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撿著了(1 / 1)

倒鬥 平川 1109 字 4天前

打從五月份搞傅顯靈墓到現在,郝潤入行也兩個多月了,雖然她比較笨,眼力方麵增長的不明顯,但一些基本的職業嗅覺卻已經大致培養出來了。

因此一看見那東西,她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那麼,郝潤到底發現了什麼?

一塊石板。

這是普通人會產生的判斷。

但對我而言,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東西是塊碑額。

也就是石碑頂端,雕刻紋飾的位置。

這塊碑額為花崗岩材質,大概二十公分厚,五到六十公分寬,長度不清楚,因為殘了,但根據這個尺寸大致能推算出來,石碑全長,應該會在一米五甚至兩米以上。

此外,通過表麵的沙土和草漿痕跡看,這東西被搞上車之前,應該在草地裡放了很久。

“平川,那個是不是……”

“郝潤你看這塊石頭咋樣,我買下來做個吊墜給你唄?”

不等郝潤多問,我趕忙轉移話題,並湊過去耳語道:“先彆聲張,我看看再說。”

完後我將幾塊成色不錯的原石挑出來,遞給刀疤道:“疤叔,麻煩你幫我問問這幾塊石頭多少錢,能砍價的話砍砍價。”

趁著倆人溝通的功夫,我眯起眼睛仔細觀察。

隻一眼,我當即便攥緊了拳頭。

牛逼!

漢代的!

儘管風化的比較嚴重,但不知怎麼回事,雕紋的溝壑處卻特彆深刻,而且十分平滑,這明顯不是最初雕琢出來的,而像是被某種外力,一直持續不斷的磨損導致的。

所以我直接就辨認出來,是S形和C形組合的雲氣紋,且雕工風格偏飄逸靈動、雄渾大氣,屬於十分典型的漢代早期墓碑碑額。

我頓時興奮起來。

漢朝那時候,這邊都是匈奴,根本不流行墓碑,那麼這塊碑的主人,要麼是和親過來的公主,要麼就是客死在這頭的官吏,總之它得是個貴族。

因為平民連棺材都用不起,就更彆提這麼大尺寸的墓碑了!

如果是在咱這頭,我不至於這麼高興,畢竟漢墓十室九空,這話可不是吹的。

但這邊卻不同。

都二十一世紀了,一個省才五六萬人,過去啥情況自然是可想而知。

那麼如果能順藤摸瓜,找到這個點子,我估計九成九是個新鍋。

嘿嘿,這真是瞎貓碰著死耗子,撿著了!

正想著,刀疤道:“五千圖,他說五千圖你拿走。”

我點頭說好,順手從旁邊一人的袍子裡拿起塊蘑菇,湊到刀疤麵前小聲問:“疤叔,這幾個人不懂漢語吧?”

刀疤微微一愣,隨即神色恢複正常,他接過蘑菇,似模似樣的說:“不懂,咋了?”

“疤叔,第二輛車後備箱裡有塊石板,你看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他們從哪搞來的?”

刀疤望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完後便開始和那人蒙語交流。

這時馬哥也瞧見了碑額,正要提醒我,我趕忙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聽著點兩人的談話。

目前認識刀疤時間還不長,不能完全信任他。

半小時後,雜七雜八的買了一堆東西,花了也得有兩萬多圖,這群人笑容滿載的跟我們揮手道彆,開車走了。

我趕忙問:“疤叔,打聽出來沒有?”

刀疤點點頭,說這東西是從一塊叫“阿日斯楞烏拉”的草場撿到的,之前一直被牧民做舔石來著。

“阿……阿啥?”

“阿日斯楞烏拉,你們記不住說姑娘山就行,一個意思。”

聽他這麼說,我也暗自點頭,舔石我知道,之前在烏力吉他們牧場有見過。

沒到過草原的小夥伴,大概沒聽過這玩意。

所謂舔石,是專門用來給牛羊補充鹽分的東西,牧民們會定期將鹽水潑在上邊,等水分蒸發,鹽分就會附著在石頭表麵,牛羊一旦感覺身體缺鹽分了,自己就會去舔。

這可不是什麼天方夜譚,動物沒我們想象的那麼傻。

比如一些流浪貓狗,都是會自己找草藥的。

此外除了鹽,有時根據牛羊的需要,還會加入蜜糖、尿素、粗蛋白之類的東西,這能夠防止它們因為缺乏礦物質,影響生長發育,不過聽說現在都不這麼乾了,有專門壓製成的複合型舔磚,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這就難怪了。

凹陷的地方更容易被鹽分附著,牛羊舔著比其他地方有味兒,自然就會使勁舔,時間一長,溝壑也就會越來越深了。

靠!

一想到這,我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一顆黑黑的羊頭,隻覺的一陣惡心。

“疤叔,那這個姑娘山你去沒去過,遠不遠?咱們去的話會不會繞路?”

刀疤想了想說:“看怎麼走,如果直奔你說那三片區域最東邊的一處,那就不繞,大概明天中午左右會經過。”

這時南瓜一頭霧水道:“咋了川哥,疤叔你倆說啥呢?”

我立即解釋了一遍碑額的事,一聽說可能有漢代的點子,大家都興奮起來。

馬哥問:“平川,乾不?”

啪——

我當即拍手說道:“這還用說!漢代的王侯將相埋不到這邊,所以充其量就是個公主墓,我估計再深也就是十米左右,順手的事兒!”

“大家抓緊吃東西,吃完立刻出發,先去姑娘山!”

聽到這話,刀疤深深望了我一眼,點著頭說:“看不出來你小子歲數不大,還特麼是個行家,這都擱哪學的啊?”

“嗬嗬,疤叔放心,我們這行見者有份,出了東西,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話落,我坐到一旁開始啃乾糧。

但啃著啃著,心裡頭卻漸漸犯起了嘀咕。

怎麼回事?

我咋感覺這個刀疤話裡話外的,有點不太對勁呢?難不成是因為老鄉的緣故,跟我自來熟?

咦?

忽然,我腦海中閃過一個詞。

跑路!

小安哥說過,他爹當年也跑路了,至今杳無音信,他們家是鬆原的,離這邊不算遠,跑到這頭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不自覺瞪大了眼睛,越發感覺自己這個猜測靠譜,搞不好,刀疤是小安他爹!

想到此處,我立即偷瞄了一眼。

嚓!沒法看……

臉被砍爛了,根本瞅不出他本來的樣子。

咬了一口乾糧,我心裡暗暗盤算:等著哪天尋摸個機會,我必須得跟他套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