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裡,薑心棠依然第一件事就是看孩子,三個孩子她一個個抱、親,愛得不得了。
蕭遲當日忙完回府後,派人去把賀大夫帶去彆館,給蘇璟玄看內傷。
次日,蕭遲讓新帝下旨封孟梁安為安榮縣主,並把將軍府和孟家以前的一些產業撥還給孟梁安。
還允許孟梁安可以自由出入皇宮。
去年年初,將軍府平反時,太上皇念將軍府功績,就想封孟梁安為安榮縣主,補償將軍府。
但孟梁安當時拒絕了封賞,想換一道把薑心棠賜婚給她兄長的恩旨。
結果賜婚聖旨沒下,孟梁安也沒封賞。
如今薑心棠是皇後,此事無人敢再提,但孟梁安的縣主之位,因之前太上皇就想封賞,所以新帝如今再下旨,朝中無人有異議。
聖旨送到彆館,孟梁安意外。
但還是接受了封賞,入宮去謝恩,之後出宮去將軍府看一看。
將軍府被抄後,宅子就一直無人居住,雜草叢生。
孟梁安踩著雜草,在整個宅子裡走了一圈,昔日和父母兄長在宅子裡的快樂時光,一一湧上心頭,她無比的難過。
最後要離府時,突然有人叫她:“梁安。”
孟梁安往外看,是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沈東灼!
她與沈東灼有過婚約。
兩人婚期定好喜帖都發出去了,將軍府突然被判了通敵叛國罪,遠東王府迅速悔婚,沈東灼娶了彆的女子為世子妃。
孟梁安不想與沈東灼再有交集,沈東灼站在府門口,她便暫時不想出去了,轉身往府內走。
沈東灼卻追著入了府,“梁安,你恨我,不想見我,是嗎?”
“我沒有恨你。”孟梁安沒有停步,也沒有回頭。
通敵叛國是大罪,一旦被牽扯上就要抄家滅族,是個人都會想要自保,她不怪沈東灼。
但對沈東灼的愛……
也就消失了!
何況他已娶妻,過往已成雲煙,不該再有牽絆!
“我的世子妃已經過世,當初娶她並非我所願。梁安,我愛的隻有你,我想娶的隻有你,從未變過!”沈東灼繼續追著孟梁安,語氣悲傷懇切。
孟梁安不為所動,“謝世子依舊厚愛,我已非清白之身,配不上世子。”
說罷,加快腳步。
“梁安!”
沈東灼忍不住幾大步上前,一把從後麵抱住孟梁安。
孟梁安下意識一把就將沈東灼甩開。
啪!
還回身給了沈東灼一巴掌。
她被方靖傑抓入府中當禁臠淩虐折磨過,對男人的碰觸產生了抵觸心理。
打完之後,她越過沈東灼,徑直快速離開了將軍府。
這事,很快就有人稟報到蕭遲那兒去。
蕭遲沒打算做什麼,讓人繼續盯著沈東灼。
封縣主對於孟梁安來說,可有可無。
但歸還將軍府對她來說卻是極大的一件喜事,那裡承載著她從小到大與父母兄長的喜樂。
於是她第二日入宮去找薑心棠分享這份喜悅。
她先關心薑心棠的傷。
看到薑心棠小腿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痂,是真的沒有大問題,才與薑心棠說起歸還將軍府的事。
薑心棠也為孟梁安高興。
但蕭遲突然封孟梁安為縣主,還歸還將軍府和孟家產業,讓薑心棠想起蕭遲說過要留孟梁安在京都陪她的事,她不由問孟梁安,“安安姐,你以後作何打算,是想留在京都嗎?”
孟梁安道:“我隻有兄長一個親人,自是要跟兄長回南昭。將軍府這邊我會安排好,朝廷歸還的孟家產業能有進項,這些進項夠我用來雇些人打理將軍府,我每年回來一兩次看看。”
薑心棠覺得這樣很好。
她雖然很想孟梁安留在京都陪她,但她不想拆散他們兄妹二人。
孟家就隻剩他們兄妹兩人,孟老將軍夫婦在天之靈,定是想看到他們兄妹互相扶持依靠。
而非天各一方,不在一處。
“那你們會在京都留多久?”薑心棠再問。
“兄長本是不能入京太久的,但情況特殊,孟家的產業得去巡查,我和兄長還想把父母的骨骸遷回老家祖墳,故而兄長向陛下請了旨,會在京都留一兩個月才回南昭。”
說是向新帝請旨,其實都是蕭遲在定奪。
薑心棠便又問他們何時遷骨骸回去。
孟梁安說先找人清理將軍府,再去巡查一下孟家產業,就遷父母骨骸回祖墳。
薑心棠如今是皇後,能調動些人手,不需要經過蕭遲。
便對孟梁安說她調些人去幫忙收拾將軍府。
孟梁安沒有推辭,她如今在京都這邊沒有人手,跟兄長在南昭來也沒帶多少人。
事情就這麼定下。
兩人又聊了幾句,乳娘抱著孩子進來了。
