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妖王、寶物、修煉、化龍!
龍!龍!龍!
蛟貪婪、目光炙熱的盯緊韓子清,一眼也不願意錯開。
饒是一向風流肆意、喜好美色的韓子清,也被蛟炙熱、興奮的目光弄得有些微招架不住。四位妖聖在側對她虎視眈眈,在這種危險情境下,她居然絲毫不顧周圍妖聖,滿眼皆是得到自己。
她居然如此大膽……
韓子清的呼吸沉重起來,被蛟的目光釘在原地,居然就這樣被看著,一動也不想動。他在心中短暫驚訝後,鳳眼挑起,在空中不服輸地攥住蛟的目光,意圖晦澀糾纏。
一蛟一九頭蛇,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兩隻凶惡猛獸的目光自帶火花。
四位妖聖見狀氣歪胡子瞪圓眼睛,他們還站在這裡喘氣兒呢,王上居然意亂情迷至此,絲毫不顧及他們的存在,當著他們的麵和這妖女歪纏。
白須妖聖脾氣最火爆,最沉不住氣,從鼻孔裡重重冷哼一聲,怒而拂袖走遠。另一名黑衣女聖見狀也知道如今王上一頭紮進去,脫不了身心,冷臉和白須妖聖一塊離開。
留下表麵病歪歪的妖聖和一名麵色冷峻、沉默寡言的妖聖在這裡護衛韓子清的安全。
韓子清一邊一眼不落微微低頭盯著阿嫵,一邊不忘一揮袖,示意其餘兩名妖聖隱藏氣息,彆打擾他。
兩位妖聖長長深吸一口氣,想說點什麼,一見韓子清動情的目光,憋屈地咽回去,施法在附近隱身。
在韓子清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被目光糾纏得燒起來時,蛟毫不在意地移開目光。
嘶——兩名妖聖都被氣走了,本蛟才沒時間和這條九頭蛇目光對視,看著看著又不能從他眼裡看出寶物來。
“你……”韓子清正大力糾纏的視線猛然被移走,就像一塊火紅的烙鐵忽然從他心上移開,讓他迷離的目光像是被澆了涼水,不滿地立即追尋蛟的視線。
怎麼說不看就不看了?她不是這麼愛本王嗎?
韓子清正不悅急切地欲伸手抓住蛟時,卻見到蛟直勾勾看向他的腰間。
原來是還想看本王其他的地方,韓子清剛被澆涼水的心整個像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他看來,蛟的目光盈盈如一汪秋水,清亮無比,偏偏裡邊包含炙熱火辣到足以熔化他的烈焰。
大膽的張望、帶著算計的打量,讓韓子清幾乎有一種眼前人在野心勃勃地計算著如何得到他,讓他堂堂妖王淪為她階下囚的感覺。
真稀奇,明明她愛他,卻反而想著征服他。這種滿是衝突的矛盾感,幾乎讓韓子清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蛟雙目放光盯著韓子清腰帶上的一塊玉,險些瞳孔變豎。
嘶——雖然蛟不知道這條九頭蛇為什麼從原形變為人形後能這麼快穿好衣服,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以蛟的眼力,能看出他腰帶上這塊玉不隻色澤為極品,更蘊含著濃濃的本源靈力!
按謝蘊教她的話來說,世間大多能被修道之人吸收的靈力皆是五行調和後溫和的靈力,真正的不經調和、最精粹的五行本源靈力十分難得。
韓子清腰間這塊玉,以蛟的眼力來看,就是一塊蘊含精純水行本源靈力的極品寶玉!
蛟可呼風喚雨,水行寶玉對她的誘惑巨大。
她呆呆凝望著這塊玉,目光所及之處,韓子清裸/露出的大片腰腹被看得發燙。韓子清個性狂放,天性風流,身上黑衣如其人,從來不會好好穿。
“看夠了嗎?”韓子清的聲音低沉暗啞,目光裡跳動的暗火驚人。
嘶——看夠了,想、想要……
蛟膽大包天,利欲熏心,一點也不客氣伸手朝韓子清腰腹間探去。
韓子清見她的動作,喉嚨動了動,到底沒說話,等著被“輕薄”
唰一聲!
