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她和蕭遲那段時光,是甜的(1 / 1)

春色滿棠 糯米紫 1752 字 4天前

薑心棠有一日多沒看到孩子,想死他們了。

回了長樂宮,還未入正殿,就詢問兩個孩子,“本宮不在,小殿下小公主可有哭鬨?”

這次薑心棠是由蕭遲親自護送,安全得很,立夏白露被留在宮裡看顧兩個孩子,沒有隨薑心棠出宮。

立夏回答:“小殿下乖著呢,就小公主看不到娘娘,昨夜睡前,哭鬨了一會,才被乳娘哄睡。”

薑心棠聽著,就有些心疼。

但又覺得孩子哭一下沒什麼,不能太過金貴。

她邁入正殿,沒看到孩子,又問:“他們人呢?”

“杜嬤嬤和白露,還有乳娘帶去禦花園玩了。”

小殿下還好,很乖,也喜靜,讓他在屋裡呆著,他也能呆得住。

但小公主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讓她整日待在長樂宮內,她是不樂意的,要哭要鬨,得出去玩。

立夏說完,親自去沏了杯茶給薑心棠。

薑心棠接過茶,來不及先喝一口潤嗓子,就命立夏派個人去把杜嬤嬤白露,還有乳娘們叫回來。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孩子。

立夏立即安排宮婢去。

薑心棠喝完茶,想到自己是剛從宮外回來,孩子又還小,起身去內殿換了身乾淨衣裙。

衣裙換完,兩個孩子也回來了。

小蕭唯在外麵,還玩得開開心心的,抱入殿內,一看到薑心棠,立即嘴巴一癟,就哭了起來,一雙胖嘟嘟的小手,朝薑心棠的方向伸,要娘親抱。

薑心棠心疼得緊,趕緊先抱她。

小蕭唯到了薑心棠懷裡,立即就不哭了,粉嘟嘟的小臉上還掛著兩串淚痕,就朝薑心棠裂嘴笑,露出一小排粉粉的牙齦。

薑心棠心都要化了。

孩子現在兩個多月,可以短暫地豎抱,乳娘將小蕭暮豎著抱起,小心翼翼托著腰和後頸,方便他可以看到薑心棠。

小蕭暮平時很少哭鬨,但此時看到薑心棠,也嘴巴微微一癟,想要哭。

乳娘說:“小殿下也想娘娘了。”

薑心棠就看到兒子眼巴巴地看著她,小嘴兒都要癟成一條線了,但就是沒有哭出來。

小可憐!

她趕緊把女兒給乳娘,過去抱兒子。

小蕭暮到了娘親懷中,好一會,癟成一條線的小嘴才恢複正常,小腦袋兒往薑心棠懷裡拱。

一路回來,薑心棠是有些累的。

但看到一雙兒女,她就什麼疲憊都消失了,拿他們祖父送來的小玩具,陪他們玩。

沈東淩午後就被送到了信王府。

蕭遲的人跟信老王爺說了護國寺的事,並傳達了自家王爺的話,禁足沈東淩一個月。

蕭遲的人走後,信老王爺立即回身詢問自家外孫女,事情是不是蕭遲的人所講的那般。

沈東淩自然不會把她真正對薑心棠講的話說出來,她承認:“是,我去勸皇後彆總糾纏表哥,我不是嫉妒,我是為他們兩人好!”

“你糊塗啊!”信老王爺立即道。

還未過門,就乾涉蕭遲和其他女人的私情,蕭遲不惱才怪。

信老王爺多少是知道自己外孫女的,說什麼全都是為了他們兩人好,其實就是嫉妒,看不得未婚夫一直被那個小繼女霸占。

“那小繼女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多少肯定是有感情的,哪能那麼容易就斷掉。何況他們還有兩個孩子。”信老王爺是男人,比沈東淩懂男人。

他嚴肅看著自己的外孫女,“要除掉那小繼女,或取代那小繼女在蕭遲心裡的位置,得慢慢來,徐徐圖之。你太心急了,淩兒!”

沈東淩也知道今早自己衝動了。

都怪昨夜被噩夢驚嚇,又被薑心棠那句“坐蕭遲臉上”刺激,才會失了往日的分寸。

但她還是委屈,“淩兒有外祖父,有遠東王府,還知道她兒女是北定王的種這個天大的秘密,難道還要這麼忍氣吞聲嗎?!”

“你閉嘴!”信老王爺急喝,從未如此嚴厲過。

他喝完,快步走到屋外,確認屋外無人,沒人聽到,才大大鬆了口氣。

然後迅速關了屋門,回到屋裡,嚴厲說:“這件事,不準掛嘴邊,若是從我們這裡傳揚出去,信王府、遠東王府都得萬劫不複!”

彆看他跑到大長公主麵前有意無意施壓,讓蕭遲娶沈東淩。

但他萬不敢把這個秘密拿到明麵上來威脅蕭遲母子。

“你真以為我們握著蕭遲這個秘密,蕭遲就真怕了我們不成?”信老王爺說。

他一臉嚴肅,“蕭遲隻不過是想朝局平穩,需要我替他穩住梁室皇族宗親;又想天下安定,不想動遠東,才會留著我們這些知曉他秘密的人,並不是怕遠東、怕信王府。他有北疆和西北兵馬,還控製了整個京都,我們若敢把這事捅出去,他能立即滅了整個信王府,發兵遠東!”

