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藥物去年十月份到我這邊,因為當時下了一場大雨,而倉庫的出水口堵住了,導致這批藥物被雨水給浸泡了一晚上,我想著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就向達威公司申請發一批外包裝過來,達威公司就發了一批過來。”
鄒國益懊悔道:“我就安排人將藥物外包裝更換之後,繼續銷售給義陽市第一人民醫院,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我是罪人啊。”
“你這批藥物是正常進入人民醫院,還是通過非正常手段進入到醫院的?”
工作人員詢問道:“根據我們調查,你是第一次與義陽市合作。你所代理的醫藥是如何進入義陽市第一人民醫院的?”
鄒國益詢問道:“我如果說出來,會不會有減刑的機會?”
“你隻要交待出我們尚未掌握的事情,經核實後,就會有立功表現,對你進行減刑。”
“好,我說,我說。”
鄒國益說道:“我之所以能夠把代理的藥物賣進義陽市第一人民醫院,是因為一個叫王海龍的朋友,我和他曾經在一場飯局上認識,後麵又在不同的場合吃過兩次飯,他聯係我,說可以幫我把藥推銷進醫院,以後按照百分之十五的利潤給他。”
“我算了下,有利潤可賺,就同意了。隨後我就與院長趙文昌聯係,並在他的打招呼下,我代理的藥物成功進入了醫院。沒成想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
時間轉眼到了十一點,穿著保潔阿姨的中年婦女被要求把衣服脫掉,換上王芝悅的衣服,而王芝悅則穿上保潔服,戴上帽子。
“你到我房間,坐在窗戶邊,背對著我看書。”
王芝悅要求道:“坐下後,再打開窗簾,不要讓外麵看清你的正臉。”
“好的夫人,我按照您的要求做。”
等中年婦女坐在窗戶邊,並打開窗簾看書後,王芝悅便拿著電動車的鑰匙,來到外麵,隨後騎車離開了。
與此同時,高延宗打電話給秘書王國鋒,要求他下樓,會有車子接他。
王國鋒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但高延宗的命令,他自然要執行。
安排好之後,高延宗便打電話給司機,讓他送自己前去機場接自己的母親。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後,進入到了一個長一千多米的隧道。
高延宗的前方,有一輛打著雙閃的車子。
一號車接近之後,高延宗就下了車,隨後讓王國鋒下車。
“國鋒,我母親今天下午五點半乘坐飛機到達江城,我臨時接到重要通知,無法親自過去接了,你替我把人接回來。”
“對了,我的手機沒電了,你的手機給我用用。我把我手機給你,你去到後還有時間,充完電後,聯係我的母親,這是電話號碼。”
說著,將手寫的號碼遞給了對方。
“好的書記。”
王國鋒雖然覺得奇怪,但也隻好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對方。
隨後,兩人換了車子,王國鋒乘坐一號車,繼續前往機場。
而高延宗乘坐的車子,在行駛一段路之後,下了高速。
車子開到一家酒店之後,高延宗戴著帽子和口罩以及墨鏡進入到酒店內,隨後換了身衣服。
重新走出來之後,已經很難認出其就是市委書記高延宗了。
高延宗並沒有坐送他來的那輛車,而是重新坐上了一輛車。
……
高延宗去接母親,特地跟江一鳴和省調查組組長楊葆源說了聲。
所以,鄒國益交待了事情後,楊葆源就把江一鳴叫了過去,共同聽取調查情況。
“一鳴市長,現在刺五加注射液事件基本上理清思路了。”
楊葆源說道:“我準備向省委彙報之後,與國家督導組一起召開新聞發布會,初步時間定在下午三點。延宗書記去了江城,下午就由你來出席吧。”
“好的省長。”
江一鳴詢問道:“既然鄒國益交待了是王海龍打的招呼,那就可以找趙文昌了解,真實情況是王海龍打的招呼,還是王芝悅打的招呼,再或者是其他人打的招呼。正常來說,王海龍無法說服趙文昌。”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已經讓人在抓緊審問趙文昌了,相信很快就有了結果,不過這就是另一起案子了,我們現在先把刺五加注射液的事情給解決了,好給廣大老百姓一個交待。”
“好的省長。”
江一鳴剛出楊葆源的辦公室,就接到了電話。
“市長,我們查到了永順木材公司巨額資金與王海龍以及王芝悅有關聯了的證據了。”
話筒裡傳來唐光勇激動的話語。
前天是他親自帶人抓的王芝悅,高延宗對他意見很大,倘若這次不能將證據坐實,他的麻煩最大。
雖然他做好了為此事背鍋的準備,但如果能夠查實證據,他就不用擔心了。
“好,你立即帶著證據來市委招待中心,我在這等著你。”
江一鳴說完,便重新敲響了楊葆源的辦公室的門。
“一鳴市長,還有事嗎?”
