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半。
我將郝潤和南瓜叫到房間,公布了接下來的行動目標。
盜墓尋寶這種事兒,是很容易上癮的。
不僅僅是最後能分好多錢,更在於過程曲折刺激,等到地底下寶貝掏出來的那一刻,人的心理上會獲得一種極大的滿足感。
這就跟談戀愛搞對象差不多。
那話怎麼說來著?
曖昧的過程,遠比xx更讓人上頭,道理都是一樣的。
所以一聽說是要找佛寶,倆人都很興奮。
尤其南瓜,激動的一蹦老高。
“川哥川哥!你還記著我做那個夢不?”
“當時我夢見,大坑裡有個閃閃發光的東西,看來就是……”
啪——
話沒說完,郝潤對著他腦門就是一拍。
“小點聲,這酒店隔音不好!”
“隔音?”
南瓜揉著腦門跟我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解。
因為我倆一直住一個房間,沒發現有什麼隔音不太好的情況。
我想了想,關心道:“咋了郝潤?你隔壁很吵麼?咱還要住幾天再出發,要不給你換間房?”
“不、不用了,你說你的……”
不知怎的,郝潤神色忽然有些扭捏,搞得我一頭霧水。
不過我也沒在意,隨即便說這次把頭不去,並胡謅是有人找他幫忙,他暫時脫不開身,再加上這邊的氣候問題,所以我們就先出發,後續等他完事了,自然會用衛星電話聯係,趕過來跟我們彙合。
郝潤南瓜不疑有他,也沒多說什麼。
所以接下來幾天時間,我們做了一係列準備。
首先是練車。
雖說郝潤南瓜我們三個都會開車,但僅僅是公路上湊合,一到戈壁灘之類的複雜路況就行不通了。
比起上次,這次會更加深入外蒙腹地,搜尋的主要區域都在肯特省境內,其間山地、草原、戈壁灘等地形都會涉足,不能全指望馬哥一個人開車。
而且開車也有利於緩解暈車。
尤其郝潤,暈車太嚴重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多讓她開車。
其次就是砰砰。
不是說要打多準,而且精準度這玩意,短時間內也練不出來。
需要學習的,主要是一些戰術操作,就是隱蔽、配合、支援、移動撤退這些方麵的練習。
比如說十二點方向發現敵情,不能再等隊友提醒,要迅速反應,各自尋找掩體,完後幫忙觀察情況,必要的時候,得能摟上一梭子,壓製一下之類的。
簡單說,就是不會打沒關係,但得會苟,不能一直當拖油瓶。
說這個有的小夥伴可能不信。
認為就幾天的時間,能學會啥戰術?
其實真不複雜,就是三三製,城市裡啥樣不清楚,但在農村,年紀稍微大一些的都懂。
馬哥找張紙畫圖講解幾遍,完後再帶著我們,到野地裡實操一下,規範規範動作,很快就掌握的差不多了。
這個東西確實牛批,也不知道誰發明的,真是天才。
八月十號上午八點,大家吃飽喝足,帶齊補給,便再次跨過邊境,朝著外蒙深處進發了。
把頭沒有送我們。
因為早在蜂門眾人趕到的那天晚上,他們就已經離開了二連浩特。
至於具體去哪,我也不清楚。
把頭說過,288口岸,極有可能隻是蔣明遠打出的一個幌子,不到交易的一刻,根本無法確定最終地點在哪……
他們沒有,我們有,即肯特省首府城市——溫都兒罕。
直線距離並不遠,也就是一百公裡出頭,但中間並沒有直達的公路,無人區穿越風險高,所以我們還是以公路為主,路線是從紮門烏德出發,先到東戈壁省首府賽音山達,然後再從賽音山達去肯特省首府,等到了地方,還要找一個當地的向導才能行動。
上一次由於大部分是無人區,一路上見不到人,心裡也感覺是正常的。
結果這次全程沿著公路走,卻發現還是這樣。
一走幾個小時,一個人影都沒有。
繼續走,就連路也沒有了。
很多地方都是未鋪裝的土路或者石子路,這就搞得大家越走心裡越沒底,生怕走錯。
好在每到大的岔路口,都有路牌指示,所以有驚無險,第二天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們開進了肯特省省城。
很荒涼,真的,就跟咱這邊一個鎮似的。
沒錯,你沒看錯。
首府省會城市,和咱這邊一個鎮的觀感差不多,而且還是經濟相對落後的地區的。
馬哥告訴我們,外蒙這頭,半數的人口都集中在首都烏蘭巴托及其附近,其餘的城市,幾乎沒有人口超過十萬的。
比如肯特省,全省人口也就是五六萬左右,首府這邊常住人口數,大概在一到兩萬左右。
這什麼概念?
肯特省總麵積超過八萬平方公裡,相當於伊春鶴崗再加上佳木斯,這麼大的地麵,就給放一個鄉鎮的人口數量。
平均一平方公裡,還勻不到一個人!
都說我們東北地廣人稀,但真到這頭,才知道啥叫地廣人稀。
我還特意上網查了一下,即便是現在,肯特省似乎都沒超過八萬人,也真是夠牛批的……
這邊的聯絡人叫特木爾。
孟和推薦的,是他的戰友,在城中心開了家小旅館。
特木爾人很熱情,知道我們大概今天到,專程買了新鮮的牛羊肉,叫他媳婦準備了一大桌子飯菜。
蒙古風俗,我們早有領教,吃還在其次,關鍵是得喝!
否則就算有孟和的關係,真讓人家覺得你不給麵子,也是不會幫你認真辦事的,一旦那樣,你掏錢都沒用。
於是乎,我們就這麼開喝了。
大家語言不通,起初的時候,還要馬哥翻譯一下,等有了幾分醉意之後,基本就是特木爾嘰裡咕嚕的說一串蒙語,我們嗯嗯啊啊的點頭,然後他哈哈大笑,我們就跟著一起笑,再然後碰杯,乾了!
推杯換盞,一番廝殺過後,馬哥一邊敬酒一邊問了句話。
特木爾點點頭,回問了一句,馬哥立刻道:“平川,咱這次具體要找什麼樣的向導?”
可算進入正題了。
我立即說首先是要對肯特山以南,克魯倫河以北這片區域足夠熟悉,最好都涉足過,其次是要有一定的武力值,碰見什麼突發情況,能像孟和一樣配合馬哥保護我們,最後一條,是儘量能會點漢語,不然語言不通太不方便了。
馬哥將我的話翻譯給特木爾,他端著酒杯想了想,開口說了一個名字: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