蛟三下五除二,看似纖弱的手指唰一聲劃斷韓子清束好的腰帶,漆黑腰帶一分為二,半截落在地上,有玉的半截被蛟歡天喜地握在手裡,指腹劃過寶玉表麵,好濃厚的本源靈力!
“你在做什麼?”韓子清衣襟散開,卻久久等不到蛟的下一個動作,忍不住出聲催促。
蛟誤以為他想要回這塊寶玉,到了蛟手的東西,讓她吐出去可就難了,蛟立馬藏好這塊寶玉。
蛟目一轉,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韓子清:“我當然是從王上身上拿一點貼身東西,當作今天我成功得到王上的戰利品。”
她歪頭:“王上不會這都不願意吧,王上連自己都願意給我,一根腰帶反而不願意?”蛟露出沮喪的神情。
“戰利品?”韓子清抓到一個詞語,那塊水行寶玉雖然珍貴,但韓子清貴為南國妖王,給了也就給了,他道:“給你。”
蛟立馬喜形於色,蛟頭險些喜悅發顫。
韓子清見她笑得這樣燦爛,勾唇:“這根腰帶是你得到本王的戰利品,你把和本王的交涉當作打仗?”
“對啊!”蛟毫不猶豫點頭,“王上想想,我要得到王上,得費儘力氣偷偷潛入王上的府邸,再偷偷摸摸接近王上,其中任何一個步驟出錯,我現在肯定已經身首異處。”
蛟眼含波光瞥了韓子清一眼,從韓子清晦暗的目光中輕鬆略過,清脆一拍手:“王上想想,這樣危險的事,不是戰鬥是什麼?不管是接近王上,還是得到王上,都分彆是兩場盛大的戰鬥!”
像她這樣優秀勇敢的蛟,不管是什麼戰鬥,都會贏!蛟神采飛揚,滿是自信。
韓子清身為凶獸九頭蛇,也很喜歡這樣危險、在刀尖上跳舞般的比喻。他仿佛整個人被點燃,唇角勾起一抹笑:“你的比喻很新奇,也很恰當。那麼……”
他俯下身,離蛟更近一些:“這麼危險,你為什麼還要來?”
蛟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又把他當作牡丹花,韓子清哈哈大笑,他堂堂南國妖王,凶獸九頭蛇,居然有人將他視作無害的牡丹花。
韓子清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笑完後,充滿暗示道:“既然如此,花就在你麵前,你打算什麼時候摘花?”
摘花?
蛟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韓子清說的是邱心誌和他的美姬做的那種事。
他也太急了吧。
嘶——蛟綠眸幽幽,身為一隻在野外走來,膽大心細的蛟,她才不會和九頭蛇一塊涉足這種她還沒踏足過的領域。九頭蛇一看就經驗豐富,她什麼都不知道,到時候說不定一個不小心,被伺機下套。
本蛟的蛟命豈不危矣?
蛟沒有答話,韓子清繼續道:“嗯?牡丹在側,任你采擷,你要什麼時候動手?”他隨手變出一朵鮮豔的牡丹花,把玩在手中遞給蛟,“花開堪折直須折,莫等無花空折枝。”
嘶——蛟順手接過這朵牡丹花,充滿不平衡,這居然還是一隻有文化的九頭蛇。
本蛟卻是一隻沒什麼文化的鄉下蛟
心懷妒忌的蛟立馬不開心起來,目光幽幽,轉身就走。韓子清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以為她不願意,他倒也不怕蛟跑得出去,跟上去:“你不願意?”
就聽蛟不悅道:“我不喜歡咬文嚼字的人。”
主要是不喜歡彆人比本蛟更有文化,像本蛟這麼勤勞勇敢、風雨無阻學習的蛟,因為來自偏遠地區,現在連字都人認不全!這條九頭蛇經常花天酒地,蛇生安逸,居然這麼有文化。
嘶——蛟滿是不悅。
她腳步加快,韓子清快步跟在身後,沒想到她頓時從那副火辣到要吃了他的模樣,變為現在這樣生氣的模樣,不可置信:“你不喜歡咬文嚼字的人,因為本王剛才隨口念了一句詩?”