小太子還記得上次孟梁安要抱他,一看到孟梁安,小腦袋就扭到了乳娘懷裡,然後朝薑心棠伸手,要薑心棠抱他。
薑心棠把他抱了過去,他就趴在薑心棠懷裡,小手還攥著薑心棠的衣袍,杜絕自己被彆人抱走。
小公主就可愛多了,一看到孟梁安,就用一雙黑寶石般的漂亮眼睛瞅著孟梁安。
孟梁安伸手去抱她。
她就給孟梁安抱。
小公主渾身軟糯冒著奶香氣,孟梁安喜歡得不得了。
當夜蕭遲入了宮。
他來得比較晚,薑心棠和三個孩子都歇下了。
乳娘和服侍的嬤嬤婢女也正準備歇下,見到他來,急急起身跪下斂息行禮。
薑心棠聽到動靜,撐起身子,撩開錦帳,就看到蕭遲龍章鳳姿走了進來,在她床外側坐下。
三個孩子都睡了。
薑律睡在薑心棠裡側。
小公主小太子睡在外側。
蕭遲看了自己閨女兒子一眼,讓乳娘把孩子都抱下去。
嬤嬤趕緊起身,躬著身子小心翼翼把錦帳撩開一些,乳娘上前來抱孩子。
小公主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挪動,一雙小手握成拳頭,煩躁地蹭著臉,哼唧著要醒來。
薑心棠趕緊輕拍她胸口,安撫她睡。
小公主這才安靜下來,跟哥哥弟弟一起被乳娘抱走了。
“傷怎樣了?”殿內沒有其他人後,蕭遲手伸入錦被裡,去摸薑心棠的腳。
“沒事了…”錦被掀開,薑心棠玉足被蕭遲握起,放到了他腿上,他掀開寢裙,看她小腿。
本就傷得不重。
用的又是最好的藥,已經結痂要好了。
蕭遲放心,起說另一事,“過兩日便是嶽父的忌日。”
薑心棠抬起頭看他,沒想到他那麼忙還記得。
她父親的屍骨重新裝斂,墓已經重新修好很久了。
“我朝務纏身,無法離京帶你去榕陽縣祭拜,安排了人去替你我祭拜。”去榕陽縣來回至少需要數日,他走不開,薑心棠身份特殊,也不能秘密離京多日。
“好。”
薑心棠輕應一聲。
她知道蕭遲忙,也知道如今自己什麼身份,沒敢想要蕭遲陪她去祭拜。
“你的傷怎樣?”薑心棠問。
“快好了。”
“我看看。”薑心棠伸手去揭他衣袍。
她其實還不想理他的。
但他受傷,她的心很容易就被他牽動。
明知道他的傷沒有大礙了,但這兩日在宮中還是時不時會擔心他的傷,隻要他傷還沒全好,她就沒能徹底放下心。
她與他走到今日這一步,又與他有了兩個孩子,做不到真的不理他!
蕭遲任由她揭開他衣袍。
他體質真的很好,傷雖不重,但卻是紮紮實實被劍刺入了皮肉的,但隻兩天,他傷口就收斂好,開始結痂了。
“怎麼沒有上藥?”薑心棠撫摸他傷口周邊問。
“不用上藥。”
蕭遲一副沒把這點傷放在心上的語調。
薑心棠一聽他這語調就擔心,“還沒好,怎能不上藥。”
說罷收回手就要下床去,“我這裡有傷藥,去拿來給你上。”
手才縮回一半,卻猛地就被蕭遲攥住。
蕭遲另隻手摟過她纖腰,將她抱到他懷裡坐著,貼著她耳畔說:“上藥會弄臟你,不上。”
他語調溫沉霸道。
一聽,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薑心棠之前近十日不理他,不讓他在長樂宮睡,他是忙,才任由她冷著他,沒在長樂宮睡。
如今他稍微得了空,兩日前兩人又受傷關係回暖,他怎還會委屈自己忍著。
他想要什麼,向來都是單刀直入,由不得彆人拒絕。
包括情愛!
薑心棠扭了扭身子還想反抗一下。
蕭遲將她雙手反剪到她身後,用一隻手輕鬆控住她兩手,便朝她雪白側頸吻下去。
他的吻熾熱潮濕,在她側頸和滑嫩的香肩流連片刻,便往下繼續吻去…
薑心棠的寢裙寬鬆柔順,隨著他的親吻,寸寸往下滑…
兩人床上床下交流不下上百次,蕭遲早已經從當初的莽撞無章法練就得技巧嫻熟,幾下便讓薑心棠軟了身子。
在快要進入正題時,蕭遲突然停了下來,“我去點香。”
他從床上下來,光裸著去拿了香點上,不讓薑心棠再懷孕。
……
次日薑心棠調派了些人手出宮去幫南昭王兄妹收拾將軍府。
將軍府雜草被除去,又簡單修葺一番,南昭王兄妹搬回將軍府去住。
之後兄妹二人巡查了京中兩處產業,後又出京去巡查京外的莊子。
沈東灼來找過孟梁安兩次,孟梁安都拒之不見。
在孟梁安兄妹收拾將軍府時,他還帶了人要來幫忙,被蘇璟玄給拒絕了,沒讓他見自家妹妹。
很快時間步入六月,天氣轉熱,小公主一向好好的,突然渾身長滿了痱子,整夜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