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通話回溫都(1 / 1)

倒鬥 平川 1142 字 3天前

為什麼我這麼肯定?

兩點原因。

第一,林文俊必然會挖地宮,但短時間內,他絕對挖不開。

所謂“弗可複取”,簡單翻譯就是不能再取出來,但我心裡很清楚,這話的真正含義是:沒辦法再取出來。

畢竟李釋緣可不僅僅是佛教徒,還是個盜墓賊。

佛塔又沒有建成,再挖出來怎麼了?

隻有一種可能,他搞不定!

這一點在乾葉護太子墓之前,我隻有五六分把握,但乾完之後,我百分百能確定。

葉護太子這個墓雖然修的比較倉猝,但總體工程量卻還是不算小,由此可見當年變故發生後,李釋緣身邊也還擁有一定勢力的。

可他依然沒把舍利子挖出來,就說明他在修建地宮的時候,絕對采用了最難搞、最缺德、最讓盜墓賊沒脾氣的手段。

夠得上這三個“最”字的,隻有兩種。

一是十米以上的積石積沙,二是大型塞石加銅澆鐵鑄!

積石積沙肯定不會,深度不夠,而且佛塔地宮本身在地基中,用積沙風險太大了,所以隻能是第二種。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土工活了,這特麼是個炮工活!

不然就得按周伶那種套路,柴油發電機再加禦石機,沒日沒夜的切上一星期!

第二,之前死那兩個人裡,沒有眼把頭。

我埋那倆人的時候翻過他們的包,裡麵除了吃喝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羅盤,沒有地圖,也沒有探針或者洛陽鏟。

如果他們中有一個是眼把頭,不可能不帶這些東西。

這就說明,他們根本不是自己找過來的,是被留在這,專門負責盯梢的。

而根據他們包裡所剩的吃喝數量判斷,最遲今天中午,對方的人馬絕對能趕到。

所以我才著急忙慌的,半夜就動手跑路。

我擔心稍微晚一晚,我們就會被按住。

被誰按住?

可能是黃鷂子。

也可能不僅僅是黃鷂子,還有蔣明遠、辮子老頭、撈屍大爺……

想起這群人,我不自覺就打了個哆嗦,瑪德,太可怕了,還好我們已經跑出來了……

車子一路向南疾馳,兩個多小時後,天色早已經大亮,我們也已經開出了山區,目力所及之內,又變成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乾了一宿的活,又擔驚受怕的跑了這麼長時間,大家都是疲憊的不行。

於是我們找了片隱蔽的沙棘林,停下來暫時休息一會。

疤叔和馬哥最累,停好車後動都沒動,直接靠在座椅上打起了呼嚕。

我先前斷斷續續的眯了幾覺兒,感覺還好一點,就主動擔負起了放哨工作。

看郝潤和南瓜也睡著了,我悄悄打開後備箱,取出了衛星電話。

眼下活已經乾完,夠分量的物件也弄到手了,是時候聯係把頭彙報一下了。

“滴——滴——滴——”

“喂…”

“喂,把頭,是我,平川。”

聽見把頭聲音的一刻,我鼻子莫名一酸,就好像遊蕩在外、受儘欺負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家長一樣。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把頭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緒,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就聽把頭歎了口氣,緩聲問:“這些日子,受苦了吧。”

“沒,沒有,就碰見點小麻煩,都解決了…”我抬手偷偷抹著眼淚。

三分鐘後,我跟把頭的交代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經曆,並說對方找了黃鷂子這夥人,提醒他要小心。

不料把頭並沒接這個話茬,而是淡淡的說了句:“林文俊是吧,嗯,我知道了。”

我一愣:“把頭,你、你要乾哈?”

“嗬嗬,彆瞎琢磨,我能乾什麼?”

“平川,這次沒讓小馬動手,你做的不錯,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把……”

我想追問,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並改口說:“把頭,那我們接下來是?”

電話那頭啪嗒一聲,把頭似乎點了顆煙抽:“最近這幾天口岸有些緊張,帶貨回去不太安全,你聯係黎炳輝,就近在這邊把貨出手,然後讓他幫你找個騾子(特殊物流人員),把銅函送回去,至於你們……”

“這樣,出貨後發個短信給我,如果我不給你回電話,你們就直接回去,按原計劃行動。”

聽到“原計劃”三個字,我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

猶豫了幾秒,我小聲說:“把頭,現在咱手裡有大貨了,要不、要不彆讓……”

“平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況且人都是需要成長的,你總護著她,她就永遠都長不大,再說了,事情也未必能發展到那一步,如果沒有,你們老老實實等我回來就行,明白了麼?”

我知道把頭說的是對的,就點點頭說明白了。

和把頭又聊了幾句,我便掛斷電話聯係了瘦頭陀,商量出貨和找騾子的事兒。

一番商量過後,出貨地點就近定在了溫都,不過瘦頭陀說騾子最近可能有點麻煩,需要問問再給我準信兒。

休息了大概兩個小時,我們繼續出發。

直奔溫都路途就比較近了,第二天下午,太陽剛剛西斜,這座荒涼的首府城市便出現在地平線儘頭。

由於帶著兩個點子的貨,住特木爾家不太方便,我們就在疤叔的推薦下,住到了靠近城區周邊的一家蒙古包民宿裡。

很地道,都是那種老式兒的炕包。

就是氈包裡頭一半是炕,一半是桌椅板凳之類的房間設施,而且還有獨立的衛生間,這在當年的外蒙,已經是貨真價實的豪華蒙古包了。

房費是每個包每晚一萬五千圖,折合人民幣才一百多塊錢。

我們直接開了三個包,疤叔馬哥一個包,我和南瓜一個包,郝潤自己一個包在我們中間。

進包第一件事,洗澡,搓皴!

打從十三號從出發到現在,整整十天時間,其間各種乾活出汗,彆說我們幾個大男人,就是郝潤身上都有一股子餿臭味兒了。

一通猛搓過後,時間也就到了傍晚,大家簡單吃了點蒙餐也就都各自回包休息了。

似乎是剛睡著,又似乎睡了有一會,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忽然將我驚醒。

都說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話一點不假,南瓜我倆猛地坐起來,第一時間都是先去摸槍!

“誰?誰敲門?”

“我!”

居然是馬哥。

我下地開門,就見他穿了件皮夾克站在門口,便問:“咋了馬哥,有事兒?”

馬哥微微一笑,點頭道:“穿衣服,走,帶你倆生瓜蛋子見見世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