“嗯。”蛟一口答應。
韓子清幾乎活活氣笑:“明明是你愛本王,卻來要求本王按照你的心意改變?”
他的目光開始變得危險,韓子清可從來沒跟在被人身後巴巴看人臉色過,“你憑什麼覺得本王會順從你。”
蛟察覺到九頭蛇的氣息好像變得危險,要是普通人、獸在這裡,一定會被九頭蛇震懾。
但是,她可是堂堂蛟。
蛟頓住腳步,一回身,在幽暗的地下洞穴,她額上的蓮花也像流轉著攝魂的光輝,漂亮的眼睛含著大膽乖張的光芒,韓子清憤怒的目光被蛟直直望回去。
蛟看了看韓子清,蛟的直覺絕對不會出錯,傲然肯定道:“你當然會順從我。”她一點頭,用自然而然的語氣道:“不隻我想得到王上,你現在也巴不得被我得到。”
韓子清靜靜看著她,悄然攥緊拳,又來了,那種一被她望到,就滿身興奮戰栗的感覺。不隻是身體上的亢奮,更有一種靈魂血脈中想要征服的感覺。
韓子清不得不說,她那般羞辱他還能從他手中活下來,絕不是偶然。
但是,韓子清同樣有身為猛獸的尊嚴,聞言立即皺眉,冷冷道:“你想太多了,本王……”
砰!
話音未落,韓子清被蛟伸手點住肩膀一推,被九頭蛇破壞的地下洞穴牆壁斑駁,他重重撞在牆壁上,突出的亂石硌到韓子清被蛟打出的傷口處。
韓子清麵色一變,疼痛湧上背部,五臟一攪,讓他皺眉冷哼一聲。
“王上!”
“王上!”
兩名妖聖忽然現出,見韓子清又被蛟這麼對待,立即舉掌打來。
嘶——蛟雖然打不過這群凶獸,但速度可比他們快多了,立即拉起韓子清黑色的衣袖:“王上,幫我。”
……韓子清來不及多說什麼,見這掌風一掃,把他勾得不知今夕何夕的蛟立馬就要沒命,忍著背上的痛迅速揮袖拂出妖力,抵消兩位妖聖的掌風。
蛟安然無恙。
“王上!”兩名妖聖焦躁道,這妖女除了一張臉之外有什麼好?王上曆經花叢,什麼溫柔、知心、刁蠻的絕色女子沒見過,但彆人再如何,也不如這名妖女般真的敢虐待王上。
王上怎麼偏偏被她迷得昏頭轉向?
“下去!”韓子清喝道。
兩名妖聖不甘望了眼蛟,再度隱匿氣息。
韓子清喘著粗氣,他剛被蛟推到牆上背部劇痛,又急忙出手和兩位妖聖相抗衡,現在妖力翻滾,激得麵色蒼白。
韓子清顧不得調息氣息,憤怒問蛟:“你為何又推本王?”
嘶——也許是因為周圍巨獸太多,本蛟有些緊張。
蛟道:“因為想要王上知道你自己的想法。剛才我說王上其實願意順從我,王上並不相信。可是,王上你自己難道沒發現嗎?我那麼說你,你再生氣,仍然跟著我走,說明你隻是表麵生氣。其實你也很想被我得到,還想得到我的歡心。”
韓子清看著蛟漂亮的、在昏暗洞穴也清亮映著他倒映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美,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魅意和奇怪的細弱,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交織在一起,讓她的目光絕美而危險。
她很鎮定,讓韓子清無端相信她說的話。
韓子清低低道:“這麼自信?”
蛟立即道:“自然,我不小心推倒了王上,王上忍痛也要救我,這還不足以說明王上對我的看重嗎?”
哼,能說明,真是太能說明。
韓子清能想象二位妖聖如何在心裡嘲諷他色迷心竅,他微咳一聲,不滿:“看來你是故意推本王。”
蛟重重點頭:“嗯!”
