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發現打得差不多了,這才問:“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孫所長諾諾連聲:“知道,我們一定好好對待黃強,絕不會再傷他半分,還會把他當神仙供著!”
“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識相!弟兄們,廟裡和,扯呼!”
徐勇說的是黑話,讓大家撤退。
四大金剛這才收手,同時撤出審訊室。
孫所長他們老半天才起來,隻能垂頭喪氣把黃強送進小黑屋裡,還為他準備了飯菜。
徐勇沒有帶黃強走。
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能做理虧的事情。
返回疙瘩嶺,邢如意還沒下班,仍舊在村委會的辦公室裡。
“報告董事長,事情辦妥了。
孫局長打了黃強,我們打了孫所長,並且拍下了他們濫用私刑的證據,還得到假口供一份。”
邢如意點點頭:“好!明天由我去跟一把手對決!黃強的事情,老子管定了!”
第二天中午,縣委辦公室。
一把手端端正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邢如意的到來。
九點一刻,辦公室的門被拍響。
“請進!”
門打開,邢如意一步三搖進入。
“張哥,你好啊,吃飯了沒?”
他特彆客氣,因為跟一把手經常碰麵。
他倆一個是官,一個商,自古都是官商勾結。
但邢如意例外,他是個油鹽不進的人。
很少跟官府的人打交道,而且從不請客送禮。
一把手在任四年,沒從邢氏集團拿到過一分錢,本來就滿肚子怨氣。
“邢董事長,您大駕光臨,有什麼指教?”老張不屑地問。
“喔,是關於令郎被打的事情。”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是村長,黃強是我管轄的村民,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黃強毆打我兒子,鐵證如山!罪證確鑿。
我要起訴他,該怎麼判,就怎麼判!絕不姑息!”
邢如意冷冷一笑:“老張,你光看見自己兒子挨打,就沒問問他挨打的原因?”
“彆管什麼原因,黃強都是故意傷人罪,難辭其咎!”
“當時,你兒子在欺負我們疙瘩嶺的小姑娘!耍流氓,意圖QJ。
黃強是喜鵲的養父,為了保護自己女兒不受傷害,才貿然出手。這叫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個屁!我是縣城一把手!我說他有罪,他就有罪,我說他沒罪,他就沒罪。
講理不講理,不在這個理上,在講上……!”
“你啥意思?想屈打成招,誣陷良民,公報私仇,為自己兒子出氣?”
“是又怎麼樣?”一把手仍舊氣勢洶洶。
上次,趙誌豪打張建光,他忍了。
這次,絕不能忍耐!
不能讓兒子的眼睛白白瞎掉!罰也要罰黃強個傾家蕩產。
你們疙瘩嶺人不是有錢嗎?不幫我兒子弄個幾百萬,誓不罷休!
邢如意點點頭:“老張,身為縣裡一把手,你的話讓我很失望。
你可是父母官啊,竟然縱容兒子欺負民女,該當何罪?”
“邢如意,你啥意思?!”咣!老張一拍桌子跳了起來。
邢如意同樣一拍桌子,驟然跳起:“我的意思,你必須擺正良心,不能姑息自己的兒子!”
“你敢跟我拍桌子?”
“廢話!這桌子你能拍,我為啥不能拍?這是公共財產,你是一把手,老子還是納稅人呢!”
“這麼說,這件事你非管不可了?”
邢如意說:“對!我會管到底!
喜鵲沒了父親,我就是他爹!她就是我女兒!
你兒子欺負我女兒,老子絕不會放過他!”
“邢如意,你為啥非要跟我對著乾?”
“我是向理不向人!”
“如果我非要給黃強定罪不可呢?”
“那這官司,我會幫他打到底!”
“邢如意,你可知道,自古都是民不與官鬥?”
“嘿嘿!任何人欺負我疙瘩嶺人都不行!老子才不管他是誰?人來殺人,鬼來殺鬼!”
“臥槽!你……?”
一把手差點氣懵。
要知道,疙瘩嶺多少達官貴人,全都對他點頭哈腰,巴結奉承。
怎麼碰到這麼個二貨?
真不知道他生意是怎麼做的?怎麼能成為百億富翁?
竟然不鳥官場的人。
“邢如意,信不信老子能讓你的企業一敗塗地?”一把手咬牙切齒,開始威脅他。
邢如意卻冷冷一笑:“那你知道不知道,老子可以隨時擼了你,讓你從目前的位置上滾蛋!回家去種地!”
兩個人竟然硬剛起來,當仁不讓!
“好!既然這樣,咱們就走著瞧!”
邢如意說:“那還談個屁!恕不奉陪,告辭!”
“慢走不送!”
邢如意氣呼呼從辦公室裡衝出,上了汽車。
汽車裡,徐勇已經等不及了。
“老大,怎麼樣?”
“談崩了!”邢如意說。
“那咱們就按照第二個計劃部署,我立刻去準備!”
邢如意點點頭,抬手一揮,汽車駛上公路,返回疙瘩嶺。
四大金剛開始行動了,搜尋各種證據,包括調查一把手的貪腐證據。
一把手這邊也忙碌起來,給公安局、法院和檢察院施壓,對黃強進行審訊。
傍晚,徐勇帶人回來了,進去村委會辦公室。
“老大,調查清楚了,老張是個清官啊,從不收受賄賂。
雖然不是一身正氣,但這人還知道自愛,政績上幾乎沒出過什麼錯。”
邢如意點點頭,有點心軟。
他對貪官汙吏從不手軟,可麵對清官,竟然不忍下手。
畢竟,現在不吃、不喝、不卡、不拿、不敲詐的官太少了。
聽說老張還很窮,一身西裝穿好幾年。
妻子在一家醫院當主任,收入也不多。
就是兒子不爭氣,天天敗家,因為打架鬥毆,沒少給人賠錢。
因為這點小事,拿掉一個清官,是造孽。
徐勇接著道:“老張在外麵有個女人,還有個私生子。
那女人住在明珠花園C區,私生子剛剛五歲,在上幼兒園!”
“啥?那張夫人知道不知道這件事?”邢如意又問。
“不知道!咱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件事威脅他!讓他屈服!”
邢如意冷冷一笑:“媽的!天下的男人都這樣,管得住自己手腳,卻管不住自己下麵!
讓小周哥再去找他談一次。
談成就算了,談不成,就把他的老底掀出來!
大不了魚死網破!”
“是!”徐勇趕緊照辦。
邢如意覺得自己不能退縮。
禿三死後,喜鵲就等於他女兒。
欺負我女兒,老子才不管你是誰?
彆說縣城一把手,就是天庭一把手,老子照樣薅他幾根胡子下來。
去你奶奶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