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遲帶她收兵回營。
到主帥營帳前,他翻身下馬,單臂把薑心棠從馬背上撈下來,另隻手臂往她腿下一伸,抱著她就往營帳裡麵走,將她扔在床上。
他動作少了往日的溫柔,扔完她,轉身就去脫鎧甲。
薑心棠嚇得往床上縮了縮,光天化日的,還是在軍營裡,他想做什麼?
她有些害怕地盯著他。
卻見他脫下鎧甲後,揭下架子上的輕袍,穿上就往外走,隨手將營帳裡的刀劍都帶了出去。
沒一會,帳外就傳來了大軍拔營的號角聲。
隨後蕭遲回營帳來,帶著她與大軍一起撤出南昭地界。
出了南昭地界,恰逢夜晚,大軍選了個合適的地形安營駐紮。
薑心棠在主營帳裡,蕭遲的手下給她送了飯菜來。
她見是一人份的膳食,知道蕭遲不會回來跟她一起吃。
這幾日蕭遲兵臨城下逼蘇璟玄交出她,她日日緊張、擔心,加上今日一整日的跌宕起伏,此時心情未能平複,根本吃不下。
蕭遲很晚才回營帳來,看到桌麵上的飯菜隻動了幾口。
他麵冷心硬,叫人進來把已經冷了的飯菜撤下去。
之後命人守好營帳,走到床邊便開始脫衣袍。
薑心棠已經躺下,知道他回來,趕緊坐了起來,有些緊張。
他脫好衣袍上床去,她還害怕地往另一邊縮了縮。
這一動作,直接就引起蕭遲的不滿…
“怎麼,去了趟南昭,跟我不熟了?”
他聲音不算冷,隻是有些沉,卻能輕易叫人害怕。
問完直接將薑心棠拉過去,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
她刺了他一刀就跑,讓他必需發兵來奪她。
此時,他是憤怒的。
身體對她的欲念,卻是強烈明顯的!
他平時就很能折騰人。
更遑論此時憤怒加久彆欲念強烈了,她嚇得手趕緊抵住他胸口,想阻止他壓下來…
可男人身軀如山嶽傾軋,哪是她那點力氣能阻止得了的。
不但阻止不了,還被蕭遲攥住手腕輕易就壓到她頭頂。
她心臟狂跳,另隻手死死攥住他胸口處微敞的裡衣,卻被他同樣輕鬆攥住手腕壓到頭頂,他甚至解了她束腰的帶子,將她兩隻手腕綁住。
薑心棠嚇得快哭了,被綁在一起的兩隻手腕拚命掙紮,細白的肌膚沒一會就被帶子磨得發紅,她帶著哭腔顫聲喊:“不要…”
男人沒理她,解了她的衣裙,沒有前戲,直接進入主題。
很疼!
很艱難!
他不收斂力道。
任由身體裡最原始的欲望支配進發。
薑心棠拚命忍著,最後還是被折騰哭了。
好在他一次就放過她。
可儘管如此,她還是疼!
沒有前戲,她根本就受不了他!
事後他躺回他的位置去,沒有像往常一樣抱著她,沒有水可以洗,也沒有帕子可以擦拭,她坐了起來,被褥掩住身子,輕輕抽泣,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二日兩軍分開,西北軍拔營回西北去。
蕭遲命手下連夜去弄了輛馬車和兩套新的女子衣裳來,薑心棠換了衣裳,被蕭遲捏著下巴灌下一碗牛乳後,坐馬車隨湘策軍繼續往前進發…
而在這數日前的京中,長公主收到了西昭郡主的信。
年後蕭子源返回西北做生意,西昭郡主要回娘家,兩人就一起回了西北王府。
蕭子源樣貌雖不如蕭遲,但同出自蕭家,模樣自然也差不了。
且會做生意,嘴巴甜,擅哄人。
西北王妃天天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對這個女婿是越來越喜歡,都忘了自己女兒原本是要嫁北定王當北定王妃的了。
有了西北王妃的喜歡,西北王和兩個兒子,對蕭子源也是越來越滿意。
全家都喜歡蕭子源,便時不時在女兒麵前說蕭子源的好。
尤其西北王妃,幾乎日日在女兒麵前說這個女婿如何如何好,當夫婿也不會差。
全家吹耳旁風,加上蕭子源著實會哄人,西昭郡主每每生氣或心情不好,他都有辦法把西昭郡主哄開心,西昭郡主對蕭子源也漸漸看順眼了,雖還沒圓房,但住一屋去了。
然後他大哥派人來調西北軍,還暗中給了他一封信。
他就讓西昭郡主給長公主寫信。
這對原準婆媳,雖最後鬨得不愉快,但長公主掌家,又手握權勢,西昭郡主回了西北後,西北王妃還是督促女兒要常給長公主寫信,聯絡感情。
西昭郡主常有給長公主寫信,讓她給長公主寫信,再在信中透露點什麼信息,長公主不會懷疑是刻意透露的!