沈東淩猶如當頭棒喝,猛地清醒。

是啊,看著像是他們握著蕭遲的秘密,蕭遲得忌憚他們。

但其實,他們哪敢把蕭遲的秘密捅出去。

敢把秘密捅出去,蕭遲第一個拿他們信王府祭旗!

“禁足就禁足,吸取教訓,下次不可再魯莽。”信老王爺雖覺得蕭遲過分了些,卻找不到理由可以維護沈東淩。

當夜沈東淩又做了噩夢。

不但夢到陰魂向她索命,還夢到蕭遲最終沒有娶她。

她兩次被蕭遲悔婚,成了整個京都的笑話,出門連路邊的狗都能朝她呲牙嘲笑。

從噩夢中驚醒,已是半夜,沈東淩渾身汗濕,臉色蒼白,抱著被褥不敢再睡。

同樣還無眠的,有薑心棠。

她哄孩子睡下後,四周寂靜,腦海裡便控製不住想起沈東淩對她說的那些話。

攪擾得她睡不著。

她起身,披上外袍,坐到了琴案邊。

她許久沒有撫琴了。

溫淑寧為了能把她嫁給權貴或送給權貴做妾,請過名師教她撫琴跳舞。

跟在大長公主身邊那段時日,大長公主還請過宮廷裡的樂師指導她。

所以她琴藝不錯。

被蕭遲帶去北定王府後,蕭遲用梧桐木,親手為她斫了把琴,他偶爾空閒時,她會撫琴給他聽。

薑心棠想起了她在王府的那段時光。

雖然那時候有許多不開心和憂慮,但如今回想起來,那段時光是甜的。

蕭遲那時待她極好。

後來她懷孕重回北定王府,蕭遲待她極為細心。

薑心棠想起了院中的梅花和海棠花…

去年海棠花開時,她離京偷跑去了南昭。

今年海棠花開,她在坐月子。

賀醫女怕她吹風老了落下頭疾,不許她到院中,也不許她站得離窗太近,

她至今,都沒有好好看過院中海棠花花開的光景,那是蕭遲為她栽種的。

她本以為,她出了月子,就可以好好看看那海棠花樹。

可以帶孩子坐在花樹下,撫琴、品茗,等他們父王在外忙碌一天回府…

可最終,她入宮了。

什麼都來不及做。

連花都來不及好好看一眼!

薑心棠想著想著,思緒又回到了琴上,蕭遲給她斫的琴,入宮時,他給她送來了,就是琴案上這把。

她突然想撫下琴了。

孩子在內殿睡,宮奴也大多睡下了,薑心棠沒有驚擾睡下的人,自己抱著琴到殿外。

守夜的宮奴給她置了桌案。

薑心棠彈了一首古琴曲。

琴聲有些沉鬱。

彈了一會,遠處有笛聲響起,與她的琴聲相應。

大概是離得遠,那笛聲很低,薑心棠沉醉在自己思緒和琴音中,沒有注意到。

兩曲後,那笛聲越來越響,似離她越來越近。

薑心棠注意到後,沒再彈,她不想半夜與誰合奏,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但她抱著琴正要入殿內,卻聽外頭侍衛似乎是在行禮喊陛下。

薑心棠頓了頓。

雖然新帝此次背棄了他和蕭遲的約定,叫她不得不留在宮裡。

但在她這兒,她始終對他還是心存感激的。

當初在護國寺,是他認下她那個沒了的孩子,給了她和那個孩子幾分體麵。

猶豫了下,薑心棠把琴放回案上,讓守夜的宮奴打開長樂宮宮門。

新帝一身月色長袍,手裡拿著一支笛子,站在她宮門外。

一名太監一名侍衛跟在他身後。

薑心棠給他行禮。

新帝伸手想扶她起身。

手伸至她麵前,頓了下,縮了回去,“你我不必多禮。被你的琴聲引來,能否入你寢宮內坐一坐?”

薑心棠請他入寢宮,與他在院中竹椅麵對麵而坐,讓守夜的宮婢上茶。

宮婢上完茶,退開到遠處,新帝喝了口茶,誇道:“你琴彈得很好。”

薑心棠淺笑,“過獎了。你笛子也吹得很好。”

新帝放下茶盞,想了想,說:“我沒想過要除掉北定王,也沒想過真要將你留在宮裡,我隻是想讓他帶你去北疆,不想他留在京都。”

薑心棠知道他在向她解釋他背棄和蕭遲約定的事。

“我看過父皇與方家二十幾年的鬥爭,我的母妃和母妃腹中的孩子,是因為父皇的皇權壓不過方家勢力,先太後先皇後才敢囂張到害死我母妃及未出世的皇嗣。”

薑心棠記得他們成婚的次日,新帝與她說過。

說太上皇剛登基那會,方家還不敢太囂張,太上皇才能有三個皇子一個公主。

後來方家權勢越來越大,嬪妃一旦有孕,就會被太後皇後弄掉。

他母妃和腹中孩子就是那樣被害死的,他也因此被太上皇厭棄,身為皇子,卻毫無地位。

“我不想成為第二個父皇。也不想和蕭家的關係,最終走向父皇和方家那樣。”所以他才想要蕭遲去北疆,不想蕭遲留在京中,不想蕭家成為第二個方家。

但他錯了,蕭遲的權勢早已超過鼎盛時期的方家。

不是他耍點小心思,就能逼走蕭遲的。

“那夜,他把你留在羨王府,是在給我機會。”新帝說。

薑心棠一直默默聽他解釋。

聽到這兒,眼眸忍不住微微瞠大,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