她認為一段話裡全是謊言一定會被戳穿,蛟撒謊非常有經驗,半真半假道:“為了讓王上明白自己的心意,我隻能這麼做。更何況,其實我很喜歡看見王上因為我而痛苦、皺眉、或者說高興、快樂,這樣會讓我有一種掌控萬物的感覺。”
蛟誠懇朝韓子清伸出手:“我推倒王上,現在我也能拉王上起來。”
她的手伸在空中,肌膚細膩雪白,韓子清咬牙切齒,掌控萬物?她不如直接說想掌控本王,還來得清楚直白:“你喜歡本王為你痛苦?那是不是更喜歡本王為你流血?”
蛟眼一彎:“也許會!”
“你!”韓子清不知該高興她誠實還是該氣她那麼氣人,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在他心裡積攢成結,左右突擊想要衝出胸膛。
他一把抓住蛟的手起來,同時道:“你真是壞透了,本王早晚要你衝著本王求饒。”
嘶——死心吧,本蛟這樣的蛟,才不會那樣。
蛟拉起韓子清後毫不留戀地放開手,韓子清眼神一暗,伸手隻來得及抓到蛟身上的衣袖。
他早被蛟撥弄得心湖翻滾,生死不能,此刻不再委婉,直白道:“我們去床/上。”
聲音像是壓抑著什麼,連妖王的臉麵都不顧,周遭的妖聖也被視若無物,足見韓子清此刻有多麼難以自抑。
嘶——難怪之前本蛟在書裡看到蛇性本淫,本蛟這樣的小蛟蛟,拒絕和危險的九頭蛇一起做那種事。
蛟道:“不!”
斬釘截鐵的拒絕,韓子清皺眉,蛟想到她才騙過韓子清愛她,立刻補救,難受地低下頭:“王上怎麼這麼粗俗?我一點也不習慣。”
“剛才本王隨口念一句詩,你嫌本王咬文嚼字,現在本王說得直白些,你又嫌本王粗俗,你到底要本王怎樣?”韓子清盯著蛟,氣喘籲籲。
嘶——就沒有中間值嗎?
蛟馬上隨機應變:“我的心願很簡單,不要比我更有文化,但也不要比我更沒文化,那不就好了嗎?”
她攤手,她才不是一隻難伺候的蛟。
韓子清一腔怒意打了個岔,被蛟的直白樂得哈哈哈大笑,忘記生氣:“本王隨口念一句簡單的詩,你已經聽不懂,你怎麼才能找到和你一樣沒文化的人?”
嘶——你才是沒文化的蛇!本蛟隻是基礎太差,本蛟學習速度吊打你!
蛟憤怒朝他一瞥,眸子幽幽,蛟無比懷念起謝蘊來,謝蘊不隻會教本蛟知識,還從來隻會誇本蛟!
謝蘊怎麼還不來?本蛟這樣的小蛟蛟被五隻巨獸圍困,處境這麼艱難……
蛟猛然想到,給謝蘊寫的求助信她下意識送往浮曲樓,而謝蘊捧著蓬萊祖師的頭去了雲音宮!
嘶嘶嘶!!
謝蘊這一去不會去很久吧!說不定蓬萊祖師還會長篇大論叫謝蘊好好教導仙寵,耽擱謝蘊的時間,蛟頭痛苦搖晃,本蛟下次再也不踢蓬萊祖師的頭了。
她還有什麼辦法能聯係謝蘊?
