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冕尬笑兩聲,他直接無視了000,開口道:“如果你願意配合我,我會儘力的。”
“配合,當然配合。”陸硯辭淡聲道,“你想怎麼檢查?看我的腺體?”
他頭頂的98顏色深紅,像是將要噴發出來的岩漿。
時冕默默看了一眼,開口道:“這事不急,等飯飯的情況好轉了,我再研製能夠治療腺體的藥物。”
扣在陸硯辭喉結下方的抑製環緊繃著,帶著窒息感,讓他張口說話都有了困難。
陸硯辭微微蹙了下眉頭,之前打的抑製劑效用消失,失去安撫,他脖頸後又開始升起刺痛感。
“讓管家把你的東西搬上來,就放在我隔壁的房間裡。”陸硯辭指尖觸碰自己脖頸間的抑製環表麵,聲音略啞,“結束了把鑰匙交給我。”
時冕沒有選擇權,他開口道:“哦。”
他說完就沒了下文。
陸硯辭眼眸轉向前方,站在不遠處的身影拽著門把手,運動鞋底下都是臟泥,踩得門口的白瓷磚上全是臟汙。
陸硯辭指尖用力,時冕站在門旁邊一動不動,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時不時往他脖頸間看,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東西。
“你還不滾?”陸硯辭嗓音沉了下去。
時冕收回目光:“馬上。”
他說完就轉過身,單手將房門帶上。
【我再次提醒你,你隻有兩個小藥丸。】
時冕踩著樓梯往下走,他鞋底臟,在樓梯上踩出了一排泥腳印。好在這裡麵漆黑一片,也沒人發現。
“我知道,所以我準備先把一顆小藥丸先磨成粉試試。”
藥丸無論是整個吞還是磨成粉喝下去,效用都是一樣的。他每天給陸飯飯灌一點,總會讓他的身體慢慢好轉。
不說彆的,這小孩至少不會死得那麼快。
至於陸硯辭……
先不給他。
【……】
【我懷疑你公報私仇。】
“哥們,你信不信我今天把藥丸給他,他明天就能把我掐死扔河裡?”時冕開口道,“看到他頭頂那串數值了沒?98,他記仇呢。”
包括讓時冕住到二樓,什麼近距離給陸硯辭他自己治療,那都是幌子。
他隻是還在防備時冕,不放心讓時冕和陸飯飯多接觸罷了。
“等他數值降到90以下再說。”時冕開口道。
樓底下的侍從都已經離開,他們大部分都是負責照顧陸飯飯的仆人,早就跟著陸飯飯一起去了一樓的裡間。
淩晨的空氣中都是冰涼的味道,時冕到了
“醫生,你的生活用品都準備好了,已經送到了你的房間裡麵。”管家開口道,“我不能上二樓,如果你有什麼不清楚的,可以去問陸先生。”
時冕心想他淩晨去吵陸硯辭睡覺,那不是純純找死。
“他精神不好,我就不打擾他了。”時冕掏出手機,給了管家,“你把你號碼給我,我有什麼問題線上問你,也省得你來回跑了。”
管家腳步頓住,他思索片刻,點頭答應道:“好的,醫生。”
事情到了淩晨兩點半才勉強解決。
時冕的房間被安排在了陸硯辭的隔壁,和對方隻隔了一堵牆。
他進去後大致打量了一番裡麵的布置。他的房間還算正常,桌椅床都有,窗簾是淺灰色的,掛著流蘇,整體色調偏暗。
時冕在屋內轉了一圈,浴室在房間最裡麵,不必他出去,而其他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已經規矩地擺放在了固定的位置上。
“總算能休息了。”時冕洗完澡,他用毛巾擦乾淨頭發,立刻癱倒在了床上。
床上的被褥柔軟,帶著陽光照射過的氣味。時冕鼻尖在上麵蹭了蹭,滿意地將被子拉上去。
鬨鐘定在了明天早上六點半,比陸飯飯起床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
時冕要提前起來磨藥粉,順便準備好湯藥。
“嗡——嗡——”
過了將近半小時,時冕已經進入淺眠。他聽到旁邊手機的震動聲,皺了皺眉翻過身,沒管它。
“嗡——嗡——”
“嗡——嗡——”
“嗡——嗡——”
時冕:“……”
“靠。”時冕睜開眼,他伸手把旁邊的手機拿過來,皺眉翻到聊天屏。
現在淩晨三點零一分,哪個腦子有病的一直給他發消息?
“石臉,快過來快過來!你猜我在酒吧遇到誰了?你絕對想不到!”
“[Helens 酒吧]地圖定位”
“[照片]”
“[照片]”
“[照片]”
“早就讓你和我們一起來,你偏不來,這下腸子悔青了吧?是周承燁,周承燁他來Helens了!”
時冕麵無表情地看著手機屏幕上不斷跳動的聊天記錄,發來的幾張圖上霓虹燈亂閃,隻隱約勾勒出一個人的麵部輪廓。
“石臉,快來快來,錯過這次機會你就沒下次了!周承燁他以前都是去的皇庭那邊的酒吧,我們都沒資格進去!快點過來!”
屏幕上蹦出的語音一串接一串,配上酒吧聒噪的背景音,吵得時冕腦神經作痛。
照片還在張張往上發,酒吧裡麵的氣氛不一會兒就到達了高潮,有人脫掉上衣,不由分說就摟著身旁的人激情熱吻。
動圖實在細節,連這些人的唇舌分離時的銀絲都拍了出來。
“去你媽,不去。”時冕閉眼給對麵甩了串語音過去,“彆煩我,我睡覺了。”
他說完就屏蔽了對麵的所有消息,給手機開了勿擾模式。
什麼周承燁李承燁,不打擾他睡覺的就是好承燁。
時冕裹緊被子,他將下半張臉埋進被褥裡麵,繼續閉上眼淺眠。
“呲呲——呲呲——砰——呲呲——”
時冕在黑暗中無聲睜開眼:“……”
他從床上坐起來,無聲看向自己的房門口。二樓樓道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起來,透過門縫,時冕能看到外麵有人在過道走動。
“呲呲——呲呲——”
不,是在他門前走動。
時冕穿衣下床,他打開屋內的白燈,三兩步就走上前把門打開。
“乾什麼?”
蹲在時冕門旁的人沒有料到房門會忽然打開,他捂著自己的嘴,受驚嚇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但身體還是控製不住地不停作嘔。
時冕看向過道不遠處的那一灘黃水,頓時忍不住扯了下嘴角:“我說,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