兒,郝建民拉住我的袖子,示意我借一步說話。
我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想問啥了,便十分認真的說:“放心吧郝老板,我倆是緊跟著進的屋,就脫了件棉服,您閨女一點虧都沒吃。”
我沒說實話。
因為我覺得,郝潤雖然沒受啥實質性傷害,但畢竟也是被占了點便宜,如果實話實說,那就好比一個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突然!一隻癩蛤蟆跳腳麵子上了,不咬人,但是它惡心人!
關鍵我特麼不是也看了麼!
雖然完全是被迫的,但還是不說為妙。
郝建民信以為真,感激地語無倫次,那架勢就差當場給我倆磕一個了,而且他一再強調,以後在濟南,有啥事兒就找他。
說實話我當時想提帶鉤來著,話都到嘴邊了,最後卻還是咽了回去。
我知道如果我當時提出來,他肯定不帶打锛兒的,而且一分錢都不會要,但我感覺那麼做會讓人瞧不起,就盤算著等過些日子再說,反正帶鉤他一時半會兒又賣不掉。
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畢竟郝潤全須全尾兒的,也沒出啥意外。
但不久後我才知道,郝建民,真特麼不是個善茬兒啊!
……
後續幾天建新我倆把濟南城玩了個遍。
逛景點、穿牌子、吃大餐……幾乎玩瘋了,前前後後加起來,花了得有一萬大幾,這得虧是那年頭物價低,要放現在,估計能把我倆手裡的錢給花光!
其間郝建民打了幾次電話,說要請我們整個團隊吃飯,但周伶不去,我倆也就統統拒絕了。
這天晚飯後,周伶再度把大家聚在一起。
幾天來她也沒光顧著放鬆,又查閱了不少資料,不過依然沒什麼發現。
於是周伶轉換了個思路。
她分析說,如果老太監的確是陪葬,根據其死後榮寵程度來看,正主兒生前地位肯定也不會低,那麼,參考她之前推斷老太監墓有貨的邏輯,如果這個正主兒真的存在,那絕對也是個大工程。
這種工程可不是幾個月就能完事兒的,工期都得按年算。
少則三五載,多則十幾年也不甚稀奇。
說到這裡我突然發現,墓的工期,基本上是可以和進修期限劃等號的。
當然前提你得是主謀,而且身上沒其他事兒。
因此一旦有哪位朋友發現了一處大坑,估算一下工期大概就能知道,如果乾了需要進去多久了。
所以啊,一定要遵紀守法,否則一不小心,往往就是三年起步……
言歸正傳。
按周伶的意思是,既然是個大工程,那就得乾個幾年,其間必定會從地方抽調人力物力,時間一長,不可能不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目前年限區間大概是可以確定的,即成化到正德這三代,而廟鎮在明代屬益都縣。
所以隻要大量翻閱對應時間段裡,益都縣範圍內的一些縣誌、雜記、手劄甚至家譜一類的古書老本,必定會有所發現。
這個辦法很多同行都會用,我將其稱之為“博古通墓法”!
而同行裡用的最好的,我認為應該是孟老大。
由於慣用此法,他收藏了很多古籍,導致叔叔去抄家的時候都被震驚了,直誇他是個很有學問的盜墓賊。
此外這辦法還有個好處,就是容易摟草打兔子,獲得一些意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