蛟記得謝蘊用過仙寵契約聯係她,可是這段時間蛟忙著生爪學習仙法,根本沒有去研究過仙寵契約。蛟悔不當初,本蛟真是一隻托大的笨蛟。
“你怎麼了?”韓子清見蛟愣住,好像很不開心。
蛟在想心事,沒接話。
韓子清算是見識了她的脾氣,笑著揶揄:“因為本王說你沒文化你生氣了?這有什麼,我南國妖境民風彪悍,不識字者大有人在,你不是愛本王?和本王一塊,本王吃點虧,假裝本王和你一樣不識字好了。”
蛟現在知曉謝蘊那邊可能出了狀況,繼續和韓子清周旋。
韓子清這樣的甜言蜜語,蛟一抓一大把,她馬上從打擊中恢複過來,炯炯有神地看著韓子清:“王上既然這麼說,那我永遠也不要識字,隻要能一直和王上在一起。”
這樣的甜言,韓子清聽過不少,雖然蛟說出來格外動聽,但也僅僅是微微一笑。
然而,蛟立即眼睛閃亮,用最天真爛漫、微微殘忍的語氣道:“王上既然承諾從此要和我一塊不識字,如果以後王上被我發現一次比我識字多,比我有文化,我就欺負王上一次。”
韓子清最受不了蛟這副危險天真還美麗的模樣,把傷害他的話掛在嘴邊,又滿心想得到他。
偏偏她這麼誠懇,讓他連被欺騙的感覺都沒有。
他喉嚨中逸出一聲輕笑:“欺負?你不是承諾過不再打本王?”
蛟真摯地敷衍:“王上不同意的行為,才叫做打王上。如果王上願意,根本不叫做打。”
她說得也不錯。
韓子清心知肚明她說得沒錯,但也攤手故意道:“你不過就是借機想欺負本王,隨意找個由頭。為什麼你這麼刁蠻任性?”
嘶——本蛟是頂級猛獸,不凶的話,難道本蛟是醜貓醜狐之輩嗎?
蛟更心知肚明,九頭蛇同為凶猛巨獸,凶獸骨子裡同帶著殘忍的血。
蛟的凶殘隱藏在美麗纖細的外表之下,輕鬆略過韓子清的問題。
這個地下洞穴很長,現在離出口還很遠。蛟不願意讓韓子清冷靜下來思考整件事,繼續誘他說話,讓他暈頭轉向。
她蹭一下湊到韓子清麵前,嚴肅盯著他:“為了檢驗王上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現在我要給王上出考題,看你能不能回答對。”
“好啊。”韓子清被蛟看得步子緩慢幾步,他每次和她對視,仿佛連呼吸都要打戰。
蛟伸出一根手指:“第一題,王上看過什麼書?”
這麼簡單的問題,韓子清微微一笑:“本王從來不看書,隻看你。”
嘶——這種甜言蜜語本蛟還在外麵捕獵、獨自生活時就不用了。
蛟繼續道:“第二題,枯藤老樹昏鴉下一句是什麼?”
韓子清立即道:“是美人美酒琵琶。”
蛟立馬鼓掌:“王上你好厲害!我也覺得是這句!”
韓子清笑得捧腹,看著蛟自信的臉,“自然,你我說的當然是這句,如果不是這句,本王就把天下有這句的書全部燒了。”
苦於知識的半文盲蛟也隨之發出囂張的笑聲。
二位妖聖差點吐血,被妖王的模樣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恨恨彆開眼不看。
終於,這條地下洞穴走到頭,亮光透出來,灑到蛟的衣服上,蛟心喜悅。
終於要出去了!南國妖王的寶物,本蛟來啦!
她正要出去,韓子清一把拉住蛟,逆著光眉目深邃,他從剛才起,就一直憋著,現在眼見要出去,眼前的蛟也十分開心,似乎時機不錯。
韓子清聲音嘶啞:“剛才本王委婉些說,你指責本王咬文嚼字。本王直白,你認為本王粗俗。現在你一定知道本王要什麼,這次你要本王怎麼說,你來教本王。”
韓子清這次可謂拿出最大的耐心,眼前這人對胃口到韓子清其實不吝惜用凶獸的強迫手段。
但偏偏,更對胃口到讓他更想她心甘情願。
蛟見勢不對,搖搖頭:“現在不可以。”
“為什麼?”韓子清聲音提高,她不是愛本王嗎?到底在猶豫些什麼。
蛟知道再不好好回答,韓子清定然會全盤懷疑她說的一切,於是真摯道:“因為我沒有力氣,王上想想,今天為了來找你,我被你追著打,如今我一點力氣都沒有。”
韓子清挑眉:“不必你有力氣,本王有力氣就足夠。”
他準備強勢地打橫抱起蛟。
嘶——蛟立刻拒絕,昂頭道:“王上剛才明明說過,是我得到王上,自然要我有力氣才叫我得到王上。”
“你居然真要……”韓子清驚訝,他堂堂南國妖王,還不曾屈居女子之下。
“難道王上騙我?”蛟立馬打蛇隨棍上,隨時準備好生氣拒絕他,“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看錯王上……”
“本王可沒拒絕你。”韓子清生怕煮熟的鴨子飛掉,想一想,他倒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房中樂趣,難道誰還敢嘲笑本王不成?
