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戈壁尋墓(1 / 1)

倒鬥 平川 1123 字 4天前

我正深陷懵逼難以自拔,就見寶音睜開惺忪的睡眼,沒精打采的對我說:“塔捏個雞的?”

“……”

我頓時一愣。

立即抓緊毯子緊張的問:“捏、捏啥?”

語言不通總是容易鬨笑話,其實她這句話的意思是:您醒了。

寶音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我緊張什麼,便坐起身抻了個懶腰,一時間,姣好的身段展露無疑,再加上我還光著身子,不自覺就有點分神。

嘿嘿,個彆小夥伴肯定想歪了吧?

其實人家寶音衣服穿得好好的。

遊牧民族淳樸好客,他們覺得,招待貴賓最熱情的方式,就是把你喝斷片。

等你喝醉了,自然會有人照顧你,不然這一宿指不定要鬨騰幾回,沒人擦洗看護就太失禮了,而照顧人這方麵,女人往往比男人更細心,因此一般都會安排女眷來做。

現在這種賓至如歸傳統習俗彆說內蒙,外蒙的大部分地方也都已經見不到了,估計隻有草原深處的原始牧場裡還有所傳承。

奉勸各位,可千萬彆動歪心思,琢磨著假裝喝醉,然後發生點啥。

草原上的姑娘可不是吃素的。

就比如寶音,腰裡不光有刀,還彆著擼子!

而就算不提這一方麵,用南瓜的話說:就她們騎馬時那股勁頭兒,一屁股就能把你腰給坐斷嘍!

我感覺,南瓜說的很對。

當然了,如果,我說如果哈,如果兩個人互相欣賞,這一宿真發生點什麼,倒也是可以的。

至於衣服的問題,這確實是寶音給我脫的。

彆看當時我已經下過明代大坑,鬼門關前大大小小也走了幾遭,但男女這方麵,我還是個實打實的小處男,以至於那段時間,我一見到寶音就會偷偷臉紅……

接下來幾天,我們一直待在牧場。

一方麵是需要休整,另一方麵也得讓烏力吉他們先用藥品救治一下羊群,利用空閒時間,馬純良帶我們學習了騎馬,還到野外熟悉了砰砰的使用。

我說寶音不好惹,就是這時候發現的。

那天寶音帶了些她母親做的布裡亞特包子來給我們吃,聽說我們要去練砰砰,她就跟著去了。

原本挺期待的,幻想著自己天賦異稟,一拿槍就可以百發百中,然而真上手才發現,電視劇裡都特麼是騙人的。

後坐力賊大。

初學者二十米開外能打中瓶子,就已經可以說是有天賦了。

練了大概一小時,操作上都熟悉了,我們正準備回去,不料這時,草地上突然鑽出一隻野兔。

馬純良頓時驚喜,他說草原野兔和山兔子不一樣,肉質非常鮮美,便把長槍調成單發,說要打回來給我們開開齋。

結果他放了幾槍,竟連根兔毛都沒打著。

就在野兔快沒影時,眼見他搖頭放棄,寶音突然拔槍,抬手就打,直接命中!

當時距離得有六七十米,手槍打野兔,懂射擊的人應該明白這其中的難度,我不是很懂,不過後來我跟會打槍的人聊起這事兒,他們都說我吹牛逼,想來難度應該是非常高的……

第六天晚上,八點多,把頭將我們叫到一起。

“烏力吉已經同意了,明天出發。”

一聽這個,大家頓時來了精神。

南瓜激動的問:“真的麼把頭?他知不知道咱要去倒鬥?”

“放心吧…”

馬純良接過話茬說:“這邊跟國內不一樣,隻要你不是刨他親爹親爺爺,他根本懶得理你。”

“把頭,遠不遠啊?”郝潤問,臉色有些不自然,估計是暈車暈怕了。

把頭皺著眉說不是很近,不過他已經跟烏力吉溝通過,烏力吉告訴他,到那地方經過的大部分路段都是戈壁灘,地表相對平整,叫郝潤不用太擔心。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帶齊物資,便朝著草原深處進發。

外蒙地廣人稀,沒有森林和草場的地方,基本都是荒漠戈壁,大概中午的時候,草原景觀就已經完全消失,抬眼望去,周圍全是茫茫的戈壁。

和錫盟中部不一樣。

錫盟中部那種沙化地帶,偶爾是能見到草的,但到了這裡,那真是寸草不生。

除了黃沙碎石,和一些光禿禿的矮山,根本見不到任何綠色。

孟和說這些年荒漠化加劇,東戈壁省範圍內的草場也越來越少,估計要不了多久,烏力吉它們的牧場都會消失。

當時我聽完了就有點擔憂,心想沒了草場,寶音她們該怎麼活呢?

第四天傍晚。

晚霞的輝映中,我們來到一處乾枯的河床旁。

烏力吉指著四周嘰裡咕嚕講了一大串,完後馬純良便翻譯說,六年前這裡還是一處小水泡,周圍也有部分草場,烏力吉就是遊牧到這地方的時候,獵狗叼回了銀香囊,至於白骨累累的區域,就在河床往北大概兩三百米左右。

我跑到河床上方的土坡一看,就見戈壁灘向北綿延了大概兩三公裡,完後是一片山地,琢磨了一下,我便對把頭點了點頭。

之前在二連那幾天,瘦頭陀找來不少資料供我研究,該怎麼找,我心裡大概有譜。

把頭看過那個香囊,斷代為中唐到晚唐時期。

這個時間段,漠北草原上的政權是回紇。

關於回紇的墓地風格,資料上幾乎沒有,但根據這個政權的由來往前推導,就能有個基本的框架。

“回紇”這個名稱最早可以追溯到隋朝。

根據《隋書》記載,當時草原上鐵勒諸部中,有一部名叫“韋紇”,一般被認作是回紇的前身。

而鐵勒諸部曾被突厥統治,時間將近兩百年,這麼長的時間跨度,方方麵麵都會受影響,再加上都是遊牧民族,我認為墓葬選址上,應該大差不差。

而這一片區域的特點,恰好和突厥的墓葬選址條件完全吻合。

即有山、有河、有開闊的草原。

在突厥民族的文化中,山脈是地位的象征,同時還有神聖和安穩的寓意,而河流則被視作生命的延續,至於開闊的草場,即是遊牧民族對草原的精神寄托,同時也是他們對空間上的需求,方便舉行祭祀活動。

如果是平民,墓葬選址符合其一便可,但如果是貴族,那這三個要素都得具備。

退下土坡,我心理暗暗開始期待。

看來喝下車酒的時候沒白搗鼓,這地方,搞不好真埋著回紇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