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陪葬(1 / 1)

倒鬥 平川 1216 字 4天前

這次沒再用我動手,周伶直接取出銀錠放到桌子上:“帶字的兩個,不帶字的九十八個,清一色的小十兩,老喬你要全吃的下,就給個痛快價!”

成化銀錠存世量不多。

按當時的行情,隻要品相不差,單個往出放,無字的也能買到一萬左右,有字的少說五萬起。

而我們這批貨無論品相還是包漿,絕對稱得上頂尖,一般的窖藏貨都比不上。

此外,宋代以後的紅薯貨,如果不是江口沉銀那種露頭就打的品類,基本是可以直接上拍的。

這麼一來,尤其是有字那兩個,溢價空間非常大!

喬誌斌戴上手套,拿著放大鏡看了半天,便衝著黃波點了點頭,完後他倆同時一甩袖子,當著我們的麵玩起了袖裡乾坤。

王興嗤笑一聲:“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名堂!”

看得出來,喬誌斌給價很大方。

因為黃波一個勁兒往下壓他的胳膊。

一分鐘後,黃波笑嘻嘻開口說:“周小姐,按你說的,我們全要了,一百二!”

其實這已經達到周伶的最低價了,但眼下傻子也知道,肯定還能再高,於是她緩緩搖了搖頭。

“那……再加十?”

周伶還是搖頭。

黃波咬了咬牙:“再加十!這回行了吧?”

不料周伶卻看向窗外,慢悠悠說了句:“老喬,看來你這外援實力一般啊。”

黃波臉色上沒了笑容:“周小姐,也彆太過份,見好就收吧……”

“哼!”

沒等周伶說話,王興冷哼一聲道:“這什麼意思?強買強賣?我可聽說山東人最厚道了!”

“有你啥事兒?!”

“誒呀,好哩好哩!”喬誌斌忙站起身擋著在他倆中間,同時擺擺手說:“一百五一百五,小伶誒,要得啵?”

周伶當即露出八顆牙:“成交!”

黃波明顯不樂意,張開嘴就要說什麼,但被喬誌斌按住了。

隨後周伶給建新哥使了個眼色,後者拿出手機,撥通電話遞給我。

我強壓住心中的激動,對著話筒道:“二叔,南郊賓館,過來吧!”

這是之前約定的暗號,我喊“二叔”,代表一切正常。

聽筒中傳來長海叔的聲音:“一小時到!”

接下來就是要等他倆過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喬誌斌和王興都說回房間等,而郝建民則說他還有事,直接取出錢遞給周伶,說等東西到了,方便就送一趟,不方便就電話通知他來取。

這讓我有點意外。

畢竟買貨時這人一直摳摳搜搜的,沒想到付起錢來卻這麼乾脆。

下午三點半,錢貨兩清。

不知道是不是被喬誌斌說通了,黃波又笑嗬嗬的嚷嚷著說要請吃飯,結果當然沒人去。

我們怎麼可能去?

我們要分錢啊!

整整二百二十五萬,全是現鈔,除了郝建民先給那部分,其餘都是十萬一大捆碼在床上,看起來,真就感覺像做夢一樣。

“這次成本不高,就按五萬算。”

“長海大哥,這次我支鍋加賣米,咱們五五分賬,我再要個零頭,你們沒意見吧?”

長海叔也不淡定了,喘著粗氣說我:“川子,你……你算算……”

我能好到哪去?

明明小學水平就能算明白的賬,我當時卻不自信了,來來回回算了三遍才敢開口:“一、一百?”

“嗯!”

“嗯嗯!行!”長海叔嘴都不好使了,隻能一個勁兒的點頭。

這裡肯定有人覺得,我們的反應太誇張了。

可彆忘了,那是二十幾年前啊!

在當時,這個數字完全是多少人連做夢都不敢去想的,而那天下午,卻就那麼真真切切的擺在了我們眼前,我們何止是激動地,我們完全是激動地恨不得跳樓!

隨後大家浩浩蕩蕩,直奔銀行。

我們四個的錢是在車上分的,本來長海叔要分我二十五。

但我死活不敢要。

我知道他們仨一直是平分。

但我有自知之明,他們畢竟一家人,而我又剛入行,所以我之前就想著,能分我個小零頭,那就不少不少的了。

結果長海叔執意要給這麼多,我倆都撕吧起來了!

最後是周伶給拍了板兒。

她說我剛入行,分太多錢對我其實不算好事,於是說了個有零有整的吉利數。

十一萬六千八。

雖然比長海叔分配的少了一半,但我很知足,覺得心裡踏實!

在銀行時,我本想給奶奶彙錢,但長海叔說不行,他說我們出來還不到一個月,現在打錢,奶奶指定會懷疑我在外頭乾什麼壞事。

我一想也對,就留了一萬塊零花,其他全存了起來。

……

存完錢後回到車上,周伶開口道:“長海大哥,接下來你們什麼打算?”

“伶姐你的意思是?”

長海叔他倆還不知道罐子的事兒,周伶就簡單交代了一遍。

一聽說建新哥偷拿,長軍叔當場火了,揪住建新哥就要打,還好周伶及時攔住了,她說:“建新雖然有錯,但也算是歪打正著,否則咱還發現不了這上的貓膩。”

“我是這麼分析的,能讓盜墓賊動心東西的就三樣,古董、古墓還有錢,這三樣老太監墓裡都沒了,罐子本身也不值錢,那麼,除了‘太監’這個信息,我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信息?”

我們都是一臉懵。

我問:“伶姐,太監算啥信息?”

周伶一笑,輕輕說了兩個字。

“陪葬!”

見我們還是雲裡霧裡,她解釋說,如果沒發現馮爺的異常,她也不會往這上想,如今可以肯定,老太監墓絕對不一般,而根據目前我們所掌握的信息,老太監墓的特殊之處有四點,分彆是王命修墓、位置反常、越製以及厚賞。

對於明代太監來說,後兩點不算奇怪。

至於前兩點,周伶覺得,既然是王府指派修墓,那麼他葬在那個地方,如果僅僅是為了防盜,多少有點說不過去,所以她推測,搞不好,這老太監是在給某位王妃、藩王子女甚至是某位藩王陪葬!

陪葬並非殉葬。

不一定要立刻追隨主人去死,也不一定要和主人葬在一起。

舉兩個例子,程咬金和長孫無忌。

這倆人去世的時間,都在李世民之後好多年,且下葬位置距昭陵也都有一段距離。。

這就是典型的陪葬。

當然目前這都隻是猜測。

具體怎麼回事,周伶需要得考證一下,並觀察觀察馮爺的動向才能完全確定。

聽完之後,我們都被她這番分析驚得不行。

不過吃驚歸吃驚,細一琢磨,卻又感覺她說的有理有據。

見我們消化的差不多了,周伶繼續道:“其實這事兒賭的成分很大,搞不好就是竹籃打水,但如果賭對了,那絕對是大坑,至於馮抄手那邊,用不著擔心!”

“怎樣?”

“咱是就地散夥,還是繼續合作?”