韓子清身上仍然隱隱做痛,也許底線就是這樣慢慢拉低。他看自己身上的痕跡一眼,要論恥辱,他這身痕跡才叫做恥辱。
韓子清問阿嫵,低聲:“你真要如此?”
蛟一口道:“就要,我要得到你!”
“那本王就給你,你若有本事便來。”韓子清翹起嘴角。
蛟咂舌,彆人誠不欺蛟,色字頭上一把刀。
果然,像本蛟這樣清心寡欲隻愛吃點東西找點寶物的蛟少之又少。
韓子清已經完全等不及,蛟連忙道:“王上,我說了我沒有力氣,我要吃東西,而且我要吃很好吃的東西。”最好是得慢慢做的美食,能夠拖延時間的那一種。
韓子清這才打量蛟,發現她的確境界不高。
韓子清勉強點頭,一頓飯的功夫,他雖也覺拖遝,但更不想一會敗興,倒也願意。
他憑空取出一條腰帶,半係好自己敞開的衣服準備出去,蛟眼一亮,又是一塊水行寶玉!
唰!
蛟的手比心快,瞬間把韓子清的新腰帶薅過去,韓子清的衣服再度撒開。
他挑眉:“你故意這樣對本王?”一邊要吃飯,不願意和他一塊。一邊又故意扯壞他的腰帶,連著兩條全是如此。
蛟貪婪盯著腰帶上的寶玉,藏起來:“當然不是,我一會拿來有用嘛。”
“是嗎?”韓子清不置可否,再拿出一條腰帶。
唰唰!
瞬間,蛟再度給拿走,韓子清:……
見韓子清在找她麻煩的邊緣,蛟連忙在他耳邊道:“一會兒我得到王上時要用嘛!”
韓子清不愧是九頭蛇,蛇性本淫,腰帶……這麼多條。
他立馬想到這無法無天的女子也許要把他綁起來。
“你想清楚,從來沒人敢這麼對本王。”韓子清道。
嘶——行了行了,本蛟知道了。蛟小雞啄米般點頭。
之前她錘其餘凶獸時,那些凶獸也會說從來沒人敢這麼對他們,但沒辦法,她是蛟。在碰見蛟之前,每隻凶獸都這麼有自信,她非常理解。
蛟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動用美蛟計勝之不武,嘶——大自然弱肉強食,不管什麼手段隻要勝利就好。
韓子清見她“色迷心竅”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三條足夠,本王這次隻帶了四條腰帶出來,你再搶就……”
唰唰唰唰!
蛟劃爛最後一條腰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藏好。韓子清:……
蛟立刻溫聲故意道:“王上不許係腰帶,如果你係了,彆人就看不到你身上被我打……被我蓋上的印記!”
這也太霸道。
哪怕是韓子清,都沒想過能有這種彰顯主權的方式。他還沒給彆人用過,結果自己倒先被用上。
感覺也不是太差。
韓子清道:“你真是太壞了,下次給本王記著。”
他帶著蛟一起走出去,沐浴在陽光底下。
蛟悄悄閉眼查探整座府邸還有沒有驚寒的氣息,絲毫沒有,看來在韓子清和四位妖聖被她拖住時,驚寒成功跑出去。
這是個好現象,蛟握拳。
她帶著驚寒飛到這裡時,靠的是蛟尋找氣息的本領,彆的仙人可沒有她那麼好的追蹤術。這座巨大的妖邸外靈力動亂,隱藏在雲山霧罩之中,也許有迷宮陣法。
如果謝蘊從雲音宮出來,他肯定能根據仙寵契約突破迷宮找到本蛟。
但如果謝蘊沒從雲音宮出來,而是蓬萊宗主先收到求救信,屆時他若是無法突破迷宮,驚寒來過一次,肯定能幫助蓬萊宗主破陣。
等等!如果驚寒仙子無法突破這個迷宮,飛出去和蓬萊宗主會合呢?
