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這裡，我的思緒不禁又回到了當初第一次來汝南的時候，那時候我站在護城河邊，在想：我究竟該選擇自己喜歡的，還是喜歡自己的？
現在重拾這個問題，我不禁苦笑了一聲，我喜歡沈晴雪，沈晴雪也喜歡我，我們是雙向奔赴。
“嘗嘗這個。”沈晴雪將手裡的一個東西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個餅，她說道：“剛才沒吃完的，我裝在口袋裡了。”
我咬了一口，是個牛肉餅，很美味。
“不要悶著了，我們以後對小漫好一點不就可以了嗎，我們像對待妹妹一樣對待她，你覺得呢？”沈晴雪輕聲說。
“我覺得你覺得的對。”儘管我這麼說，但我不知道小漫會不會同意，聯想起她哭著失魂落魄離開汝南的那天，她應該絕不會同意的，這也是為什麼她必須要留在深圳得到那把劍。
我點燃一支煙，對她說：“我去和小漫說幾句話，可以嗎？”
“去吧，我在這等你。”沈晴雪轉頭看向遠處的霓虹燈。
我走到不遠處一個亭子裡，打開手機點擊肖小漫的聊天界麵，本來心裡有幾句歉意的話想要和她說，但當真的要說，卻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回來的這兩天，和沈晴雪這麼親密無間，而她在深圳卻是孤單一個人，孤獨落魄。我總是會想起這個，繼而進行對比，沉重的負罪感將我壓的想彎下腰，如同做錯了事的孩子，沒有臉麵直立。
我回頭看了一眼沈晴雪，她在目視著河對岸，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猶豫了兩分鐘，最終沒有給小漫發消息，而是點開了她的資料。
映入眼簾的是一句話：“不要忘記我，不要嫌棄我……”
我愣了愣，原來她改簽名了。
過了兩分鐘，我才終於對小漫發去一個：“在乾嘛？”
小漫很快回複了：“不知道該乾嘛，瑤瑤姐剛走，我沒事可做。”
“你改簽名了？什麼時候改的？”我沒話題硬找。
“就你走後。”
“哦，挺好的。”
“那你呢，在乾嘛？”
我抽了一口煙，回複道：“沒乾嘛，在馬路上閒逛。”
“那個姐姐呢？”
“……她今晚有事。”
“哦。”
我們聊的很尷尬，話題就這樣停留在這裡，我想給她道歉，安慰她幾句，給孤獨的她帶去些許溫暖，可是我真的能這麼做嗎？而我就算安慰，小漫應該也不會開心吧。
過了足足很久，一支煙已經抽到一半了，我再次打字說道：“小漫，對不起。”
“？”她發來一個問號。
“沒……沒什麼。”
“不要忘記我，不要拋棄我……所以，不要說對不起……”
心痛驟然彌漫了我的胸膛，很痛，痛徹心扉。
我一咬牙，把煙扔了，回複道：“不會。”
後麵我其實還想說，以對妹妹的感情不忘你，不拋棄你，可是我不能說。
“嗯，晚飯吃了嗎，吃的什麼？”
我突然想到她可能沒吃飯，反問：“那你吃了沒？”
“沒，瑤瑤姐給我點的外賣，可是我吃不下去，如果你在就好了……”
我腦海中猛的浮現出她消瘦的樣子，麵黃肌瘦，頭發枯黃，我急忙說道：“你還想變得和上次一樣嗎？好好吃飯，好好生活，男人都喜歡漂亮的女人，你變不漂亮了，還有人喜歡嗎？”
“好，對了，瑤瑤姐說要回去找你。”
……
聊了幾分鐘，我怕沈晴雪等急了，而我作為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跟另一個女人聊天也是不對的，所以我很快主動結束了聊天，之後走出亭子朝沈晴雪走去。
“說完了？”我來到沈晴雪身邊，她看著我。
“嗯，很抱歉，我心裡有一筆沉重的良心債。”我心情低落的說。
“明白，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況且我把自己和你角度互換一下，就能對你的感覺感同身受。”
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還瞞著她，忙說道：“有件事，我說了你會不會難受？”
“是什麼？”
“我在深圳時，抱了小漫。”
沈晴雪看著我……
我感到臉上有些發燙，同時良心難安。
過了片刻，她轉頭看向遠處，抬起右手快速擦了一下眼睛，說：“沒……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嗎？”
“沒有。”
我沉默了一下，像還是學生時那樣在老師麵前低著頭，埋得很低，再次說道：“你明白，凡事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她轉過頭來，咬著嘴唇看著我。
我心裡很自責，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沈晴雪吸了一下鼻子，我抬頭看去，那裡已經有點紅了，她說道：“沒關係，這些與你兩次差點失去的生命相比，不算什麼。”
我終於抓住她的手，把她擁入懷抱，她在小片刻後也抬起雙手攬住了我的腰，身體有點顫抖。
“對不起，我很自責，可這些不能瞞你，其實有好幾次我們聯係的時候，我想對你說的，可是沒臉。”
“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已經翻篇了，和你的生命相比，我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我把她抱得更緊了，同時心裡更自責了。
夜色逐漸深了，我們逐漸分開，她緊緊抓住我的手，我們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
她太包容我了，讓我很感動，縱然我確實差點失去生命，而生命誠可貴，千金難買，可那個電線杆砸不到我的，而王康那時候也並不打算把我打死。
路上我忽然走到她前麵，蹲下身體雙手向後攬住她的腿，她一驚，失聲道：“你乾嘛！”
我動作很快，已經站起來將她背在背上了，說：“背你啊！”
她沒有說話，已經明白了。
“我很高興，你總是讓我感到很溫暖，像是包容一切的房子，停車的地方有點遠，我想背你。”我一邊走一邊開口。
“好。”她在我背上吐氣如蘭，同時雙手輕輕攬住了我的脖子。
我背著她一路穿過小巷，走了很遠終於回到剛才停車的地方，沈晴雪從口袋裡取出紙巾，細心且溫柔的幫我擦去汗水。
忽然，她問我：“對了，咱們買的那個房子，那個人聯係了我，把房子過戶給我了，咱們是現在過去看看，還是明天？”
“那個賣房大爺的兒子？”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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