西昭郡主給長公主寫的這封信,是在長公主快要就寢,駙馬爺也在時,送到長公主手裡的。
看完信,長公主臉色一變,蹭地就站了起來。
駙馬蕭瀛差點嚇一跳,忙問:“出什麼事?”
“你兒子、你兒子私調兵馬要攻打南昭!”長公主聲音和拿信的手皆差點在抖。
信中西昭郡主像往常一樣先問安,再寫些家常和西北趣事,最後提到蕭子源最近很忙,在籌備糧草,北定王跟她父王借兵,要去攻打南昭。
蕭瀛聞言,連忙奪過信看。
看完臉色也猛地一變,“他、他私調兵馬攻打南昭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定是要把那丫頭搶回來!”
兒子與南昭無冤無仇,除了要奪回那丫頭,還能做什麼。
怪不得他又背著她離京,不知去了何處!
長公主不敢相信的。
覺得荒唐!
離譜!
大逆不道!
可除了這個原因,她想不出兒子還能有什麼理由要私調兵馬攻打南昭!
她顧不得已經脫妝隻著寢衣,急步就往外走,“來人!”
蕭瀛一把將她拉住,“你要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派人把那丫頭殺了!”
現在去阻止兒子攻打南昭肯定是來不及了。
私調兵馬攻打南昭都敢做,她兒子不把人弄回來,定是不會罷休的。
可皇上已經給那丫頭和南昭王賜婚,他把那丫頭弄回來,如何交代?
那是抗旨!
“你把那丫頭殺了,你兒子要是做出更離譜的事怎麼辦?”蕭瀛也覺得兒子離譜荒唐大逆不道,可越是如此,他越得考慮更多,“他私調兵馬攻打南昭都做得出來,證明那丫頭已經入他心、難割舍,你把人殺了,保不齊他做出更離譜癲狂的事來!”
“那我難道容那丫頭回來?!”長公主怒問。
蕭瀛沒回答長公主的話,而是反問:“你如何殺那丫頭?他人手不比你少,你派去的人就確定能把那丫頭殺了?”
長公主氣得胸口起伏,“我派人下毒!”
“既然他對那丫頭入心到為奪她私調兵馬攻打南昭,一路回來,定是同吃同臥片刻不舍得分開,你下毒,萬一你兒子誤食了怎麼辦?”
長公主一下子被噎住,氣得更盛,心口開始發疼。
蕭瀛趕緊摟住她,給她順氣,“你自己生的兒子,你難道不了解,看似聽話孝順,實則一身反骨,從未聽過話!”
蕭瀛提醒她,“他敢私調兵馬攻打南昭,就敢做出更瘋狂的事!他什麼事都敢做!”
長公主手指攥緊。
確實,他十二歲就敢拋下父母,獨自遠赴北疆,生死不顧,隻為混出功績,收複北疆失土。
他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不顧一切要得到!
他現在想要那丫頭。
連私調兵馬攻打南昭都做得出來。
若她貿然把那丫頭殺了,根本無法保證他會不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事來!
“他既然連私調兵馬攻打南昭都做了,就定會不顧一切把那丫頭帶回京來,你阻止不了的。”
“唯今之計,得趕緊先想辦法把他私調兵馬的事壓住,不能傳到皇上那裡。”
“再找皇上,讓他可以名正言順把那丫頭帶回來,不然他就是私調兵馬和抗旨兩項大罪!”
蕭瀛說完,長公主眼睛一閉,氣得差點暈過去。
卻不得不振作起來,連覺都顧不得睡了,夫婦二人分頭行動。
蕭家,尤其是長公主,為了幫皇帝對抗方家,謀劃多年,朝中各部都遍布自己的人。
蕭瀛去找各部中自己的人,若有什麼戰報或兵馬被調動的奏報,攔截下來,不要呈給皇上。
長公主則加派人手盯著方太後和方家剩餘的人,免得方太後和方家人得知這事,捅出來。
安排完,長公主氣了一夜。
第二日麵容憔悴入宮,一見到皇帝,“砰”的一聲跪到地上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