蛟軀一僵,她痛苦地發現,真的有這個可能性!
嘶——蛟忽然感覺還是自己和謝蘊更靠譜。
蛟雖然有把握能夠讓九頭蛇色迷心竅,但長久下去,她是蛟的身份暴露,猛獸和猛獸對峙,九頭蛇就會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肯定不會對她留手。猛獸的地盤意識非常重,九頭蛇和其餘四位凶獸能和平共處,那是因為他們都是南國妖境的凶獸。
像她這樣的外來蛟,根本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隻會見麵就打。
嘶——蛟越想越覺得要多拿九頭蛇的寶物,如果不幸打起來,她這樣一隻小蛟蛟寶物多一點,就能被揍得少一點。
“你在想什麼?”韓子清笑,“又在看本王,本王再好看,你這樣日日夜夜盯著本王,也太色/欲熏心。”
蛟和幾位妖聖真想讓韓子清照照鏡子,看看誰才色迷心竅。
蛟虛偽捧場應和道:“我就要看,現在不是王上是我的嗎?王上不能管我。”
“嗯嗯嗯。”韓子清拍掌讓人傳膳,同時瞧了瞧自己這身傷,“你先去吃,本王早已不用進食,本王被你作弄的這身傷,本王去處理一下。”
同時,韓子清暗中讓第三位妖聖也跟著蛟去。
他被迷暈不假,但也知道蛟來曆不凡,原本兩位妖聖加上他,可保證她不會出幺蛾子,也不會逃走。現在他要去處理傷勢,自然要再加一位妖聖製衡她。
九頭蛇信任蛟愛他不假,但凶獸的愛,充滿禁錮、占有。
“不要,王上。”蛟拉長聲音,纏住韓子清不讓走。
她又不是笨蛟,一會不管是她翻臉逃出去,還是謝蘊來救她,都有場硬仗要打。
韓子清還是繼續傷著吧。
韓子清哄道:“你乖一點。”
“不許。”蛟目一轉,在韓子清耳邊充滿蠱惑道:“王上,哪怕你費力治好傷勢,等會兒我還是會把你傷成這樣。你豈不是白治了?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氣氛這麼好,你陪人家一起去吃飯,一會兒不就可以直接成為我的人嗎?你去中途治療那麼久,什麼氣氛都沒有了。”
她的聲音像是一隻慵懶使壞的貓,一看就知道她要帶著人不好好做事,但偏偏,有一種致命的魔力。
韓子清滿心陷入她說的情境裡。
“哪怕本王治好傷,你也仍然要傷本王?”韓子清心中滾燙,“你怎麼會這麼野。”
蛟道:“因為王上你是這麼厲害的凶獸,為了和你相配,我才要這樣。”她眼波中挑起一絲挑釁般的光,“怎麼,王上怕了?”
“好!本王才不怕。”韓子清大笑,他完全不打算治傷,陪蛟去吃飯。
蓬萊仙宗。
雲音宮外白雲縹緲,此刻雲層中紫色雷霆絕響,萬道本源藏在雷聲之中,擊在謝蘊身上。
一響、二響……
整整三十六響時,謝蘊腰間霜劍自動飛出,和雷霆翻飛在一處。桃花影落飛神劍,此刻桃花影中有飄渺的白雲,幽幽淡淡,好似無比平和,又有雷霆千響,觸之灰飛煙滅。一念生,一念死。
終於,謝蘊睜開眼睛。
他眼中清明地映照朗朗乾坤,日月星河,片刻,又皺眉疑惑起來。
為什麼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仙人六感皆有因,現在這種熟悉卻又不熟悉的、心慌意亂的感覺讓謝蘊皺眉。
是小蛟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蛟平時很乖,很偶爾折騰出一點事卻也不算小。謝蘊十分擔心她,起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