“省長,我有重要的事情向您彙報。”
江一鳴說道:“關於我市永順木材公司騙取國家四點多億的巨額拆遷補償款一案有了新的進展,目前已經查實這個案子牽扯到王芝悅和王海龍姐弟倆。證據正在送來的路上。”
“有了進展就好。隻要證據確鑿,那就按照相關程序進行辦理。”
楊葆源說道。
“可是省長,王芝悅在市委大院一號樓,我怕過去抓捕影響不好。”
江一鳴說道:“是否能夠讓延宗書記出麵,勸說他妻子到警局自首,或者換個地方。”
“你考慮的非常周到,確實不好在市委家屬院抓人。”
楊葆源說道:“這樣,我們先看證據,證據沒有問題了,我就給高延宗打電話。”
大約十五分鐘左右,唐光勇親自帶著證據趕到了市委招待中心。
楊葆源看過相關證據後,下令道:“好,我批準對高延宗的妻子王芝悅采取措施。”
隨後,他拿出手機想要打給高延宗,但提示卻打不通。
“奇怪,延宗同誌的手機竟然打不通。”
楊葆源疑惑道:“他去接人,手機怎麼能打不通呢?”
“我試試。”
江一鳴拿出手機,嘗試打了一遍,也沒有打通。
他頓感不妙。
隨即,立即讓唐光勇與監視王芝悅的工作人員聯係,詢問他們王芝悅是否還在。
“唐政委,我們一直在這守著,王芝悅一直在家裡,並沒有離開,而且對方坐在窗戶邊,一直在看書,我們能夠看到她的背影。不過有一點比較奇怪,她在這裡坐了兩三個小時了,一直在那看書,哪怕是吃飯,也是阿姨送到了她的桌子上,除了上廁所,基本上都在那看書。”
“好,我知道了。”
唐光勇將情況彙報之後,江一鳴就覺得不對勁。
“省長,既然無法聯係上延宗書記,就直接去一號樓將人給帶走。”
江一鳴說道:“到時我們可以安排私家車,讓兩名女工作人員進去抓人,儘量降低影響。”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楊葆源稍微一思索就同意了,說道:“另外,立即想辦法聯係上高延宗同誌。”
“好的省長。”
江一鳴隨即對唐光勇下達了指令。
唐光勇立即安排人前去高延宗的家裡進行抓捕。
然而,當工作人員進入高延宗的家裡後,並沒有發現王芝悅的身影,那個所謂的王芝悅,卻是一個陌生女人。
經詢問後,才知道對方是按照公司要求過來的,其他情況,一概不知。
王芝悅不知所蹤的消息很快反饋到江一鳴這裡。
“什麼,人不見了?不是有人在監視著嗎,怎麼還能讓人給跑了?”
江一鳴臉色不悅道。
“他們太狡猾了,王芝悅穿著保潔服,偷偷溜走的。”
唐光勇說道:“工作人員當時沒有辨彆出來。”
“跑都跑幾個小時了,她會去哪裡呢?”
江一鳴說道:“立即對全市所有出口進行設卡,查找王芝悅的下落。”
正說著話,江一鳴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想了想,他還是接聽了。
“高延宗親自送王芝悅逃跑了。”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聽到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江一鳴立即回撥了過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了。
“剛才有人打電話給我說,高延宗親自送王芝悅潛逃。”
江一鳴說道:“立即核實高延宗乘坐一號車離開時,是否攜帶了其他人。”
“另外,核查機場是否有王芝悅購票記錄,或者有疑似王芝悅的人員進行購票。”
根據目前的線索來看,高延宗很可能利用接自己母親的幌子,把王芝悅偷偷送到了機場,好讓她出國。
而王芝悅有可能不止辦一個假身份,利用其他假身份離開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好的市長,我立即落實。”
唐光勇立即打電話布置。
江一鳴則向楊葆源彙報相關情況,並提出請求。
“省長,現在時間緊迫,請您協調省公安廳對機場進行布控,爭取將王芝悅攔截下來。”
“好,我來安排。”
楊葆源也沒推辭,安排好之後,詢問道:“聯係上高延宗沒有,隻要聯係上他,一是可以詢問清楚,他的車上是否有王芝悅,二是立即讓他返回義陽市,他的母親安排其他人去接。”
“他的手機無論怎麼打,都打不通。打他的秘書電話,始終沒有人接,他的司機也打不通。”
江一鳴說道:“公安局的同誌經過技術判斷,延宗書記的手機就在一號車上,正在前往機場的高速路上。”
“高延宗搞什麼鬼?”
楊葆源很是不悅道:“他向我做了保證的,保證王芝悅不得離開國內的,現在倒好,竟然親自送她出國,還竟然切斷了一切聯係方式,還有沒有一點規矩意識了!”
江一鳴沒有接話,楊葆源這是發牢騷呢。
站了一會之後,江一鳴就來到了外麵,與唐光勇進行案情分析。
“光勇政委,你覺得高延宗送王芝悅離開的可能性大不大?”
“市長,你覺得還另有隱情?”
唐光勇敏銳的捕捉到江一鳴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